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點恨這該死的規矩。
到時候要是被發現，他會是被放棄的一方吧……
顧清墨於他們而言很重要，被拋棄的一定是他。
——要是沒有這樣的規矩就好了。
——可是該怎麼辦？
——只要他們都消失了，只要沒了修真界，只要你是最強。
——只要成爲最強？比師父還強？
——對，沒錯，你要比任何人都強。
陌初黎心底突然冒出一道聲音，帶着蠱惑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說着。
木木正在絮絮叨叨的說着陌初黎該注意的事項，卻見他兩眼發直，失去了焦距。
木木心中一緊，這種樣子的陌初黎他曾見過一次！
就因爲那一次隱瞞，最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想都沒有多想，抓着陌初黎的肩膀就開始瘋狂搖。
陌初黎的腦袋也隨着身體的擺動搖來搖去，感覺腦袋隨時都能飛出去一樣。
“初黎！初黎！”
陌初黎被搖的頭昏腦脹，好不容易纔掙脫木木，另外還不小心把舌頭咬了。
“你幹什麼！”陌初黎舌頭被咬了一大口，說話都不利索。
“太好了，你沒事吧？”木木見陌初黎神色還算清明，重重鬆了一口氣。
陌初黎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發呆忍不住想捉弄一下。”木木眨眨眼，就好像惡作劇成功了一樣，笑得奸詐。
“哈？”陌初黎發現半年沒見，木木更欠揍了。
陌初黎和木木前後腳從房間裏出來，出來時顧清墨已經回房間她自己的房間繼續喝茶了。
木木盯着顧清墨的房門，最後還是沒進去，反而推了陌初黎一把。
“你又在抽什麼風？”陌初黎踉蹌了一下，有些生氣的回頭看木木。
“沒什麼，加油！”木木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就趕緊離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陌初黎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
顧清墨果然坐在窗邊喝茶，陌初黎屁顛屁顛跑過去煮茶。
顧清墨明明跟平時一模一樣，但陌初黎不知爲何，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師父，我們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回家？”
“對啊，回萬劍宗，迴雪頂宮殿。”
顧清墨愣了一會兒，“嗯，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不過，你的舌頭怎麼了？”
顧清墨一聽陌初黎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他舌頭有問題，說話都大舌頭了。
“咬了。”陌初黎趕緊賣可憐，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一下就是蠢了。
“怎麼咬的？”
能咬成這樣。
“還不是因爲木木，要不是他我的舌頭怎麼會被咬。”
顧清墨：“……”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顧清墨淡定的抿了一口茶，“疼嗎？”
“疼，師父要幫忙吹吹嗎？”
“……不了。”
“……”
……
棋盤上，黑白棋子錯落分佈，然而卻被一顆砸下來的黑子破壞。
“雲塵，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盤作廢。”
“嘖。”
“嗯。”雲塵也有些意外，她應當是處理乾淨了纔對，爲什麼那東西還能影響到陌初黎。
執白子的男人不悅的看着雲塵，明明很討厭眼前的女人，他卻跟她坐在一起下棋。
而且，還不止一次。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但是完全沒有趕人的意思。
雲塵脣角微揚，溫婉柔和的面容帶着淺淺的笑意，“國師大人，你這猙獰的表情要是被你的子民看到，你這些年建立的形象可就要崩塌了。”
“你廢話真多，我到底爲什麼會在這裏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虎國師將棋子都收拾乾淨，順便連棋盤都收了起來。
“嗯？不繼續下了？”雲塵笑着問道。
白虎國師真想把棋盤拍在這張笑眯眯的小臉上，但是，不行。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白虎國師又問了一遍。
雲墨拿着糖葫蘆趴在雲塵身上，雲塵滿眼寵溺，“沒什麼，只是你等了很久吧。”
白虎國師沉默了片刻，“這一次，你是真的要救他們吧。”
“嗯？”雲塵像是聽到了什麼不理解的事，“我難道不是一開始就在幫他們嗎？”
白虎國師冷笑一聲，根本不想理會雲塵，拿着棋盤轉身就走。
雲塵這個女人說話，從來都是真假參半，根本不能信。
雲塵見他惱羞成怒，笑得更開心了，“顧清墨很快就會來了，你記得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另外，我勸你收起對陌初黎的心思，你不希望到時候又瘋一個吧。”雲塵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着警告。
白虎國師背對着雲塵，停下腳步，“自是不希望，不過也請你不要把我和陌初黎的關係說的那麼曖昧，我可是真的很想殺了他的。”
雲塵嗤笑一聲，“我說，你明明是顧清墨創造出來的，擁有她所有的記憶，怎麼就這麼討厭陌初黎呢？”
跟顧清墨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模樣。
白虎國師沒有再回答，起步離開。
再說下去，他可能真的會把棋盤拍過去。
……
雲塵說顧清墨很快回來，確實是很快，按照修真界的時間算，也就兩年後吧。
顧清墨不僅在妖界幫助木木處理完所有威脅，順便還鍛鍊了一下陌初黎，而且還打劫來了不少好東西，可謂是收穫頗豐。
轉眼間便又過了些時間，顧清墨最後決定打破萬劍宗的封印離開妖界。
就在離開的這一天，善悅慈找來了。
善唯悠在她的診治下，雖然沒有丟掉性命，但是已經陷入昏迷。
“顧峯主，你之前說的可還算數。”善悅慈已經束手無策了。
“自然是算數的。”
善悅慈終於下定了決心，雖然不捨得，但只能賭一把了。
“這是我研製出來的解藥配方，麻煩你了。”
顧清墨接過配方和儲物袋，看了眼配方纔明白善悅慈爲什麼鬆口。
有一味重要的藥引只有修真界有，難怪了，她願意在這種時候鬆口。
善悅慈身爲族長不能一起離開，她也不能因爲私心，派族人跟着去修真界冒險。
“我會照顧好她的。”
顧清墨神色冷淡，但眼神極爲嚴肅。
善悅慈見狀也放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