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真實的東西，人們就越是嚮往，可往往藏在這些美好背後的那些纔是最真實最讓人不願意去直視的。
溫言看着鬱寧臉上那漫不經心的笑，想到之前鬱寧說她對感情看得開，其實，鬱寧也看得挺開。
在提起她跟霍庭深離婚這件事，她沒有任何迴避的心態。
她想起有句話說，當一個人看開一件事，放下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心無旁騖，面不改色地輕鬆提起，所以……鬱寧也是這樣嗎？
溫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鬱寧的表情，見她的臉上始終帶着輕鬆的笑，對於提起霍庭深這件事，並沒有多少在意。
下一秒，就見鬱寧突然間看到了什麼，對她道：“進去看看。”
隨後，兩人走進邊上的一家商店，只見鬱寧走到那塊賣小玩偶的區域，伸手拿過掛在木架上的一隻小狗玩偶，眼睛裏帶着一絲掩蓋不住的光芒。
“就要這個了。”
她看上去很開心，如獲至寶一般地將那隻布偶小狗抱在懷裏，側目對溫言道：
“我找這隻狗狗找了很久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找到。”
在溫言的印象中，鬱寧很少有這種小女生樣子的時候，她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即便她實際上只有25歲。
而這一刻，這是溫言第一次在鬱寧臉上看到這種小女生一般的眼神，僅僅是因爲她懷裏緊緊抱住的小狗玩偶。
看樣子，這個玩偶對她意義非凡啊。
付完錢，兩人走出店內，鬱寧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過。
溫言跟鬱寧認識得時間不算長，她是進入京大任教之後，才慢慢跟鬱寧熟悉起來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很少在鬱寧臉上看到這般載滿童真的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也許跟霍庭深離婚，反而讓她徹底放下了。
溫言也爲她開心，這種維持一段不平衡的婚姻有多累她是最清楚的，這也是當初她察覺鬱寧想要離婚的時候，她一個字都沒有勸她的原因。
“鬱教授？”
就在這個時候，鬱寧聽到有人在喊她，她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當看到面前這張久違的臉時，她臉上的表情陡然僵住。
足足過去了好幾秒，她才緩過勁來，笑意從她的嘴角勉強扯開，出聲道：
“鄭小姐。”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庭深的前女友鄭瑜。
鄭瑜的手裏提着一堆剛剛購物完回來的東西，大多是生活用品，看樣子應該是回國定居了。
她面帶微笑地朝鬱寧走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
鬱寧的臉上掛着笑，可比起一開始發自內心的那種笑，此刻的笑容就顯得格外勉強了。
“這次回國多虧了庭深幫我提前找了房子，改天我請你們倆喫飯，謝謝你們。”
鬱寧不知道霍庭深有沒有跟鄭瑜提過他倆離婚的事，看鄭瑜這樣子，似乎並不知道她跟霍庭深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