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餚看着雲禾和顧任蕪的眼神,平靜而危險。
雲禾眼底一抹了然的神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的很溫和,帶着幾分縱容和不易察覺的寵溺。
“過來。”
褚餚聲音清冷,領着顧任蕪往樓上的書房走去。
林琳家,哦不,準確的說,是林琳買的這棟別墅,書房基本上是半荒廢狀態,不過,裝修還可以,是個能談正經事情的地方。
“葉蓁蓁的父親暴力殺害了她的母親,被葉蓁蓁看到了,甚至差點殺掉葉蓁蓁,是我救了她,還帶警察把他父親抓起來了。”
“我四歲那年被綁架了,葉蓁蓁跟着我被抓走了,後來她被人關起來成爲脅迫我幫他們做事的工具。”
“後來,前兩年我們找到機會逃了出來,但是由於長時間的拘禁和那些人的手段,葉蓁蓁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
說這些的時候,褚餚精緻的面龐籠罩着冷漠的神色,音調語氣平穩而冷漠,就好像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甚至無足輕重的事情。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客觀性。
顧任蕪看着褚餚,神情愕然。
“這就沒了?”
這點信息,真的少的可憐。
“沒了,這應該也是上一位醫生沒有辦法讓葉蓁蓁痊癒的原因。”
褚餚是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也是一個很厲害的黑客,同樣可以完成很多危險又高難度的任務,但是,對於精神類的疾病又或者其他,她只能束手無策,哪怕需要治療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相信顧任蕪。
“我想,以你的能力,在葉蓁蓁配合治療的情況下,能得到的有用信息會比我知道的要多,不是嗎?”
大概說完以前的事情,褚餚姿態隨意,十分慵懶的看着顧任蕪,尾音上調,莫名的讓人感到幾分被信任的感覺。
“謝謝。”
至少,這一刻的顧任蕪身上的風流公子氣質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喪,又很積極認真的態度,很矛盾。
褚餚也並不點破,也不多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誰也沒必要當誰的解語花。
彼此保留,對大家都好。
“篤篤篤。”
這個時候敲門,用小拇指想都知道是誰。
“進來。”
雲禾一進門,就看見這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各自沉思。
“我讓雲戊送了喫的,下樓喫飯。”
如果不是顧任蕪今天一直神經緊繃,就會發現,高冷禁慾,不近女色,清冷矜貴的雲禾雲大少爺今天打破了多少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的記錄。
比如給女性拎包,從雲禾五歲的時候開始,雲夫人的包就是顧任蕪這個倒黴鬼拎了,別的女性,連近身都難,更別說讓雲禾既主動拿拎東西又主動等喫飯的了。
這個男的,他變了。
顧任蕪聽見雲禾說話,就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大腦高速運轉,給葉蓁蓁制定最穩妥的方案,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先想辦法取得葉蓁蓁的信任纔行。
褚餚相信他,但那是褚餚,不是葉蓁蓁。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葉蓁蓁主觀意志上能夠相信他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