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時慕白在她這裏也是被偏愛的那一個,所以,總是更輕易能被她接受。
她試着想去重新接納他,試着放下上輩子的記憶,跨出去一步,試着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她告訴自己,不管將來還會不會重蹈覆轍,至少這一刻,她相信時慕白是真心的。
幾番做不到徹底放下,那就徹底放縱一次,最壞的結果,就是再跟他分開罷了。
溫言做了一下午的思想鬥爭,整個人也豁然開朗了不少,好似一直以來壓在她頭頂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看着眼前的時慕白,溫言的心裏有怒氣,也有心疼,只是,她不太擅長像上輩子那樣把所有的情緒都直接表達出來,以至於時慕白見她皺着眉板着臉說話的時候,那熟悉的忐忑再度涌上心頭。
“我不知道家裏還有藥。”
他小聲地解釋,見溫言的目光,始終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沒有多少熱烈的情緒,只是問道:
“怎麼突然胃疼了?”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她從來沒見時慕白胃疼過。
是她從來沒注意過,還是……這是今天才發生的?
時慕白的臉上,帶了幾分不自在,許是這會兒止痛藥起了作用了,時慕白原本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血色。
“今天看你那麼喜歡喫辣菜,我就跟着試了試。”
溫言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時慕白是吃不了辣的,上輩子,爲了遷就時慕白的口味,她都喫得比較清淡。
這也是中午喫飯的時候,看到時慕白爲了遷就她而勉強喫辣的時候,她不喜歡的原因。
因爲這種遷就,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上輩子的自己。
但時慕白那個時候堅持,她就沒有勸他,也沒想過那麼一點量,會讓他胃疼。
她蹙了一下眉,問道:“除了午餐之外,你還吃了辣的?”
“晚餐也吃了不少。”
溫言的眉頭,皺得更深。
從不喫辣的人,突然吃了那麼多的辣,難怪會胃疼。
“言言。”
時慕白伸手,握住她的手,正色道:
“我知道,其實你一直很喜歡喫辣,只是爲了遷就我才改了口味,是不是?”
溫言被他問得面上一怔,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那沉默,就已經讓時慕白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喜歡喫辣,我也想陪你一起喫,你曾經爲我做的,我也想爲你做。”
他認真地看着溫言,語氣認真又嚴肅,“我沒辦法改變自己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但我現在想對你好。”
“時慕白。”
溫言聲音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擡眼看他,搖了搖頭,道:“從前,其實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不愛我罷了,沒理由我喜歡你,你就必須給我回應。”
既然心甘情願,就得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