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羽芝鬆了口氣,“這不是很正常,且不說他的師妹冥峯主,還有各種女弟子圍在他身邊,這也沒什麼。”
顧清墨那麼優秀的男人,身邊會有一兩個女人轉悠不是很正常麼。
顯然,飄渺仙宮師徒兩個人的想法並沒有在一條線上。
燕繞繞的小腦瓜子不是很理解自家師父爲什麼一點都不緊張,反而還很放鬆。
難道……真不愧是師父,這般自信,這正是她身爲徒弟應該學習的!
“是啊,又有誰能比師父還要美,而且師父的修爲在當世女修中可是佼佼者,才貌雙全無人能及,師父當然是顧峯主的不二人選,”燕繞繞人甜嘴更甜,都快要把赫連羽芝誇到天上去,“就算顧峯主對那個女子很特別又能怎樣,區區的無名女子怎能與師父相比,對吧師父……師父?”
燕繞繞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家師父的表情好像不太對。
赫連羽芝原本上揚的嘴角漸漸下垂,最後徹底彎了下去。
“師……師父?”燕繞繞突然有點慌。
“你剛纔說什麼?”
“說只有您能配得上顧峯主……”
“不對,是後半句。”
“我說,顧峯主對那個女人很特別。”
“這也是從顧峯主的徒弟那裏聽來的?”
“是,是的。”
燕繞繞話音一落,眼前瞬間便失去了赫連羽芝的身影。
顧清墨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喜歡上了酒,已經很少看到她煮茶了。
顧清墨看着殿外雪白一片,閒來無事,玩心大起,拿出一罈酒正在往雪裏埋。
赫連羽芝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清墨在埋酒。
“赫連宮主還有事?”顧清墨沒有擡頭,專心致志的埋酒,順便還在酒罈子旁邊捏了兩個小人。
赫連羽芝壓着鼻酸,聲音微顫,“顧清墨我問你,你可是有心悅之人了?”
顧清墨捏小人的手一頓,“心悅之人?”
“對,就是隻要看到就會很高興,看不到就很想念的人。”赫連羽芝把話說的很清楚,心裏存着一份僥倖。
對待特殊的女子,不一定就要是心悅之人。
顧清墨想了想,很肯定的點頭,“有。”
“你修的不是無情道嗎?怎麼能動情!”
“這是我的事,與赫連宮主無關。”
赫連宮主沒想到失戀來的如此突然,突然到讓她無法接受。
顧清墨不是閉關了麼,她哪裏來的時間認識別的女子。
而且,就算出關了,那也不過短短几年。
曾經的幾百年,顧清墨都未曾心動過,如今不過短短几年……
赫連羽芝也不是輸不起的,只是不甘心罷了。
顧清墨半天沒聽到聲音,忍不住回頭去看。
就見赫連羽芝把臉都給憋紅了,眼角泛着淚花,只要眼珠子一動就能滾出來。
顧清墨沉默了一下,接着又拿出來了一罈酒,這一罈不是果酒,是她之前從柳卿柏那裏弄來的烈酒。
“喝酒嗎?”
赫連羽芝抹了把眼淚,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喝!”
看了看手裏的小杯子,顧清墨默默把被收了起來,然後拿出兩隻大碗。
兩個人就坐在雪地裏,一個人假裝喝酒,一個人瘋狂灌酒。
顧清墨與赫連羽芝的相遇說來也很戲劇化,不過是一個偷跑出來的徒弟,和另一個偷跑出來的徒弟遇上了。
飄渺仙宮衆所周知是隻收女弟子的門派,而且門內的弟子個個都被教養的端莊賢淑。
除了赫連羽芝。
赫連羽芝,這個親傳弟子,雖然規矩學的很好,但卻是個跳脫的性子。
因爲不能忍受飄渺仙宮的規矩而偷偷跑了出來,那個時候的顧清墨也因爲逍遙散人的捉弄而負氣出走。
彼時的顧清墨已經二十有餘,而赫連羽芝不過十四歲,正是年少慕愛之時。
顧清墨意外救了赫連羽芝,就這樣英雄救美,芳心相許。
之後,赫連羽芝就纏上了顧清墨,顧清墨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兒。
而暗中跟着他們的逍遙散人,還有當時的飄渺仙宮宮主,白瞬。
這兩個就跟看戲一樣,一個樂呵呵,一個恨鐵不成鋼。
逍遙散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提議要不要給兩個娃娃訂個親,幸好被白瞬回絕。
不然,顧清墨可能要考慮一下弒師了。
後來,因着新一屆的宗門大比要開始,赫連羽芝被白瞬給帶回了飄渺仙宮,不然,顧清墨的身後以後就要多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了。
那個時候逍遙散人並未帶他們去萬劍宗,所以幾個人一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門派之間的活動。
等到再次見面的時候,就是他們集體歷練。
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小丫頭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小孩子的心性卻一直沒變。
顧清墨修了無情道,再次見面時,開心的只有赫連羽芝。
沒想到這麼多年未見,赫連羽芝依舊喜歡着顧清墨。
再後來,第三次見面時,就是魔族入侵,白瞬身死之時。
還像個孩子的赫連羽芝不得不在逆境之中,擔起宮主之責,不僅在四界大戰中成功保下了飄渺仙宮,更是坐穩了上五宗之一的位置。
這樣看來,赫連羽芝付出了不少。
顧清墨拍了拍喝醉的赫連羽芝,看着腳邊十幾個酒罈子,心中嘆息。
酒量真好。
“初黎,你去把你冥師姑找來。”
一直躲在樹後偷看的陌初黎驚了一驚,“弟子這就去。”
顧清墨沒有問陌初黎是從什麼時候偷聽的,也沒有問他爲什麼偷聽。
一切,都不過只有一個理由罷了。
顧清墨拿出一塊火靈晶放到赫連羽芝的懷裏,又取了一方毯子蓋在她身上。
看着赫連羽芝恬靜的睡顏,默默嘆氣。
何必呢,爲了她一個假男人這麼執着。
冥月來的很快,顧清墨把人交給冥月送回躍瀾園,自己則要去主峯。
只是,在去之前,被小徒弟給拉住了。
“師父,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