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紛紛附和着去誇莊文成,唯獨莊柔整個人都是冷的。
她爲了爸爸委屈求全二十年,如今他還是放棄了她,放棄她還不夠,還要踩着她給自己博好名聲。
以前,他沒底線地算計溫言的時候,她不覺得他無恥,只覺得解氣。
可如今,事情落到她的身上,她才知道,他這個爸爸無恥起來是沒有底線的。
這二十年,他到底是真心疼她,還是爲了安撫住她才做出那種假惺惺的慈父形象?
就在這個時候,宴會大廳沉重的金屬門被推開,一身休閒裝的溫言從外頭款步走進來,這一身裝扮,跟這滿是西裝禮服的奢華晚宴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以至於她的出場也顯得格外扎眼。
但溫言這張臉長得過於奪人眼球,漂亮得能輕易讓人記住,很自然的,她一出場,立即就吸引了媒體的注意。
這不是莊總跟原配生的女兒,京大的溫老師嗎?
如今溫氏被莊文成弄走了,不知道溫老師這個時候會來做什麼呢?
熱氣騰騰的熱搜要出爐了。
溫言的出現,對這些媒體來說,就像是野狗聞到了肉,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溫言的臉上,亮得厲害。
他們立即將直播間對準了溫言,等着好戲開場。
“晚宴這就開始了?”
溫言挑了一下眉,目光落在講臺上那一家子身上,“怎麼也不等我過來呢?”
莊柔一看到溫言過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剛剛心裏的絕望,在這一刻突然生出了幾分希望來。
“我來幹什麼?”
溫言嘴角一勾,看向臺上臉色微沉的莊文成,道:
“邀請函不是你們給我發的嗎?莊先生如今野雞變鳳凰,他身邊的人也跟着雞犬升天了,這麼好的日子,我當然是來慶祝的。”
視線收回,落在莊柔的身上,道:
“進門之前,我在外面特地觀看了一下媒體朋友們的現場直播,嘖,真可憐……”
莊柔的後牙槽緊了緊,眼神防備地看着溫言,“你想怎麼樣?”
“我們都做了二十年的姐妹了,我這麼疼你,怎麼能忍心看到你願望落空呢,是不是?”
溫言難得給了莊柔好臉色,就連搞事的笑容都變得溫柔起來。
她拍了拍莊柔的肩膀,道:“放心,姐姐會達成你的願望的。”
莊柔看着溫言那笑得陰險的臉,心頭咯噔了一下,心裏已然猜到了她想幹什麼了,卻非常聰明地沒出聲,必要的時候,她或許還能配合溫言一下。
莊文成看着溫言這一身休閒打扮,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來參加晚宴的,當初他讓人給她送去邀請函,也並不是真希望她來參加從而鬧出點什麼事來給他添堵。
之所以發那張邀請函,就是爲了膈應她的,可他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溫言跟莊柔說的話,莊文成離得遠沒聽到,但那些刻意將直播畫面對準溫言的媒體,卻把溫言說的話,清清楚楚地傳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