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庫內檢索一下這份論文...這位youyuxiao的成果,還在不在文庫裏?“
他語氣急切地說着,令那名檔案員趕快檢索,但最終看到結果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就耷拉下來了。
“該死,居然被自動清除了...”傑克一拍腦袋,“上帝啊,我們都錯過了什麼?”
“主編,清除的稿件應當只有被拒的纔對。”那個不明真相的檔案員撓撓頭,“您這是要將拒稿重新刊登嗎?”
“這不僅僅是一篇論文的問題,這個學者...不,他背後的那所學校,纔是真正要注意的事情!”傑克急速道,“查一下這個崑崙大學,有沒有和米國的高校合作過?”
檔案員按他的話做了,結果也顯而易見:沒有任何結果。
“該說不愧是教出了魔法師的學校嗎...看來,只能先從目前顯露出的部分下手了。”
傑克主編一拍桌子:“現在!馬上給那位學者發一封郵件!說明我們重登那篇論文的意向...電話!對!還有電話也打一下!就用發稿前溝通作者的方式去說!”
核心期刊發表文章前,偶爾會打電話和撰稿人溝通發表事宜,這的確也並不算出格。
“這個...是華國大陸的號碼。”檔案員按他的話搜索,查詢了肖遊宇投稿時填寫的聯繫方式,而後面露遲疑,“對於海外的投稿人,我們很少主動聯繫,都是郵件...”
“不要管那麼多了。”傑克主編指着旁邊的公用電話機,“現在就打。”
檔案員被他說的有些驚愣,大約是從未見過主編如此激動的樣子。如此態勢下,她也只能趕緊去拿起了一邊的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心下狐疑。
能讓主編親自注意?這個學者,得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啊?
一定是位成熟穩重的業界專家吧...她想着。
......
此時此刻,仙運會醫療處中。
“欸臥槽你輕點!!!”
負責這裏的醫務人員都已經完成工作離開了,流動的器械都搬走後,室內剩下的佈置很簡單,只有兩張牀和一張桌子。桌子是擺丹藥和醫療器具的,牀是擺吳皓和肖遊宇的。
這時候前者已經做完了基本的處理,換了一身新衣服,坐在那調息消化剛服下的療傷丹藥的藥力;而袁清清則站在另外一邊的肖遊宇身前,不斷伸手給他點着傷處,摁得他幾次差點沒從牀上蹦起來。
仙運會期間人手緊張,現在外界的醫生都已經走去別的地方,只有她留下來給這倆人擦屁股,這個上藥那個點穴,忙得手忙腳亂。
幾小時下來,牀上的二人情況都趨於平穩,反倒是袁清清靈力耗盡氣喘吁吁了。
她現在很生氣。雖然知道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打這架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但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兩人打得這麼一副遍體鱗傷的樣子,她就是氣。
一邊生着氣,一邊全神貫注地給他們治,生怕拖久了出岔子。
吳皓雖然胸口一大片電焦,但實際上傷的並不算重,只是一些皮肉傷。但肖遊宇...
“內脈破損、心肺受震、肋骨斷了兩根...”
吳皓坐在牀上沒敢吭氣,倒是在她手下的肖遊宇乾笑了兩聲:“鬥法麼,就是這樣的。反正這不是沒死人嘛,問題不大。”
“這還問題不大?!”袁清清炸毛了,“你們都在想什麼啊?!”
“畢竟這比賽是朝全世界公佈的啊,總不能放水吧?”肖遊宇道,“那麼多人看着,總得整個大活出來,不然怎麼對得起觀衆?”
“你...”袁清清說不過他,把手裏的工具往桌上一摔,“我不管你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這時候肖遊宇這邊其實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她反手把一顆療傷丹塞他嘴裏,擦把汗,轉身便又去看吳皓的情況。
跟那邊那位相比,這一個還算乖,任着她前後忙活着折騰。半晌,突然朝那邊肖遊宇開口。
“欸,等你緩過來點,咱們去附近的店搓一頓吧。”
肖遊宇有些驚訝地看過去,就看吳皓撓了撓頭,面露糾結地道:”之前不是說了,要是你贏了比賽,我請你一頓。現在過初賽了,平局也算晉級,我請。“
片刻的寂靜,肖遊宇和他對視片刻,而後突然一聳肩,笑了笑。
“成啊,正好這次有時間出校。”肖遊宇隨意道,“那我可得狠宰你一頓了,喝酒不?”
“沒問題,我實習的工資還有不少,你隨便挑地方就是了。”吳皓舒出一口氣,同樣笑了笑,邊笑邊朝旁邊袁清清道,“你也一塊去吧?”
袁清清愣了一下,看看吳皓,又看看旁邊的肖遊宇,最後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撅着嘴道:“真拿你們沒辦法...”
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吳皓和肖遊宇倆人在那笑,袁清清叉着腰氣鼓鼓地站在他們之間,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番微妙。
“你的。”袁清清從一邊拿來肖遊宇的手機遞給他,略微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這好像...是個外國號碼啊?”
“你好,是youyuxiao嗎?這邊是phrl編輯部。”
手機裏傳出客氣的英語女聲,吳皓和袁清清都不太能聽懂那說的具體內容,但兩人都看見肖遊宇的表情一下變了。
“是這樣的。我們查到此前你向我刊投稿一篇名爲《論靈氣的能量轉化定律——基於定量方式的測定實驗》的論文,由於此前我們工作失誤,造成了對你那篇投稿的退稿誤判,在此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
女聲說:“經過我們的二度評審,我們認爲你提出的理論非常具有顛覆性,已經足夠達到我刊發表要求,在此道一聲恭喜。”
“只不過由於之前的誤操作,這邊丟失了論文原件,能否麻煩你重新向編輯部發送一份呢?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商量稿費和後續正式發表事宜。”
電話的另一端,傑克主編立在打電話的檔案員身邊,豎起耳朵聽着那聽筒中的對話,一時間心裏居然有了些緊張。
作爲頂刊主編,對一個投稿人生出緊張的心思,這屬實算得上跌份了。但片刻的寂靜過後,他卻聽到聽筒中傳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