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把小本子撿了起來，當看到小本子上惟妙惟肖的圖畫時，一雙圓圓的杏眼微眯，脣角微揚，“小白，你準備從哪兒開始拔毛，我可以讓你自己選哦——”
賀小白下意識捂住屁股，這裏的毛拔起來是最疼的，別問他是怎麼知道。
顧清墨拉過初黎的手，確認他身體沒有問題，問他怎麼了也不回答。
顧清墨有些不滿的看向雲塵，說好的不會有問題呢！
雲塵表示這個鍋她不背。
“你看吧。”
纖長白嫩的手，夾着一本翻開的小本子放在顧清墨面前。
別說初黎了，就算是顧清墨看了也覺得臉紅。
但，也只是覺得而已。
“初黎還是個孩子，你居然給他看這種東西！”
比起雲塵似笑非笑的模樣，顧清墨的憤怒則表現的更加直接。
賀小白簡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特孃的告訴我這還是個孩子！
誰家孩子身長七尺！
個子都比你高！
雖然很想懟回去，但是賀小白沒那個膽子，慫唧唧的望着雲塵，黑黝黝的眸子就差落淚了。
還想看熱鬧的雲塵只能開口，“小白，既然你這麼喜歡這種書，不如你就去侍竹樓裏掛牌吧，這種東西光看着沒意思，還是親身感受一下比較舒爽，你說好不好？”
賀小白敢說不嗎？
他當然不敢。
於是，滿腦子裝着廢料的仙鶴苦兮兮飛走，去給自己掛牌了。
顧清墨疑惑的看向雲塵，“侍竹樓是哪兒？”
“就是百鶴閣的產業之一，也是很少見的小倌館。”
雲塵說的雲淡風輕，顧清墨卻哽住了，沒想到原來還有這種地方。
她只知道青樓，只知道小倌，至於小倌館是什麼，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
雲塵很體貼的遞了杯茶給顧清墨，“來，喝口茶，壓壓驚。”
顧清墨輕輕抿了兩口，下一刻卻差點噴出來。
“清墨啊，初黎也不小了，你總是把他當孩子看，這樣會很傷男人自尊的。”
顧清墨：……
“他只是個孩子……”顧清墨掙扎了一下。
“近兩百歲的孩子？”雲塵似笑非笑。
顧清墨沉默了。
初黎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孩子，愛粘人還喜歡撒嬌，外貌也一直保持在十八歲的模樣。
“你不會是沒注意到吧？”雲塵狠狠地往顧清墨心口插了一刀，“孩子雖然是孩子，但也會長大，他們不可能永遠是孩子。”
雲塵這番話說的就像繞口令，可顧清墨卻聽懂了。
她確實忽略了很多東西，因爲她自己從未想過那些，所以在教導的時候，也就疏忽了。
現在，初黎不過就是看了眼本子都緊張成這樣，想來也是因爲沒有這方面的正確認知導致的，這是她的過錯。
顧清墨沉默片刻，道，“這是那隻仙鶴造成的。”
雲塵好像看懂了什麼，很配合的說道，“我已經罰他去掛牌了，還不滿意嗎？”
“不，正相反，我很滿意，不僅滿意還要翻他的牌。”
雲塵：……很好，這很顧清墨，小白鳥怕是要揮刀自盡了。
臉色蒼白的初黎猛地擡頭看向顧清墨，聲音顫抖，“姐姐，你要逛小倌館！”
初黎跟着在軍營裏男人廝混了一段時間，經常聽那些男人開黃腔，可惜他聽不太懂，總是一知半解，也沒有人願意給他解釋。
只見顧清墨鄭重搭上他的肩膀，“初黎啊，接下來師尊要給你上一堂重要的課，你可要聽好了。”
本能的，初黎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什麼時候掛牌？”顧清墨問。
“應該已經掛上了。”雲塵答。
“這麼快？”
“嗯哼，不要小瞧我我們的辦事能力。”
“……”
總覺得掛牌速度快，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
雲塵帶着兩個人出了百鶴閣，外面已經天黑了。
顧清墨就算不去想他們在百鶴閣呆了多久，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百鶴閣和人界的時間流逝不一樣？”
“沒錯。”
時間流逝不一樣，就代表所處的世界不一樣。
就例如神界、魔界、人界的時間流逝都不相同。
也就是說，百鶴閣相當於一個小世界……不，這更像是祕境。
以一己之力開闢出一個能夠自由出入的祕境，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說起來，清墨你真的要翻牌？”
顧清墨想也沒想，應道，“這是自然。”
她還要給初黎講課呢。
雲塵抿脣輕笑，帶着他們從後門進了侍竹樓。
一路往上，直接進了一個包廂。
顧清墨站在窗邊，向外看去。
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你這侍竹樓的生意可真好。”顧清墨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像她這種只會行軍打仗的粗人，根本做不來這種事。
她會談判，但不一定會賺錢。
雲塵吩咐門外的侍者去把賀小白找來，轉頭就聽到顧清墨的話，謙虛道：“一般一般。”
“就這樣還算一般？”顧清墨覺得她在敷衍。
“我這是情報組織，主要的還是收集情報爲主，賺錢是次要的。”
顧清墨又看了眼窗外，她信雲塵個大頭鬼。
賀小白很快就來了。
看到他的模樣時，三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雲塵很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初黎則是瞪大了眼睛，就差把震驚兩個字擺在臉上。
顧清墨則很認真的打量，墨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情愫，就好像在看一件物品。
賀小白還以爲包廂裏只有雲塵一個，畢竟這裏是專門給她留的。
但是，爲什麼那兩個客人也在啊！
與仙鶴那優雅的姿態不同，現在賀小白一襲紅衣，濃妝豔抹，猶如惑世妖姬。
雲塵從來沒想到，賀小白上了妝之後居然能這麼出色。
“小白，鑑於你優秀的表現，本閣主允你掛牌一月，而且還是頭牌的待遇。”
賀小白：……欲哭無淚。
顧清墨讓初黎往旁邊的凳子上坐，將兩人之間的位置空出來。
初黎不明所以，往過挪了一個位置。
然後，就見顧清墨拍了拍凳子，對賀小白道，“你過來做這。”
初黎：……
賀小白：……
雲塵：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