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第五氏被滅族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妖界。
最令人駭聞是,與其說是第五氏被屠,倒不如說是整個第五氏的領地都被屠了。
不管是不是第五氏的人,只要在那片領地上,就都被殺了。
大片的土地被鮮血染紅,屍橫遍野,斷壁殘垣,地獄的情景也不過如此。
傳聞在傳播的時候,往往只會被越來越誇大。
等到了顧清墨他們耳朵裏,第五氏的領地已經被形容成了煉獄。
小東西一羣人圍成了一個圈,都一臉嚴肅的八卦這件事。
顧清墨和陌初黎從房間裏出來,看着天天聚在他們套房的一羣人。
說真的,這羣人明明有自己的房間,卻偏偏喜歡往他們的套房跑,這裏都快變成他們的會議室了。
天字號套房一共有兩個,顧清墨和陌初黎住了一間,另一間是小東西的。
他們明明有自己的套房,卻天天往顧清墨這裏跑,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顧清墨看着一羣糟心的東西,面無表情的帶着陌初黎出門,去找賀公子。
小東西早就習慣顧清墨天天往外跑,也沒在意。
百鶴閣最近因爲顧清墨來的勤,賀公子乾脆就把百鶴閣和妖界的時間調整一致。
賀公子坐在小亭裏,歡歡喜喜的抱着個酒罈子,看見顧清墨來了,更是舉着酒罈子跑了過來。
“顧峯主快看我拿到了什麼好東西!”
顧清墨掃了眼酒罈子,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我師兄居然會把他的寶貝酒釀給你。”
柳卿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逍遙散人的影響,尤其喜歡釀酒,但是並不常喝酒。
這些酒一年一罈,而且都埋在主峯,顧清墨一直都很好奇,柳卿柏在退位之前能埋多少酒在主峯。
賀公子迎着顧清墨懷疑的目光,眉飛色舞說道,“這可不是我坑來的,是柳峯主主動給我的。”
“百鶴閣何時能隨便收禮了?”
等價規則就是百鶴閣的死規矩,就算是收禮,那也要遵循等價規則。
所以,賀公子既然收了這壇酒,肯定就要付出什麼。
賀公子嘖了一聲,“你就不能讓本公子好好高興高興。”
“不能。”
“……滾滾滾。”賀公子一臉嫌棄的趕人。
顧清墨直接當成耳旁風,“交換是什麼?”
賀公子臉皮子抽抽,他就不該找顧清墨說話,這人完全就是看自己心情,選擇聽不聽人話。
雖然沒有炫耀成功,但是賀公子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沒什麼,就是柳宗主委託本公子傳話,魔修已經進入修真界和人界,但是魔界的封印並未鬆動,恐怕是他們發現了新的通道。”
顧清墨盯着酒罈子,“通道在哪?”
賀公子直覺不好,連忙抱緊了酒罈子,生怕被顧清墨搶走,“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問就問我們閣主去。”
百鶴閣的規矩,賀公子不會騙顧清墨,但他同樣不會說出他的主子是誰。
顧清墨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就這麼一下,賀公子毛都豎起來了,“有話好好說,你要是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說起來,還從來沒有人見過賀公子的本事,只知道他管理着百鶴閣。
賀公子先把酒罈子收起來,免得等會顧清墨喪心病狂給打碎,“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強的。”
“是麼……”顧清墨摸着下巴,隨後拍了一下身邊的陌初黎,“初黎,你上。”
賀公子的表情突然一陣扭曲,然後又詭異的笑了起來,“好啊,來就來。”
顧清墨總覺得賀公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她只是想測試一下陌初黎的實戰能力。
最近都是在打坐,雖然境界上去了,但實戰能力也不能落下。
顧清墨去亭子裏坐下,看着兩個人對打。
想了想,又給小亭子加了個結界,任那二人打得昏天暗地,小亭子也巍然不動。
如今陌初黎的實力堪稱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就算是與上一輩相比,單憑實力也足以與他們平起平坐。
然而現在,卻像是被賀公子耍着玩一樣。
陌初黎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貓捉老鼠雖好玩,但前提是他要是那隻貓。
兩個人的身影從長廊越到荷花池中,又從荷花池跳到了岸邊,然後再跳回來,完完全全就是繞着小亭子在轉圈圈。
最後,是陌初黎先耗完了靈力,兩個人才停止了遊戲,整個荷花池除了小亭,其他東西基本都壞了。
“哈哈哈,我贏了。”賀公子大笑着掏出算盤,蹲在顧清墨旁邊劈里啪啦算起了損失費。
“嘖嘖嘖,柳宗主又要損失不少錢財了,真可憐。”
顧清墨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淡淡道:“剛纔初黎的攻擊都是特意避開了的,長廊是你毀的,荷花也是你削的,房子更是你自己弄塌的,跟初黎有什麼關係。”
賀公子:……
靠,怎麼坑一次顧清墨就這麼難。
“師父,弟子輸了。”輸得還這麼難看。
陌初黎沮喪的看着顧清墨,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極了沒有拿到糖的孩子。
顧清墨看他這樣子,也有點沮喪。
陌初黎爲什麼總是在朝她預期的反方向發展,爲什麼不像個男子漢一樣,反而總是喜歡對她撒嬌呢。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自己的徒弟受了委屈,該哄的還是要哄。
賀公子看着毫無自覺的師徒兩人,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跟超大的夜明珠似的,亮的晃眼。
“我說你們兩個,可以了!”
顧清墨抱着小徒弟安慰,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你是太虛,還是化神。”
賀公子身上帶着隱藏修爲的法器,顧清墨看不出來他的境界。
賀公子怎麼可能告訴顧清墨,賤兮兮的得瑟,“哎,我就不告訴你。”
顧清墨點了下頭,“太虛麼……”
賀公子一臉疑惑,“你從哪看出來我是太虛的?”
“不是?”
“……”
賀公子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他總覺得再說下去會出事。
顧清墨這廝還是跟以前一樣,直覺敏銳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