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賈聽着眼前黑裝青年說出古怪的話,以及身後那一幫生瓜蛋子,將藥閣的大門微微虛掩。
“小子,你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反應,整個身體如突然墜入極致的岩漿當中,衣物下的軀體瞬間燃燒了起來。
身後一衆稚嫩的臉頰雙目緊閉,只有完天一人瞪大雙眼,看着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白裝男子,在空氣中化爲了人渣。
連求饒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變成不到十斤重的一灘骨灰。
再次睜開眼後,完天已經拿起了後臺櫃子底下的掃把,開始細細打掃起來。
旁邊的雜物房還躺着兩位呢,在加上靈田那邊以及路上遇到那些山匪,不過短短几天時間,死在這位前輩手下的人已經多達十餘人。
他們說不驚悚是假,但是現在整天有好喫好喝的供着他們,在能填飽肚子面前,這些害怕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前輩。”
打掃完地面,完天又將虛掩的閣門打開。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人發現,如果不早做打算,謀殺紫金玄門直系弟子的罪名,足以讓他們死上一百回了。
不僅如此,就連門內的其餘土着也可能會被連累。
所以完天當即決定,必須要通知三爺爺,儘快大軍壓境紫金玄門纔行。
“不用害怕,沒事的。”
魏辰說出的話,仿若帶着天然的渲染力,亦或許前輩的實力帶給他們的安全感,這些少年聞言,心中的擔憂瞬間逝去大半。
看到身邊還沒有舔完的碟子,一名十四歲左右的小子,撿起一隻獸爪繼續啃食了起來。
在強大的真香定律下,這幫小子徹底放下了最後一點戒心,只有一個人,目光堅定如鐵。
【直接燒成渣渣了,這幫該死的,活着也是個禍害】
【也不知道這些人整天會做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是能全滅了就好了】
【我看不可能,這個修煉門派一看就有上千年的歷史,比我們學會修行的時間早太多了,恐怕龍哥也只能對付一些這裏的普通弟子】
【你小子說什麼,你敢詆譭龍哥?】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喂,取藥呢,發什麼呆?”
門口,一位黑服弟子走了進來,鼻子拱了拱,感覺有些刺鼻的味道,但因爲藥香太過濃郁,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味道。
只是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一樣?
這一天。
當魏辰在宗門又開始悠閒逛遊的時候,陡然在幾位閒談中的弟子口中,聽到了驚人的消息。
“什麼,宗門的大陣要關閉了,什麼時候?”
“就現在,已經有幾位長老過去了,聽說是爲了給靈舟儲存能量,明天一早又要出發了”
“那爲什麼要關大陣,靈舟不是隻需要靈石就可以了嗎?”
“聽說是靈礦不行了,已經產不出靈石了現在,只能先關閉大陣頂替一段時間”
“我去,這幫該死的土着可真沒用,連靈石都挖不出來”
兩位黑裝弟子的談話中,身旁不時也會有藍裝弟子路過,然他們就彷彿聞所未聞般,繼續向前走去。
對於這樣的歧視,他們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
翌日。
一早,果然如那些弟子口口相傳所言。
魏辰剛帶着鏡頭從藥閣走出,天頂上空隨即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響。
這一次,超過五成的核心弟子,長老全部出動,門外更是發動了數十上百萬土着人,一同尋找傳送陣所在的位置。
在後山腳下。
最後一搜即將發動的靈舟前,已經駐足了大量的門內土着弟子。
清一色藍裝土着,在長老的帶領下準備全部出動。
就在這時,一名身着黑色宗門服的弟子快速穿過人羣,向着李北靈這邊跑來。
來到長老跟前,這位弟子立刻作揖回覆道:“回長老,依舊沒有找到李公子的蹤跡。”
“不能在等了,宗主所乘的靈舟已經出發。”
另一位灰袍長老提醒道:“這一次門內出動過半的長老,意圖闖入禁區尋找,你我接在名單內,若是再不走,那可就壞了門規了。”
李北靈心頭一悸,從昨夜開始他的眼皮就不斷亂跳,完全不知原由,早上孫子的突然失蹤,引起了他極大的懷疑。
但現在出發在即,李北靈也沒有時間再去考量太多。
一把扯下腰間的令牌,交於眼前的黑服弟子,面孔上有些鄭重。
“去賞罰堂,找堂主章宏明,務必要讓他找到人。”
“是,長老。”
李北靈說完,寬鬆的袖口一甩,“出發。”
待靈舟啓辰後。
這位黑服弟子連忙轉身就往門內的賞罰閣跑去。
他知道,長老甚至連令牌都交給了他,自己若是能夠辦成,絕對會有重賞在後。
即使是他也有些疑惑,這宗門雖然不小,可他一次發動幾十人找了數個時辰都沒找到人,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是出宗了?
想想也不可能,這幾天門內動盪,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對方今天還有要事在身,更加不可能輕易離宗。
要知道,惡意破壞門規者,即便是他們這般親傳,也會有所處罰,只是如何也罪不至死。
十幾分鍾後。
當這位黑服弟子來到賞罰堂,並與堂主說明了情況之後。
身前。
身着長老服的章宏明,微微一笑道:“這個李北靈,這點小事還要找我來辦。”
“行了,我知道了。”
章宏明話音剛落,黑服弟子連忙掏出了李長老交給他的長老令,再次申請道:“還請堂主儘快查詢,等李長老歸來,定不會忘記堂主之情。”
“我明白了。”
章宏明點首示意,接着便喚來堂中十餘位夥計,以及自己的衆弟子。
這李北靈在門中那可是吝嗇慣了,在所有長老中,也是無人不知。
不過這次對方居然連自己的長老令都拿出來了,章宏明非得讓他出點血纔行。
“稟尊師,那李長老之孫頑劣至極,我曾聽有弟子傳言,他在門外爲了一枚赤炎果,竟出言威脅同門親傳弟子,易安。”
章宏明點了點頭,這線索不就來了嘛!
“而恰巧,易安並未在這次出行的名單當中。”
“好,去把易安叫來……”
章宏明大手一揮,命令弟子立刻去把對方找來,一旁的黑服弟子聞言也覺得頗有道理。
“……”
與此同時。
靈藥閣外不過百步。
一位身着藍裝的土着弟子手拿掃把,一邊打掃地面,眼睛還不時的向着藥閣望去。
“喂,你老往那邊看幹嘛,難不成有包子讓你喫?”
身邊的同伴奇道,他們兩人一年到頭,都是負責打掃宗門過道,這時間久了,在其餘人眼中的存在感也就越來越低。
“喂,那個靈藥閣,會喫人!”
“你開什麼玩笑,這藥閣會喫人,你見他把誰給吃了?”
身旁的同伴顯然不信,認爲對方又在做一些白日夢,嘴裏也在嘟囔胡話。
“你看,你看……”
就在這時。
一隊黑服弟子,從道路的一頭走來,幾人手中還抱着這幾天在外採集的一些靈材。
“可算是回來了,這幾日到處尋藥,可把我累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