“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救出善氏。”
“不是你，是你們。”
小東西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我要回去跟他們商量。”
“好。”
顧清墨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上面就寫了兩個字。
小東西光明正大的看她寫信，但是上面那兩個字他愣是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此時，陌初黎端着藥粥上來，小二也跟在他身後。
顧清墨見到人，就把信交給了小二。
小二什麼都沒有問，將信收起來就下去了。
陌初黎和小東西看着顧清墨一系列動作，兩張臉滿是迷茫。
顧清墨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說，“這段時間我們就先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爲什麼？”小東西可不會像陌初黎一樣，全心全意的相信顧清墨。
顧清墨掃了他一眼，“我有別的計劃，你先把肚子填飽再說，這兩天就當是養傷了。”
顧清墨話音一落，小東西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大。
小東西閉嘴了，然後抱着跟自己腦袋差不多大的碗喝粥。
陌初黎故意在粥裏面放了很多黃連，不是一般的苦。
小東西完全沒有防備，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不過這一口粥並沒有吐出來，而是捏着鼻子嚥下去了。
“這粥怎麼這麼苦？”小東西一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我放了點藥材，這是藥粥，你喝了傷能好的快一些。”陌初黎笑眯眯的解釋道。
小東西纔不會信陌初黎的鬼話，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陌初黎坐在小東西面前，用核善的眼神盯着他，就差把“快喫”兩個字寫在臉上。
小東西撇撇嘴，捏着鼻子，還真把苦到難以下嚥的一大碗粥都喝完了。
陌初黎看的都想鼓掌，他剛纔端上來之前可是嘗過的，苦到不想再碰第二下。
顧清墨坐在一邊看着兩個人互相較勁，沒有管。
夜裏的天城已經沒了先前的喧鬧，主城府更是壓抑到了極致。
善唯悠被關在小院裏，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氛圍如此凝重，多半是出了什麼大事。
一直到深夜她都沒有等來申屠霸，反而收到了一封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信，信上只有兩個字——反擊。
看到這兩個字，善唯悠心尖一顫，這是誰給她的？第五心月？還是她的母親？
善唯悠將信正反都看了一遍，只是很普通的宣紙……
不對，宣紙這東西在妖界用到的並不多，多是用樹皮或者獸皮。
而且，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也沒幾個。
妖界中人雖然喜歡模仿人界，但是像琴棋書畫這些需要耐心和細心的東西，卻不怎麼會去學。
至於她母親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到底是誰？
善唯悠趕緊把信全部燒掉，這才仔細想來。
……
顧清墨又跑到了百鶴閣，這回是來喝茶的。
賀公子看到她還挺高興的，畢竟從柳卿柏那裏坑到了那麼多錢。
現在顧清墨在他眼裏那就是財神爺，還有程濟明也是。
“這一次，你想要什麼？”
今日百鶴閣幫她送了封信，那麼她也要付出相應的報酬。
賀公子聽到顧清墨的話，還有些驚訝，圍着她轉圈，“你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會主動來找我談報酬了。”
顧清墨以前也不是沒幹過讓百鶴閣送東西的事，就是從來不會主動交出報酬，每次都要賀公子找上門去要纔行。
“快說，報酬是什麼？”顧清墨喝了口茶。
賀公子很豪爽的一揮手，“這一次算我的，就當欠了我一個人情。”
顧清墨擡眸，涼涼的看着他，“說吧，你從我師兄那裏拿了多少錢？”
顧清墨是那麼好忽悠的嗎？
顯然不是。
不僅不好忽悠，人情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行吧，算你聰明。”賀公子滿不在乎。
……
送出信的幾天，顧清墨經常會往百鶴閣跑，有時候還會帶上陌初黎，讓他進來修煉。
小東西也沒閒着，養傷的同時，也在向自己的同伴傳遞消息。
顧清墨看了也沒管，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要是木木那邊傳來成功的消息，那麼她就只能強闖了，申屠霸而已，算不上威脅，就是怕這妖界哪個旮瘩角落裏突然冒出個深山老妖，那真的夠她喝一壺了。
隱世的大能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有。
修真界，據顧清墨所知的只有一個，也就在四界大戰的時候出來過一次，和她師父逍遙散人是同一輩的。
等了近半個月，他們才終於聽到了消息——
善唯悠成功攛掇申屠霸弄死了第五心月。
傳出來的版本則是第五心月揹着申屠霸與幾個妖修偷腥，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取代他。
申屠霸大怒不已，當場就將幾人全砍了，還命人將第五心月的腦袋送到第五家去。
這一系列行動被一次性爆了出來，顧清墨猜測這其中肯定有善唯悠的手筆。
等塵埃落定再將消息傳出去，第五心月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小東西知道消息後，找顧清墨商量，趁這個機會，刺殺申屠霸。
他身邊的智囊已經沒了，以爲威脅暫時解除，就連戒備也小了很多，此時是下手的好時機。
然而，顧清墨依舊是等。
善唯悠如今嚐到了報復的甜頭，肯定不會止於第五心月，同樣是仇人，她不可能放過申屠霸。
等善唯悠拿下申屠霸的時候，就是他們動手的時機。
因爲等待的時間有些長，再加上小東西的緣故，酒樓突然熱鬧了很多，尤其是天字間，和地字間都住滿了人。
住進來的自然是和小東西一起的同伴。
本來，小東西養好傷就準備走，但是他總是收到差點被發現的消息，而且他在酒樓這段時間過的非常舒心，也沒有人來查。
乾脆，就讓自己的同伴一點一點轉移過來。
之後，酒樓級別比較高的客房，基本都住滿了。
顧清墨每次去百鶴閣的時候，賀公子總是拿着算盤，眼冒金光，看到顧清墨就像看到了會走的金子，差點就抱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