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你去我不攔着你,但你記着這句話。”
“說!趕緊說,別說一句話,就是一百句話,我也聽着。”
東王公摩梭着西王母臉頰,喜上眉梢。
西王母煙波連連,升起一股水霧,擡起頭,一擺手摸着東王公硬茬鬍鬚。
“冤家,你記着,下次有難事了,能不能找我一起抗!”
東王公楞了片刻,眼眶的淚花子吧唧一下落在地上,狠狠的一抱,像是要把西王母揉在懷裏似的。
“記着!記着呢!以後有難事,我抗!我抗!有我呢!”
西王母躺在懷裏,一扭頭嬌嗔罵了一句。
“唉,你真是個冤家!”
“冤家好啊,不是冤家不聚頭。”
趙銘插了一嘴。
西王母忽然擦了兩下淚珠,推搡開東王公。
“喂,冤家,今天你要當萬仙之主,我不攔着。
但你得跟我下棋,要是下過我,我就讓你下山。
要是不能,我們一起下山如何?”
東王公咧嘴一笑,看着遠處棋盤,犯了難處。
“這億萬年了,我何時下的過你。”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非得下過我一次不可,否則我就和你一起下山,當個萬仙之主的娘娘玩玩。”
西王母得意笑着,眼睛彎彎像個少女,只是眼底的擔憂卻沉重的很。
東王公摸摸西王母的頭頂。
“乖,那萬仙之主的位置上可是長釘子呢。我坐得,你可坐不得。
萬一要是身隕道消……”
東王公說到這,忽然被玉手堵住嘴巴,西王母皺皺眉頭。
“你去得,我去不得,那是什麼道理,我不管,你非得下棋下過我,否則我就陪你下去。
我倒要看看,什麼釘子如此扎人。”
東王公輕嘆一聲,無奈落座,眼中盡是憐愛。
“億萬年了,我都下不過你,今日你就非得下山應劫?”
西王母捏着棋子,來回把玩,頗爲得意,鼻子一翹。
“怎麼只許你應劫,就不許我了?”
……
我靠!
這兩人太虐狗了!
幹嘛啊!幹嘛啊!
這是公衆場合注意一下形象,你們好歹是洪荒著名公衆人物,放在後世也是雙馬的人物,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趙銘被突如其來的狗糧喫到撐,馬上要抗議,不過一想。
貌似…這是這兩人家裏…那沒事了!
不!有事!
趙銘要爲愛狗人士伸張正義。
雖然這狗糧味道不錯,但也沒這個喫法!
這不是喫,這tm是灌!
叔能忍,嬸都不能忍了。
“玄鳥,你能忍嗎?”
趙銘說完,扭頭看一遍玄鳥跟迷妹一樣,連點鳥頭,兩隻鳥眼都是桃心。
“我靠,不管了,我要制止這種行爲,單身狗,嗷嗚~”
趙銘幾個大步子上前,拍拍東王公肩膀。
“小友有何事?”
東王公回頭說道。
“那個…其實我雖然修爲平平,但唯獨對這下棋之道頗有研究,既然王哥你不行,換我如何。”
趙銘憨憨一笑,滿口謊話。
棋道?那是什麼玩意?聽說過,沒見過。
長這麼大,玩五子棋,趙銘是行家,但這黑白棋還是算了。
但趙銘不慫啊,就是玩兒!
“也好,小友請!”
“且等我醞釀一下,片刻便可。”
趙銘坐上石凳,拎起白子把玩。
西王母瞧着趙銘,感到新鮮,開玩笑說道。
“王爺,你這小友倒是有意思,我頭次聽到下棋還要醞釀一番,怎麼難道還需要蓄力噴薄不成。”
西王母捂着嘴笑着,對於下棋她可是行家。
這億萬年無聊時光,自然需要東西打發,無聊時,便下幾手。
到了現在,西王母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東王公倒是不悅,瞪了一眼。
“別小瞧我這兄弟,高深莫測着呢,剛剛那幾句話,豈是一般人能說的。”
“也對,也對,跟王爺交友的都是豪傑,是大大的豪傑。”
趙銘還沒閉眼,便聽兩人說悄悄話,還當着自己面說。
心中暗暗發狠,你瞧好了,我雖然不會下棋,但有人會啊。
棋桌上,趙銘把玩棋子的手停下,眼皮微微閉合。
……
咚!
老子端坐在山林之間,不知過了幾個日頭,但此刻身上玄奧的氣息逐漸收回,連陰陽太極圖都若隱若現。
鶴髮童顏的老子白髮垂髫,忽然兩隻眼睛微微張開。
入目的便是一張大臉,笑嘻嘻的等着自己。
“承蒙道友高言,一不小心入定,漲了些修爲,倒是讓道友久等了。”
“不着急,不着急!”
趙銘笑着拉起老子手,便往遠處大石上的棋盤上拉。
“道友此番增長修爲,不如下下棋好修心養性一番如何?”
趙銘腆着大臉,說明了心中想法。
雖然他不會下棋,但老子會啊!
論下棋,老人不比女人來的厲害!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趙銘爲自己的機智點贊,半拉半扯將老子拉在青石上。
“來,下棋,下棋!”
老子和善一笑,摸着鬍鬚,看了趙銘一眼,拿了個白棋簍。
“道友倒是有趣,請!”
“等我醞釀一下。”
趙銘盤坐在地上,摸着棋簍,微微閉眼。
……
“我好了!”
亭臺中,趙銘睜眼拿起白棋,學着老子下棋方法,落下棋盤。
“請。”
西王母抿嘴發笑,纖長手指夾着黑子落下棋盤,啪的一聲。
“好!”
趙銘不會下棋,但會抄啊!跟着老子走一步,下一步。
不一會,兩人越下越慢,棋局陷入焦灼。
西王母拎着棋子,每落一子,都得思考一會。
而趙銘不急不忙,朝着玄鳥揮揮手。
“那邊的大鳥啊,閒着也是閒着,過來給我看茶!”
玄鳥本來不情願,但看見東王公的神色,無奈走了過來。
在兩邊倒茶,但目光死咬着趙銘,腹排道。
“大鳥你個大頭鬼,本鳥有名的好不好,叫九天玄女。”
“好的,九天玄鳥。”
趙銘落下茶杯,笑道。
“道友請!”
西王母終於落子,但看趙銘目光大不相同。
眼前此子的棋藝了得啊,棋風渾然天成,但又暗暗有萬千玄機,好像和天地合一,無爲而治。
看他毫不費力的樣子,自己是遇見了對手。
西王母暗自較勁,她就不信自己下不過一個不瞞百歲的小孩。
難不成自己這些年歲都活在狗肚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