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兩個就飛了。
陌初黎不是第一次體驗被帶飛，但是不管飛幾次，每一次都感覺真的太快了！
下面的景色都是飛速向後移動，直到他們飛入雲層纔看不到。
陌初黎眨了眨眼，他剛纔好像看到一座……應該是飄渺仙宮，一閃而過。
他現在纔想起來，不允許在別人地界隨意飛行的規定。
所以……顧清墨這是在頂風作案？
陌初黎一點都不驚訝，這纔是顧清墨的作風。
不過是一個與劍峯差不多的高峯，甚至還不如劍峯。
劍峯那可是高聳於雲層之上的，而這座山峯根本沒有突破雲層，而是直接埋於白色的雲層之內。
顧清墨還想着該怎麼找落腳點，結果下一刻視野瞬間開闊。
陌初黎回頭看，卻發現雲層彷彿被什麼東西阻隔。
又是結界。
顧清墨能感受到相同的靈力波動，就跟昨天的那個結界一樣。
山頂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建築，只有一座算不上宮殿的宮殿，宮殿旁還有一個雙層的竹樓，兩者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宮殿的主人像是早就知道了他們到來，在進入結界的那一刻，便有雀鳥在他們面前鋪就了一條道路。
顧清墨沿着雀鳥飛過去，被引到了宮殿的大門前，大門是開着的，一眼就能看到空曠的前殿，除了中央有一個戴着面具喝茶的男人。
一襲白衣，一張小几，一壺淡茶。
白虎國師想着既然顧清墨快到了，那他就要準備最好的茶來招待。
而且，他還不能讓顧清墨他們起疑心，又要有國師的逼格。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畫面。
看着幾乎掛在顧清墨身上的陌初黎，白虎國師差點就要把手裏的茶壺給捏碎了。
臭小子，手往哪放呢！還不快鬆開！
陌初黎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他好像不認識這個什麼白虎國師吧？這個人幹嘛這樣盯着他？
難道……這個人也是顧清墨的愛慕者！
這個人喜不喜歡顧清墨暫且看不出來，但是討厭他抱着顧清墨還是能看出來的。
來自男人的危機感以及幼稚的佔有慾，陌初黎相當挑釁的勒緊了手臂，還給了白虎國師一個極其囂張的眼神。
白虎國師：……
啊啊啊啊！你小子等着！老子不把你打的叫爹，老子跟你師父姓！
顧清墨覺得陌初黎有點不正常，爲什麼不正常呢？
因爲這小子好像有勒死她的意思。
顧清墨拍了拍陌初黎的手，“鬆開。”
小徒弟剛挑釁過白虎國師，現在再被要求鬆開豈不是很沒面子。
於是，百試不爽的撒嬌大法再度上線，“師父，弟子害怕。”
顧清墨：……我信你個鬼。
雖然心裏是一個字都不信，但顧清墨還是穩穩當當的抱着陌初黎落在殿前。
既然腳踏實地，陌初黎當然要鬆開手了。
只不過，這個鬆手的動作就很曖昧了。
不僅又輕又緩，而且那指尖還是貼着腰帶划過去的，存着幾分挑逗的意味。
不得不說陌初黎的挑釁很有效，白虎國師手裏的茶壺成功光榮犧牲。
顧清墨被清脆的碎響吸引了過去，就見白虎國師非常淡定的，用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竹簍子把碎片蓋住，然後又從身後拿出一個看似備用的茶壺。
顧清墨：……
陌初黎：……
白虎國師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淡定的說道，“歡迎顧峯主大駕光臨，寒舍簡陋，還望不要見怪。”
躲在竹樓用水晶球查看的雲塵，聽到這麼一句開場白，差點吐血。
好傢伙，她寫好的臺詞呢？
說好的已經把臺詞背熟了呢？
雲墨咬着糖葫蘆，在一旁快笑岔氣了。
白虎國師根本不知道雲氏姐妹的反應，而且自我感覺良好，“這是白虎國特有的茶葉，顧峯主嚐嚐。”
雖然開場白怪了點，但是該有的逼格都有了。
顧清墨沒有多問，和陌初黎進殿，在小几前坐下，沒有遲疑，端起茶細細品茗。
陌初黎眉頭緊鎖的盯着顧清墨，唯恐這茶有什麼問題。
在妖界養成的高度警惕，神經緊繃，陌初黎已經成了習慣。
只是，道理都明白。
白虎國師不僅是賀公子給他們的傳信，而且他本人也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在此時登門拜訪，這種並不隱祕的事，也說明他們的行蹤是不保密的。
若是他們在白虎這裏出了什麼事，很有可能都會算在他的頭上，要麼就是最大嫌疑人。
沒有人會這麼傻，主動把刀子遞到別人手裏。
而且，顧清墨的直覺向來準確。
她既然敢喝，就證明白虎國師對他們沒有惡意。
“你都知道些什麼？”顧清墨從來都不會拐彎抹角，既然能開門見山，何必七彎八拐。
“顧峯主想問些什麼？”
“代價是什麼？”
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顧清墨深信不疑。
她要是想知道什麼，早就去問賀公子了，百鶴閣號稱什麼消息都知道，她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是沒有，只是他們不說。
如今，卻告訴她白虎國師知道一切，她就有些好奇了。
百鶴閣不能說的，冉婆婆閉口不言的，眼前人卻可以說。
所以，這個白虎國師的來頭，難道比百鶴閣還要大？
“我師父，逍遙散人，當年留下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陌初黎側目，他還是第一次聽顧清墨提起她的師父，平時可從來沒有過。
逍遙散人說過的話，目前爲止知道的只有四個人，顧清墨和柳卿柏這兩個徒弟，柳卿柏早年問過的賀公子，以及從顧清墨這裏知道的冉婆婆。
白虎國師最有可能從賀公子那裏聽說過。
白虎國師知道逍遙散人留下的話嗎？
他當然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逍遙散人曾飛昇過，從這裏他能推測出來。
破碎虛空之上，便是神界，神界有沒有人成功飛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內，所以逍遙散人說的話，他還是能猜出一兩分的。
“因爲那裏，已不再是一方淨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