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燕繞繞聽到顧清墨的回答，鬆了一口氣，直接昏死過去。
大部分門派都是訓練過弟子，在昏迷時絕對不能喫任何東西。
尤其是飄渺仙宮，畢竟都是女弟子，爲了防止這些小丫頭不喫虧，歷任飄渺仙宮的宮主都操碎了心。
顧清墨拿着丹藥試了一下，果然塞不進去，燕繞繞就算昏死過去，牙關也咬的緊緊的。
顧清墨只能把丹藥收起來，用外傷藥給燕繞繞處理傷口。
陌初黎見顧清墨要給燕繞繞上藥，既然是上藥，必然會觸碰對方的肌膚。
剛纔喂藥還能忍，現在上藥是真的不能忍了。
陌初黎抓住顧清墨的胳膊，“師父，還是讓弟子來吧。”
顧清墨看着自家徒弟越來越好看的臉，沉默了一下，“去找一個女弟子來上藥。”
陌初黎鬆開顧清墨，趕緊去找存活下來的弟子。
沒多久，陌初黎就提溜回來了一個。
這個弟子看起來沒受什麼傷，只是精神上受到的衝擊太大。
顧清墨看着這個弟子的模樣，眉頭微微蹙起。
“你來給你們的師姐上藥。”陌初黎把藥瓶塞到這個弟子的手裏。
女弟子愣愣的看了眼陌初黎，在看到昏迷的燕繞繞。
燕繞繞不愧是飄渺仙宮唯一的親傳弟子，雖然年紀還小，但卻是心智最爲堅定的。
女弟子給燕繞繞上藥的手法，輕緩又溫柔，生怕讓她疼。
只是看着燕繞繞身上的傷痕，那一道道差了一點點就能致命的痕跡，黯淡的眸子漸漸泛起了水花。
顧清墨沒有管女弟子，而是和陌初黎在飄渺仙宮四處逛了逛，觀察情況。
陌初黎見顧清墨的臉上有了細微的表情，只是每一個表情都好像對眼前的一切漠不關心。
甚至，好像早就知道了。
“師父，”陌初黎不敢確認，眼前的顧清墨是不是假的，他們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先確認封印的情況或是重新封印，爲什麼還要在這裏轉悠，“我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其他門派，來駐守飄渺仙宮？”
顧清墨淡淡掃了眼陌初黎，“不需要了。”
“爲何？”陌初黎不解，這五個封印陣的力量都是相互補給維持平衡，一旦其中一個失守，其他四個雖不至於直接崩潰，但是威力會大大削減。
到了最後兩個，只要毀掉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會因爲失去平衡而崩潰。
也就是說，雖然這是五個封印陣，但其實只要毀掉四個就足夠了。
顧清墨深深看了眼陌初黎，沒有解釋，“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有了情魄的顧清墨很奇怪，奇怪到比以前更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陌初黎總覺得，這其中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爲何，顧清墨一點都不擔心封印呢？
兩個人把飄渺仙宮走了個遍，活下來的弟子並不在少數。
第三魔君是一個絕對的武鬥派，他只會對與自己旗鼓相當，或是比自己強的人戰鬥。
飄渺仙宮活下來的弟子之所以這麼多，完全是因爲第三魔君對弱者沒興趣。
弱者，乘了他一擊，死不死全看運氣。
補刀更沒有必要，他根本不在乎。
大概是實力的差距太大，所以纔會導致這些弟子受到了衝擊。
近百年的修真界太過安逸，安逸到這些孩子到現在都無法挑起大梁。
顧清墨看到這副慘景，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的。
但，僅僅是可惜。
“初黎，把丹藥分給她們。”
“是，師父。”
陌初黎身上有不少丹藥，尤其是低階丹藥，這些都是樂青顏這麼些年給顧清墨的。
屯着屯着就變多了，之後顧清墨又把這些但要都給了陌初黎。
陌初黎在發丹藥的時候，還不忘觀察她們的狀態和神情。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陌初黎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顧清墨爲何沒有立馬前往戰場。
要知道，他們醒來可已經有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他們都互相知道對方在哪，但從來沒見過。
“師父……”
“嗯？”
陌初黎抿脣，把有些疑惑的顧清墨，隨便拉進了一個房間。
房中比外面好多了，至少沒有屍體。
顧清墨擡眸看着將自己困於門板之間的男人，流暢的面部線條，光滑黑亮的長髮，還有那一雙濃墨般的眸子。
與前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氣質變了。
“初黎，怎麼了？”
陌初黎緩緩低下頭，直視着顧清墨的雙眼，“師父，你可有不適？”
“爲何這樣說？”顧清墨現在可以說是狀態最好的時候，不僅魂魄齊全，而且前世的修爲也在慢慢回來。
“弟子……弟子只是奇怪，那兩月師父在做什麼？”
不然怎麼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顧清墨說話從來都不會拐彎抹角，一向冷淡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爲師——在想你。”
顧清墨的聲音總是踩在雌雄莫辨的界限上，清清冷冷的嗓音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然而現在不過帶了點點的情緒，便像是在撩撥人心。
癢癢的，就像羽毛在心尖尖上來回挑弄。
陌初黎瞬間紅了臉，有了情魄的顧清墨居然還會撩人了！
“師父，你修的是無情道。”陌初黎忍着想親下去的衝動，板着臉說道。
“無情道又如何？”顧清墨淺笑，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
陌初黎又低了一點，額頭抵在顧清墨的額頭上，“師父明知弟子的心思，爲何要這樣撩撥弟子？”
“不行嗎？”
陌初黎被噎了一下，“可以，自然可以，只是現在合適嗎？”
顧清墨眯起眼，伸手貼上陌初黎的臉，細細描繪着他的眉眼，“仙魔大戰是必然要發生的，血流成河也是天道期望的，如今我們要順勢而爲，多餘的人我們保不了，只能保住身邊人，而我最想保住的是你。”
顧清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聽到震耳欲聾的雷轟聲，忍不住嗤笑一聲，“竟然不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