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健康,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還得先住院觀察幾天,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時慕白無神的雙眼,終於有了一絲淡淡的波動,他轉頭看向時慕瀾,聲音沙啞地道:
“姐姐,孩子那邊,麻煩你先照看幾天,我想先陪着言言。”
“好,孩子你放心交給姐姐。”
時慕瀾的心裏也很難受,雖然她這個弟弟從小到大未必過得有多開心,但她從來沒見過他的眼底什麼光都找不到,只有一片灰濛濛的死寂。
“謝謝。”
他微微扯開嘴角跟時慕瀾道了聲謝,重新將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急診室門上。
對於那個孩子,他註定是有虧欠的,真要在他們母子之間選一個,他只會選擇言言。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急診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頭走出來。
“怎麼樣醫生?我太太她怎麼樣?”
“已經將她胃裏的毒藥清洗乾淨了,但因爲暫時分析不出她中的是什麼毒,所以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至於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症,現在還不好說。”
醫生說完這話,時慕白眼中剛剛燃起的那些光芒又重新熄滅了。
“先把病人送到加護病房,再定期做觀察,等我們分析出毒藥的成分之後做對應的解毒治療,病人就會醒來,如果現在清楚毒藥的成分那解毒的時間不需要拖延太久,對病人來說也是好事。”
溫言被送去了加護病房之後,時慕白一直守在外面沒有離開。
隔着偌大的透明玻璃,他看着病房裏身上戴着各種儀器的溫言,眼眶通紅。
這輩子,不管他怎麼去規避,一切還是重演了。
他在加護病房守了溫言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沉着一張沒有溫度的臉,離開了醫院。
別墅內,時慕白坐在沙發前,目光陰鷙地看着面前被強押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沉聲道:
“到底是什麼毒藥?”
“時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啊,時太太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做過,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中毒的。”
跪在地上的女人,正是溫言的營養師許薇。
此時,她雙眼驚懼地看着沙發前那目光陰沉的男人,嚇得渾身發抖。
她不停地搖頭否認,連聲喊着冤枉。
“不承認是嗎?”
時慕白笑了一聲,那表情卻比惡魔還恐怖。
陰沉的目光,朝身邊站着的保鏢看了一眼,保鏢轉身出去,很快,許薇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難掩的驚慌失措從外面傳來。
許薇的臉色比起剛纔更慘白了一些,她猛然回過頭去,見保鏢拽着一名模樣叛逆的少年從外面進來,兇狠地甩到她面前。
“兒子!你們抓我兒子幹什麼?”
許薇扭頭看向神色陰沉的時慕白,表情有些崩潰,“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
時慕白緩緩從沙發上踉蹌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