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意外的他好像是朝她的方向走來的。
“你跟夏清很熟嗎?也就是夏醫生。”賈俊愷走近,顧不得一旁的裴正揚,輕聲詢問林夏清。
生怕唐突了對方一樣。
雖然他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甚至就算眼前的胖姑娘真的跟師妹很熟悉,哪又能怎麼樣?
可他控制不住。
賈俊愷自認爲是個理智內斂的人,可這一刻他就是想從這胖姑娘口中聽到點什麼,彷彿只有那樣才能安慰到自己乾枯的心。
夏清望着明明情緒激動卻極力剋制着自己的師兄,不明白他發生了什麼,但多年的習慣,讓她因爲他的情緒不由自主的緊張。
“我……”我就是她啊,可她該怎麼說出口?
偏偏這時身側握着她手的裴正揚陡然用力。
夏清一愣,從片刻的恍惚裏醒來,“嗯,我跟夏清醫生認識的,她幫過我,不過我們也算不上特別熟悉。”
“是嗎?”賈俊愷纔想起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姑娘這個問題,可是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聽着她的回答,他整顆心空落落的,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可錯了什麼呢?他又好像不知道。
“嗯。”夏清難受的輕嗯,心裏一片的酸脹難受,或許她真的只是普通的猝死,研究室裏的那份報告並不能代表什麼?
而且三年九百多場手術,猝死也不奇怪的。
“那她的手術刀……”
“抱歉,不能讓給你。”這次不等夏清回答,裴正揚已經替她拒絕。
賈俊愷有些訕訕,“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手術刀對你……”
看到這樣的師兄,夏清有些不忍,也想知道賈俊愷花那麼大的價錢買一把手術刀是爲什麼,可她纔開口,就被裴正揚粗暴的打斷,“是我的買的。”
夏清,“……”她怎麼之前就沒發現這男人這麼討厭?
他買的了不起啊!
夏清不滿的嗔了男人一眼,歉意的看着賈俊愷,“抱歉,賈醫生,我的確很喜歡那把手術刀,不能讓給您。”
“沒關係,既然林小姐能拍下,必然是喜歡它並珍惜它的人,對我來說就夠了。”賈俊愷溫和的笑笑,然後跟他們告別。
夏清望着賈俊愷落寞的背影,心底滋味複雜,然後鼻子忽然一痛,擡頭怒目身側的男人,“唔,你幹什麼?”
“回家。”
裴正揚撂下兩個字,頭都沒回直接往外走。
夏清摸摸被捏痛的鼻子,不解的看着裴正揚清俊的背影。
這男人又怎麼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夏清發現越是跟眼前的男人相處,越是發現這男人陰晴不定的很。
搖了搖頭,慢悠悠的跟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
哪知道就在夏清出神的時候,一個端着酒水的侍者不小心撞到了她,餐盤上的紅酒和水果沙拉一併倒在了夏清的長裙上。
夏清眉頭緊緊顰起,低頭看着裙襬上的污漬。
擡頭對上驚慌失措道歉的侍者。
前面裴正揚已經回頭,臉色沉鬱,“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去洗手間擦一下。”夏清淡淡掃了年輕的男孩一眼,對裴正揚說。
裴正揚蹙眉,“我陪你去。”
“沒關係,我馬上就回來。”夏清搖搖頭,給了裴正揚一個安心的表情,轉身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剛進去,門就被直接插上。
夏清漫不經心的回頭,看着憤怒不已的林曉染,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你到底是誰?”林曉染看着夏清那張瘦了不少後,變得清秀的臉,惡狠狠的問。
夏清意外,面上卻笑得風輕雲淡,“我是誰?難道你不清楚?”
“不是的,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那個死胖子,你到底是誰?”林曉染望着林夏清那張臉,明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爲什麼會這麼不一樣。
如果說人的性格可以因爲受到巨大的刺激從而大變,那舞蹈呢?
之前的林夏清根本不會跳舞,可剛剛是什麼情況?她那探戈跳的堪比專業選手,這怎麼可能是她認識的那個胖子。
所以這真的不可能!
“我不是那個死胖子,那你說我是哪個死胖子啊?”夏清一邊好笑的問,一邊用溼巾擦洗裙襬。
“你……當林夏清明明死了,你不是她對不對?你到底是誰?那個蠢貨怎麼會跳舞!所以你一定不是她,對不對?”林曉染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對,如果是原來那個林夏清怎麼可能頂撞自己,又怎麼可能害的她如此狼狽,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是死胖子,怎麼可能會跳舞?
其他的她不敢肯定,這一點她絕對可以保證。
林夏清是不可能會跳舞的!
“哦,是嗎?那你猜對了,我的確不是她,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什麼?”夏清陡然靠近林曉染,壓低嗓門低低的在林曉染的耳旁呢喃。
“你……”林曉染被嚇得一抖,全身往後退。
“猜一猜我是地獄裏的惡鬼,還會閻王的陰差,猜對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夏清慢悠悠的說。
林曉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那條本來就不太好的腿不停的抖,“你……你……”
“蠢!”夏清看着她這個樣子,覺得可憎又可笑,低咒一句,就打算離開。
可林曉染卻不罷休,“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會跳舞的,你說了,我就信你真的是林夏清!要不然我就告訴二少……”
夏清頓住,她是不太想理會這個女人的,可有些人死也要讓她死的明白一些,不是嗎?
回頭看着左腿打顫,眼底卻發着狠光的林曉染,“你覺得我不會,我就該不會嗎?只不過是跳舞而已,當初林國富將私教請到家裏,你卻萬般阻攔着我,故意不讓我學,好讓你羞辱,而你也的確成功了,可惜啊,你忘了這世界上還有視頻教學這東西,我得謝謝當年的老師。”
夏清說的沒錯,原主會跳舞。
而且跳的並不差。
根本不是林曉染以爲的連舞蹈動作都做不順的笨蛋。
原主從來都不笨,她只是太善良太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