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將金蛟剪隨手扔出,舉起酒葫蘆,清泉酒水入喉,滿滿一大口嚥下,好生痛快。
而身邊三霄趙公明都怔愣片刻,拿着金蛟剪不是滋味。
自己費盡心機才爭取到的寶貝,卻在趙銘手裏成了破爛貨,還沒有喝酒來的重要。
果然是人比人,不如人。
趙公明搖搖頭,無奈和雲霄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道友,此番是我等欠了情分,若有來日必有所報。”
“報什麼報啊,說的這個生分,這金蛟剪可不是給你們的,那是給我小妹的東西,是不是,瓊霄。”
碧霄看向一邊不吭聲的瓊霄,眼神機靈的很,看瓊霄的模樣,便知道對趙銘有意,自然要撮合一番。
“碧霄,你…你說的什麼胡話,你再這麼說,我可…可不理你了。”
瓊霄臉皮薄,被碧霄拿話擠兌,臉皮又臊的很,扭捏着不敢說話。
“是極,是極,這寶貝可得給瓊霄拿着,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趙公明也站出來,搶過金蛟剪便往瓊霄懷裏塞。
兩人一番爭執,你推我搡,瓊霄說什麼也不肯拿着。
趙銘看的好笑,但他也不是直男,看得出瓊霄的意思,給了個臺階下。
“算上這次,你們可是欠了我兩條命了,你得拿金蛟剪給我裁身衣裳,補償補償我。”
“那…好吧。”
瓊霄捏剪子柄,擡頭回完,又好似想到什麼,轉身清澈如泉水的眼眸對上趙銘。
“我這條命難不成就值一身衣裳?”
“非也,非也……這瓊霄的衣裳比什麼寶貝都要貴些。”
“竟說着胡言亂語!”
瓊霄盤動金蛟剪,柔夷攥成一團亂麻,低着頭反駁着,但嘴角分明升起笑意。
“臉紅了,小妹臉紅了!”
碧霄指着那紅彤彤的臉蛋,笑話瓊霄,又被瞪了一眼,所幸找到趙銘。
“小道士,你看我三妹臉紅的樣子,好不好看。”
趙銘笑而不語,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見瓊霄瞟來的眼神,又說了句。
“世間最美不過夕陽紅……”
趙銘停頓,掃了兩眼,又對上瓊霄的眼神。
“但情人的紅臉卻比晚霞還要美上三分嘍!”
“說什麼呢,也不害臊!”
瓊霄臉色紅的更甚了,像是能滴出水來,連金蛟剪似乎都沾染了些紅暈。
“不害臊,害臊個什麼,下次見面我可要件好衣裳!”
趙銘望着瓊霄,心絃似乎也被撥弄,但也不好表達。
畢竟妙語連珠的是喜歡,支支吾吾纔是真心。
“我走了,此次下山還有些事沒了結,得回去看看。”
“小貂,,別圍着人家,我們走。”
招回紫貂,趙銘腳下玄靈劍放大,扁平,一腳踩了上去。
“喂,小道士,下次什麼時候見面啊。”
瓊霄見趙銘要走,也顧不上羞,開口問道。
“若是有緣,千里一線。”
聲音剛落,趙銘便沒了影蹤,只剩下瓊霄在原地喃喃。
“若是有緣,千里一線,可洪荒這麼大,千里怎麼夠啊!”
雲霄和碧霄看過去,又對上趙公明,齊刷刷的嘆了口氣。
“唉,小妹這心思恐怕是被那小道士給牽走嘍。”
“也挺好的啊,我看那小道士修的是玄門正宗妙法,靈寶豐厚,身價不菲,小妹要是喜歡,也是好事。”
“二姐,你又胡說!”
軟糯的聲音傳來,碧霄捏一把瓊霄臉蛋,調笑着。
“我胡說什麼了,是你那情郎,還是你這新娘?”
“二姐,就會胡說八道,哼!不理你了。”
瓊霄擡起腳,無力一頓,扭過頭摸着發燙的臉皮,心中思緒萬千,嘴角掛上如月牙的微笑。
……
雲成流溯,風做湍流。
趙銘御劍在高空飛着,想起瓊霄的那張俏臉,笑的不是滋味。
他雖然來到洪荒多年,活的自在,但秉性未變,依舊是逍遙自在的性格,對於喜愛偏好也是如此。
不喜那些小家碧玉、端莊大方,唯獨喜愛軟糯的性格,宛如江南雨巷的朦朧的夢,和雨中執傘的姑娘。
今天看見瓊瑤,心生好感,但也只是好感,後續如何,連趙銘也不知道。
“小貂,你說瓊霄怎麼樣?”
趙銘盤坐劍上,笑道。
小紫貂滴溜溜眼睛,思考一會,脆生生說個字。
“香,瓊霄姐姐好香啊,茉莉味的,估計很好喫。”
“喫,就知道喫,跟你說這些真是對牛彈琴。”
趙銘彈紫貂腦瓜殼,一個屁墩下來,紫貂坐在劍上。
“纔不是對牛彈琴呢,我以後要找各種各樣的小公貂,要紅的、紫的、白的、粉的……”
紫貂盤着手指,要將以後找的公貂查個遍。
“你個小東西,還是個花心大蘿蔔。”
趙銘說完,轉眼便見崑崙東面山脈,心生感慨,把玩手上的青蓮蓮子。
下山之前,那個不成器的太清師傅說,這蓮子和東王公有莫大造化,但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只好暫且收下。
“東王公、帝俊,散仙之主對上妖皇。”
身臨洪荒,以往曾經只存在於傳說的故事,現在活生生擺在趙銘面前,倒是有種亦真亦幻的感覺。
趙銘殊不知當青蓮蓮子拿出之時,天外天的鴻鈞心神一動。
天外天,混沌之中。
鴻鈞正天道循環,對於洪荒而言,東王公和帝俊的戰爭,只不過是不大不小的事。
但對於鴻鈞而言,卻大不相同,天道不足以萬物補餘。
想要天道穩定的發展,就需要再固定的時間,消耗掉產生的煞氣,而天道解決的辦法就是創造量劫,以修士的姓命抵消煞氣。
而東王公和帝俊的開戰,便是這一量劫的開始。
本來按照天道設定好的道路,東王公應該很快衰落,但今朝也不知怎麼,天道的道路忽然偏離,延展出另一條大道出來。
鴻鈞捏着造化玉蝶碎石,盤坐在宮殿當中,眼前一道道薄霧都是天機,而手上的玉鏡是查詢洪荒的寶貝。
鴻鈞掐着造化玉蝶,如何掐算也無法將天機打探清楚,只是在朦朧之中感受到有人逐漸更改了洪荒大勢。
“到底是誰呢?”
鴻鈞現在也難知道,他雖然和天道融合,但如今巫妖大劫已經開始,天機混沌一片,就是他也不能探清。
但放眼洪荒,能做到這點也不過幾人,除卻三清、女媧幾人,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就是答案。
鴻鈞眉頭一皺,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揚眉道人!果然是你!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