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顧清墨,初黎和穆穆最後還是成了一對面和心不和的表面朋友。

    雖然兩人成爲了朋友,但也沒有太多的相處時間。

    因爲,從來不會帶着初黎一起出任務的顧清墨,突然把他帶上了。

    理由就是他現在實力足夠,但缺乏實戰經驗。

    至於三天兩頭來挑事的馮睿,直接就被忽視了。

    畢竟那種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打法,根本得不到什麼經驗。

    頂多就是讓初黎確認自己的修煉成果,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顧清墨帶着初黎打仗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很長。

    因此,這段友情別說維繫了,兩個人不把對方當陌生人看就不錯。

    這天,初黎來了絳靈殿,多年的磨練讓他褪去了少年氣,變得穩重了許多。

    坐在書堆裏的穆穆連頭都沒擡,“怎麼就你一個,姐姐呢?”

    初黎冷嗤一聲,“覆命去了。”

    穆穆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了不少戾氣,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只見少年滿臉煩躁,甚至是狂躁。

    前幾次初黎來的時候,也會有些煩躁,但不會這麼厲害。

    “怎麼了,對‘覆命’敵意這麼大?”穆穆低下頭,繼續看着手裏的書本。

    初黎神情頓了一下,接着,有些扭捏的開口,“其實,在我們出發之前,我聽到了——”

    穆穆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書,認真打量起了初黎,“聽到了什麼?”

    初黎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聽到天帝向師尊表明心跡了。”

    穆穆平淡的臉色,終於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天帝喜歡顧清墨?

    滑天下之大稽。

    要是真喜歡,就不會次次都派顧清墨做最危險的任務。

    整個天界又不是隻有顧清墨一個能人。

    天帝在壓榨顧清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是,突然告白又爲哪出?

    穆穆瞥着初黎,漫不經心的問道,“初黎,你覺不覺得你對姐姐的佔有慾有點過分。”

    “佔有慾?”初黎的臉上閃過一瞬間茫然。

    他只是想讓師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想分出去一點,完完全全都屬於他……

    這是,佔有慾?

    從來沒有人指出這個問題,所以初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身爲徒弟過分的貪心了。

    “難道,不可以嗎?”

    穆穆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你與其問我,還不如自己想想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我是徒弟,想要得到師尊的關注。”初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穆穆:……

    初黎說完之後,就看到穆穆那怪異的眼神,莫名的,更加煩躁了。

    “那你說是什麼。”

    “不,你的想法很好,繼續保持。”

    說完,穆穆還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初黎:……

    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的敷衍。

    “姐姐來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穆穆感覺到顧清墨踏入絳靈殿的氣息,殿外也站着一個人。

    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知道這個氣息,是顧清墨身邊的那個副將。

    一聽到顧清墨來了,初黎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變臉速度快的,木木都沒眼看。

    顧清墨看到初黎的時候,少年高興的打着招呼。

    顧清墨抱住撲過來的初黎,他們經常這樣擁抱,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一幕落在穆穆眼裏,卻多了些別的意味。

    向穆穆道別,三人便離開了。

    初黎走在顧清墨身邊,見身旁的人心情很好的樣子,又想到顧清墨剛見完天帝回來,忍不住問道,“師尊,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有啊。”

    “是什麼?”

    “看到你和穆穆關係這麼好,爲師就放心了。”顧清墨現在看起來就像擔心孩子無法與朋友融洽相處的長輩。

    “沒有吧。”初黎摸了摸鼻子,回想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讓顧清墨誤會的事。

    “嗯?可是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跑到穆穆這裏啊,難道你沒發現?”

    初黎想了一下,好像,也許,可能,真的是這樣。

    大概是真的沒什麼能說話的朋友,所以他只能找穆穆。

    因爲他不會把他們之間的話告訴顧清墨。

    顧清墨看初黎不好意思的樣子,莫名有種成就感,“另外,還有一件事。”

    “是什麼?”

    “我向天帝要了一天的假,我們可以出去玩了。”

    “一天假能玩什麼?”初黎疑惑,一天時間別說玩了,能去的地方都非常有限,這附近有什麼是能出去玩一天的?

    顧清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看問題不要那麼有限,腰放開去想。”

    初黎:……還是想不到。

    “這次,師尊帶你去人界玩。”

    初黎有些驚喜,進出神界的條件非常苛刻,所以他從來沒有出去過。

    要說不向往外面的世界是不可能的,人都有好奇心,都會想象着外面的世界,就算是初黎也不意外。

    但是,神界有顧清墨,他便收了這份心思,因爲他不想和師尊分開。

    神界一日,人界一年。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出去玩一整年。

    初黎掃了眼默默跟着的孫煜洲,“師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嗎?”

    “是呀,初黎是想把煜洲叔叔也帶上嗎?”顧清墨開玩笑道。

    把孫煜洲帶上是不可能的,他走了,誰來處理書房的文書。

    不知爲何,孫煜洲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從脊背爬上直衝腦頂。

    怎麼回事?

    孫煜洲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走到岔路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就去了雲上神君那裏。

    雲上神君,天界獨一位煉丹師加醫師,還是個煉藥狂魔。

    顧清墨詢問了一下孫煜洲,確認沒什麼問題才放人離開。

    孫煜洲走了,就只剩下顧清墨和初黎兩個人。

    初黎想起穆穆說的話,靈光一閃,“師尊,我們去了人界,是不是要隱藏身份?”

    “是啊。”

    神界有規定,若非迫不得已,不能在人界暴露自己的身份。

    凡人信天信神信佛,卻不會分辨神妖魔。

    一旦他們的身份暴露,非常容易引起恐慌,相對的也會帶來麻煩。

    師徒兩個人回到神殿,去看了眼他們種的小樹,換了身普通裝扮,便準備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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