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白冷笑了一聲,溫言還沒接上他這話的意思,就見時慕白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剛接通,時慕白便擲地有聲地命令道:“把我那份離婚協議書拿過來。”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離……離婚協議書?”
“聽不懂嗎?”
時慕白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個時候,誰敢撞上來,那這炮灰當得就是妥妥的了。
電話那頭的人,立刻應了一聲,時慕白這邊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目光重新轉向溫言,“現在你滿意了?”
溫言對時慕白大晚上叫人送離婚協議書這件事並不感到任何意外,這人就是個唯我獨尊的性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就是讓手底下的人大半夜送離婚協議書過來嗎,對他來說,不會有半點的負罪感。
誰讓他是資本家,主宰着手底下人的命運呢。
“嗯,很滿意,謝謝時總配合。”
溫言還是維持着一貫冷靜地點了點頭。
時慕白帶着猩紅的目光,盯着溫言完全找不到一絲波瀾的臉,眼中蘊藏着各種各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多久,範鳴就拿着離婚協議書,急匆匆地跑到他們面前,溫度極低的大半夜,臉上還帶了一層薄汗,氣息微喘,可見是跑過來的。
“總裁,您要的協議書。”
範鳴平緩了呼吸,走到時慕白麪前,又朝溫言點頭了一下頭,打了聲招呼,“夫人。”
從範鳴口中聽到他對溫言的稱呼,時慕白的目光,下意識地朝溫言看了一眼。
或許是她這會兒默認了這個稱呼,又或者,她只是不屑於去糾正這個稱呼而已,反正都要離婚了。
想到後面這個可能,時慕白的心頭生出一絲煩亂和焦躁來,沉着聲音,道:
“把筆給我。”
“是。”
範鳴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支鋼筆,恭敬地遞給時慕白。
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習慣,隨身帶一隻筆在身邊,以備boss大人隨時隨地能用到筆,這是作爲一個合格的助理基本的職業素養。
但此時的範鳴,並不知道自己這支筆的用處,眼看着時慕白用那支筆在離婚協議書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他的名字,範鳴驚呆了。
不……不是?
總裁大晚上把他從被窩裏喊出來跑到公司拿這一份離婚協議書,是爲了在醫院急診室裏當場跟夫人簽下離婚協議書?
看着那個熟悉的,往常落在公司重要文件上的簽名,此刻落在了了離婚協議書上,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的範鳴,有些替自家總裁心痛。
簽完字,時慕白將鋼筆往桌子上一扔,把離婚協議書扔到了溫言手上。
薄薄的一張紙,分量不重,卻狠狠地砸在了溫言的心上。
她雙手接過,面上卻始終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看也沒看上面的內容,把協議書疊到,揣進衣服口袋裏。
“謝謝時總。”
“溫言,你最好永遠別後悔今天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