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是踩着月色回來的,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奔進蘇碧溪的房間。
看到被子裏微微隆起的人形才安下心來。
輕手輕腳的進了浴室,出來就發現蘇碧溪半撐着身體找水喝,淺綠色的吊帶滑落在臂彎,奶白的肌膚在牀頭燈下泛着熠熠光澤,才洗完澡的裴浩驀然燥熱起來。
蘇碧溪聽到動靜回頭就看到洗完澡赤着上半身,一身潮溼氣息的男人,嘴裏嘟噥,“怎麼又這麼晚?喫過晚飯了嗎?”
“就忙這幾天,喫過了。我吵醒你了?”裴浩上前將水遞給蘇碧溪。
蘇碧溪伸手去接,纖細白嫩的小手握住水杯仰頭喝了口,才搖頭,“沒有,渴。”
許是沒睡醒,聲音帶着平日少有的嬌氣,帶着點兒撒嬌的味道。說完又仰頭猛喝了口,結果太急,微嗆了下有水順着嘴角溢了出來,一路滑到脖頸下,沒入淺綠色的吊帶裏。
裴浩深夜聽着女人軟軟的嗓音已經有些怔然,再目睹方纔的畫面,喉結不由自主的輕滾,“還喝嗎?”
“不了,我幫你擦頭髮吧。”蘇碧溪緩過來,看到裴浩溼着的短髮輕聲低喃,她可還記得這人上次生病就是因爲溼着睡覺。
今日是月中,蘇碧溪睡的早,窗簾半開着,窗外的月色灑進來,將她的聲音襯得益發溫柔動人。
裴浩原本捨不得她沒睡醒爲自己擦頭髮,可夜色太美,女人的聲音又太溫柔,讓他到了嘴邊拒絕的話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反而伸手將毛巾遞給蘇碧溪。
這畫面與昨日重疊,可氣氛更惑人,裴浩坐在牀頭,任由蘇碧溪素白的小手輕輕爲他擦着扎手的短髮。
頭頂那股癢意一點一點擴大,最後蔓延到心裏,裴浩覺得自己大概完了,他聲音染上點點暗啞,“溪溪,困嗎?”
“還好。”蘇碧溪跪在裴浩身後,動作格外的細緻,她之前猜到裴浩在這邊工作辛苦,卻沒想到會這麼辛苦,而他爲了照顧她,還每日來回坐這麼久的車回城堡,下意識的想讓他舒服些。
“那我們做點別的好嗎?”裴浩的聲音在月光裏帶着些誘人犯罪的磁性。
蘇碧溪手上的動作微僵了下,接着低低的問,“做點什麼?”
她雖然猜到了某種可能,但想到這人昨日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時不敢肯定。
“比如讓你得到我?”裴浩試探的說。
蘇碧溪一貫知道這人有些騷,但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騷,比如讓她得到他?他是怎麼做到如此不要臉的?
可許是昨晚的心理路程讓蘇碧溪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倒也沒了之前的彆扭,反而故作不解,“得到你?怎麼得到你?”
問完蘇碧溪險些被自己做作的語調逗樂,結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一把拽入他的懷中,一雙黑眸灼灼的望着她,“很簡單的,我教你?”
“不用唔……”蘇碧溪心慌下剛搖頭脣就被堵了住,輕輕嗚咽一聲,下一刻人就被扔回了牀上,緊接着裴浩高大身體覆了上來,對方還趁勢抽走了腰上的浴巾。
蘇碧溪陡然看了個清楚,饒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也羞的側過了頭,低低的斥了一聲裴浩。
可她這聲音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反而透着嬌媚,讓裴浩更興奮。
蘇碧溪被他問的全身燙的厲害,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可以,偏生身上的人非要她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好像只要她不同意,他便真的可以臨陣放棄。
被磨到最後,蘇碧溪只覺身上的人氣息更燙,而她也難受不已,只能咬牙帶着幾分羞憤的低斥,“你閉嘴,要做就做,不做就算了!”
“呵……”裴浩被蘇碧溪這羞憤勁兒給逗樂了,笑的愉悅,可也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多日攢下的那股火彷彿終於有了歸處,笑完整個身體壓下再不給蘇碧溪絲毫反悔的機會。
夜色濃郁,月光隨着黑色絲綢質地的薄被起伏,直到天空出現魚白肚才隱沒在雲朵裏。
而黑色絲綢上女人奶白的肌膚被男人淺麥色的肌膚裹着,在一旁紅色玫瑰的映襯下又美又欲。
裴浩醒來便對上金色花瓶裏盛放的玫瑰,昨夜的畫面涌入腦海,他先是怔了下,接着低頭便對上蘇碧溪薄削的美肩,情不自禁的湊上去輕輕吻了吻,又擡頭看了眼時間,最後帶着幾分懊惱將頭埋進蘇碧溪的肩窩。
一夜繾綣,裴浩是一點都不想離開眼前的溫柔鄉,可偏偏今早有個重要的會議,他不走也得走,用力在蘇碧溪身上嗅了後,才依依不捨的起牀。
昨晚蘇碧溪累狠了,直到裴浩穿戴好都沒有任何的動靜,見此裴浩心疼的湊上去吻了吻蘇碧溪的眼睛。
睡夢中的人下意識的伸手拍了拍他,嘴裏嘟噥,“裴浩不要了……不要了……”
裴浩按住蘇碧溪的小手,眼底全是濃的化不開的笑意,逮住那小手又來回親了會才放開。
出房門的時候裴浩還有些不捨,一步三回頭結果撞在了一個物件上,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扶,結果發現是個畫框,上面蓋了一層白布,還帶着松油的味道,顯然是個半成品。
裴浩有些奇怪的掀開白布,就看到滿目的玫瑰,而玫瑰中央站着個高大的人影,雖然畫面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但裴浩卻認出那是他。
所以這是溪溪畫的?
這個認知讓裴浩眼睛更亮,他是知道蘇碧溪被蘇家培養的很全能,也知道她懂畫,卻沒想到她會爲他畫畫。
這世上有什麼比心愛的女人爲自己畫畫更浪漫的事情?
裴浩揚起手機輕拍了幾張,又猜蘇碧溪應該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便將白布重新蓋上,心情好極了的去了公司。
艾克大清早迎面對上裴浩,以爲今天又要面對這位爺的臭臉,結果罕見的裴浩不但沒有臭着臉,還罕見的頂着那張厭世臉對着他笑了笑。
沒有一點防備的艾克驚悚的後退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裴浩,這位爺從來到這邊每天不是擺着一張臭臉,就是面無表情,從蘇碧溪出事後更是渾身彷彿自帶降溫系統,任誰靠近一點都冷颼颼的,眼下忽然對着他笑,艾克實在是接受無能,感覺特別嚇人,比二少強迫症犯了還嚇人。
“早上好。”裴浩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艾克的反應,還極爲友好的對着艾克問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