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毒,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那個人給我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毒?”
許薇咬牙忍着痛,將整件事情都給時慕白交代清楚。
“時先生,我真的無心要害時太太的,他們綁架了我兒子,我只能照做,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啊。”
時慕白拿着槍,手背上因爲憤怒青筋用力凸起。
他看着許薇,爬滿血絲的雙眼,目眥欲裂,下一秒,又是兩聲槍響響起,緊接着,便是許薇兒子的喊叫聲。
那兩槍,一左一右分別打在許薇兒子兩隻腳的腳腕處,瞬間鮮血直流。
隨後,他將槍交給了保鏢,“你來處理。”
“是。”
時慕白忍着痛,腳步踉蹌地往別墅外走,剛走到門口,一口血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染紅了他身前潔白的襯衣。
他似乎並不在意,擡起袖口隨手擦掉,繼續往外走。
“總裁。”
一直在車裏等着他的司機老張見到這一幕,趕緊跑下車,伸手去扶他,卻被他避開了。
“去醫院。”
沙啞的嗓音裏,夾着一股令人壓抑的絕望。
老張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幫他打開車門,一路安靜地往醫院駛去。
他什麼也沒做,就是安安靜靜地守在加護病房外,盯着病房裏的人一言不發,像個丟了魂的行屍走肉,對周圍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
樓裏的醫生護士也不敢上前去打擾他,只是看着他滿臉頹然的樣子,遺憾又憐憫。
“琴姐,他怎麼會吐血呢,是不是也出事了?”
“鬱結攻心,暫時沒什麼,再繼續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秦書琴回答道。
時慕瀾緊蹙着眉,眼眶也跟着一熱,“言言現在這樣,他根本就不可能舒心,再加上他覺得是因爲他請了那個營養師,才害得言言中毒,如果言言醒不過來,我擔心他……他……”
時慕瀾哽咽着,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太瞭解他這個弟弟了,偏執,執拗,他認定的事,誰也沒辦法開解他。
“我現在只能求着老天爺趕緊讓言言醒過來,不然的話,我弟弟也會沒命的。”
時慕瀾說着,捂着臉哭出了聲。
“對方有心要算計,就算沒有請那個營養師,他們還有別的手段,對方在暗他們在明,防是根本防不住的,慕白怎麼能怪自己呢?”
秦書琴是這羣人當中年紀最大的,對時慕白的性格當然也有幾分瞭解。
只是,印象中那個一直薄情冷血的人,一旦深情起來真的是可怕得固執,除了那個人,誰也不要。
可就是這一份固執,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瀾瀾,現在誰也勸不動他,你們只好多盯緊他一些,可別言言還沒好,他又倒下了。”
秦書琴道,“醫院這邊,我們已經找了幾個研究所的人一起分析毒藥的成分,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