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強裝鎮定地開口,視線卻有些下意識地迴避了霍庭深的目光。
霍庭深從沙發上站起,款步朝她走來,原本古怪的眼神裏,添了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證明他此刻很高興。
“夢到有人來搶我老婆,被嚇醒了。”
他站在鬱寧的面前,低聲道。
鬱寧擡頭朝他撇了一眼,見他沒有提剛纔的事,才悄悄鬆了口氣。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收拾一下要出門了。”
“好。”
霍庭深聽話地應下,目光卻始終跟着鬱寧在走。
鬱寧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越來越不自在,收拾文件的動作也快了一些,三兩下便整理好了。
提着公文包快步往外走,卻被霍庭深拉住了的手。
她轉頭看他,瞬間抓住了他眸底閃爍着的光芒,隨後,聽他問道:
“你跟裴煜說的那話是真的嗎?”
鬱寧:“……”
剛剛松下的那口氣重新提了起來,鬱寧表情凌亂地看着他,下意識地否認道:
“不是,是他昨天跟我表白,我拿你當藉口了。”
被霍庭深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十分老實地把自己真實想法全盤托出。
霍庭深的臉上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失望的情緒,但隨即,他又抓住了更重要的關鍵——
“那小子跟你表白了?”
鬱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簡直老實得有些過頭。
在霍庭深面前,她依然沒法做到遊刃有餘,隨便因爲他幾句話,就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昨天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
霍庭深語氣微沉,明顯不高興了。
鬱寧:“……”
但下一秒,霍庭深又高興了起來,低眉看着她,又靠近了她幾分,“所以,你拿我當藉口去拒絕他了?”
鬱寧點了點頭。
抑制不住的笑意,從他的眼底化開,“我很願意被你當做藉口,我這個藉口你想用多久都行。”
鬱寧:“……”
“如果不是藉口那就更好了。”
霍庭深又加了一句,而後,嘴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那口氣,頗有幾分遺憾的意味。
鬱寧:“……”
“我要先走了。”
她沒有跟霍庭深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拿起公文包和架子上的外套開門出去。
身後,傳來霍庭深含笑的嗓音,“我等你回來。”
鬱寧走後,霍庭深心情極好地待在她的房間裏不肯走,隔壁間他來之前定下的房間此刻也只用來放了一個行李箱,別無它用。
會議同昨天的一樣,持續到下午六點多才結束。
鬱寧從會場裏走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會議大樓外的霍庭深。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風衣,搭配白色的襯衣,鼻樑上架着金絲眼鏡,斯文中又帶着一絲以往不曾見過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