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做飯了,我來做吧。”
他堵着一口氣,又不忍心對溫言發火,只能藉着做晚飯把這口氣給嚥下去。
溫言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便直接走出了廚房。
坐在客廳裏,聽着廚房裏傳來時慕白做菜的聲音,溫言擰起眉,一臉的納悶,“好端端的,生什麼氣?”
他給阿楚取綽號,她也沒怪他啊?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單手撐着臉,默默看向廚房的方向,下一秒,她表情一愣,突然放下手,坐直了身子。
看着廚房裏時慕白高大的背影裏透着的那一絲委屈,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會是喫醋了吧?”
她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是因爲自己對阿楚的心思是坦坦蕩蕩的,連帶着就沒結合到這上面去。
現在再聯想起剛纔兩人的對話和時慕白的反應,她頓時明白過來了。
從沙發上快速下來往廚房那邊走去,時慕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沒回頭,那喫味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賭氣的小媳婦。
溫言走上前去,繞到他身邊,擡眸朝他臉上望去,“喫醋了?”
時慕白炒菜的動作,頓了一頓,一聲不吭地繼續炒菜,溫言也不走,繼續賴在他身邊,道:
“喫醋了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啊。”
時慕白:“……”
真是存心來氣他的是吧?
他將鍋鏟往隨手往鍋裏一放,側目看看向她,“現在你知道了?”
呦!還真喫醋了,醋勁還挺大。
她伸出雙手,抱住時慕白的腰,道:“阿楚跟你不一樣。”
時慕白臉色微沉,“怎麼不一樣?”
“他是我家人啊。”
“家人”兩個字,讓時慕白原本就悶堵着的心口,轉眼間又堵了幾分。
“但你是我男人啊。”
溫言在他臉色沉下來之前,趕緊加了一句。
時慕白:“……”
這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的。
“我跟他認識了六年了,相互扶持,相互照顧,如果沒有他一直在我身邊的話,我也許撐不到今天。”
溫言覺得,既然她打算跟時慕白走下去,她就得把話跟時慕白說清楚,也不想兩人以後因爲容楚的存在起什麼齟齬。
她也不可能會因爲時慕白不高興就斷掉跟容楚之間家人一樣的關係。
就好比誰也沒資格要求你跟父母斷絕關係一個道理。
所以此刻,溫言跟時慕白說這件事的時候,表情格外認真,她也顧不上時慕白會不會因此而不高興,她都必須跟時慕白說清楚。
“他是我的親人,你是我的愛人,這並不衝突。”
溫言強調道。
時慕白沒說話,只是抿着脣靜靜地聽着她。
他心裏很清楚,溫言這些話並不是爲了給他添堵或者是捉弄他而開的玩笑,而是真正地在跟他說清楚這個問題。
說實話,他要是說自己不介意她跟容楚的關係這樣親近,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