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縈的話很犀利。

    蘇傑雙手揣兜,看着樓縈笑,笑容特別乾淨:“二姐,你怎麼這麼問,你是想知道什麼?”

    “你就實話實說。”樓縈說:“那個人被抓進去後,你都去哪裏了?”

    蘇傑收了笑,許久都沒有吭聲。

    樓縈盯着他,正要開口,蘇傑突然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條很長很長的疤痕,是一條新傷。

    “怎麼弄的?”樓縈也受過傷,可像這麼長的一條傷,還是第一次見,幾乎有二十多釐米長了。

    拆了針線後,就像一條猙獰的蜈蚣趴在手臂上。

    “厲國棟被抓後,我就想去找他藏着的那批貨,被當地一個組織抓了,他們也是衝着那批貨去的,他們知道我是厲國棟的兒子,以爲我知道,所以對我嚴刑逼供。”

    蘇傑目光黯然:“這條疤痕,就是那時留下的,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我找到機會逃了出來,費了一番折騰,纔回到帝京。”

    樓縈追問:“你知不知道抓你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的手臂上都紋了一隻蠍子。”

    蠍子?

    樓縈很快想到一個組織,就叫蠍子幫。

    她曾跟對方打過交道,行事確實歹毒殘忍。

    “今天的婚禮,可能不太安全,你別到處亂跑,最好是去大廳待着。”

    蘇傑說:“嗯,我知道,這場婚禮其實是假的,是姐跟姐夫爲了抓秦雅菲設的局,二姐,你覺得秦雅菲會來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秦雅菲肚子裏的蛔蟲,反正只要她來,本小姐就讓她有來無回。”

    蘇傑義憤填膺的說:“秦雅菲落網,姐一家子也能過安寧日子,這個秦雅菲比當初的蘇雪還要可惡,不過二姐,也別怪我說句實話,姐夫連一個秦雅菲都擺不平,他能給姐幸福嗎?”

    “秦雅菲詭計多端,幾次從我手裏溜走,怎麼,你的意思,我也無能了?”樓縈冷哼一聲:“有本事,那你去把人抓住,就你這小身板,都不夠我一拳的。”

    樓縈吐槽:“既然是我弟弟,那就不能太弱了,你看看我跟姐,一個能打能扛,一個腦子靈活,你呢?不聰明也就算了,身體還這麼弱,回頭給我好好鍛鍊身體去。”

    “二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之前一直有心臟病,做了手術後,也不能太過劇烈運動。”

    “藉口。”樓縈還想吐槽,忽然聞到一股異味:“什麼味?好像是汽油的味道。”

    “汽油?我怎麼沒聞到?”蘇傑一臉茫然。

    “我過去看看,你別亂跑,去大廳待着。”樓縈說着就往休息室走。

    越走,那股汽油味反而越淡。

    難道方向錯了?

    蘇傑看着樓縈急匆匆的走了,他擡手聞了聞自己的手,然後走向洗手間。

    樓縈敲開休息室的門,蘇卿疑惑道:“樓縈,怎麼了?”

    “我感覺要出事了,姐,你這邊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蘇卿一直跟厲婉在休息室裏。

    “難道是我想多了?”樓縈檢查了一下房間,說:“姐,要不還是讓我假扮成你吧,遇到事了,風險也沒那麼大,剛纔我聞到一股汽油味,酒店裏,怎麼會有汽油?我擔心有危險。”

    “不行。”蘇卿這次可不會再讓樓縈冒險了:“樓縈,你放心,沒事,酒店裏裏外外都是我們的人,不會有事,對了,你在哪聞到的汽油?難道是有人想放火?還是?”

    汽油兩個字,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縱火兩個字。

    厲婉聽的稀裏糊塗:“小卿,怎麼回事?什麼風險,什麼汽油放火?有人想在婚禮上鬧事?”

    “媽,沒什麼事,你去大廳吧。”蘇卿也不想多說,免得厲婉擔心。

    “什麼事,連媽也瞞着。”厲婉不太高興:“小卿,我看得出,今天這婚禮,不太對勁。”

    厲婉剛纔經過大廳,大廳上的那些所謂賓客,可個個都神情不自然,一點都不像是來參加婚禮喫宴席的。

    在厲婉的追問下,蘇卿纔不得不說出這場婚禮的目的。

    厲婉得知後,說道:“怎麼拿婚禮大事做局,這是胡鬧。”

    蘇卿堅定地說:“婆婆待我如親生女兒,我絕不會讓殺害她的人逍遙法外。”

    厲婉嘆口氣,嘴上說着不贊同,卻還是配合蘇卿,去了大廳。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聽蘇卿的話,知女莫若母,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有危險,厲婉怎麼可能撒手不管,可她也知道蘇卿的脾氣隨了她,跟她一樣倔,這才先離開。

    樓縈與白飛飛也都不在休息室裏陪着蘇卿,樓縈在休息室的對面房間裏,透過貓眼,隨時注視着走廊與蘇卿那邊的動靜。

    白飛飛則在休息室的樓上一間房待着,防止有人從窗戶進休息室。

    有關酒店出現汽油的事,蘇卿覺得這事非同小可,通過耳麥告訴了陸容淵。

    蘇卿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沒電了,耳麥沒了聲音。

    “怎麼會沒電呢。”蘇卿嘀咕一聲。

    婚宴大廳上。

    陸容淵不放心萬揚的盤查,讓萬揚先陪着秦震天幾人喝酒,他自己又去盤查一遍。

    剛到走廊,蘇傑過來:“姐夫,我姐找你,讓你去一趟休息室。”

    “好,我這就去。”

    陸容淵轉向朝休息室走。

    快到休息室,衛西小跑着過來,神情凝重:“老大,我們在停車場有發現。”

    陸容淵擰緊眉心:“走。”

    陸容淵去了停車場,在停車場一角,還真找到了汽油。

    衛西道:“老大,難道真有人拉汽油進來?如果有人拉汽油進來,不可能沒有盤查到啊。”

    “秦雅菲狡猾,而且這酒店裏,一定還有她的人,有落網之魚也不奇怪。”陸容淵蹲下身,伸手去摸了摸地面:“她已經來了。”

    汽油就灑在地面上,已經揮發了,氣味還沒散完。

    順着氣味,陸容淵找到一處停車位,停車位上沒有車,是車子被開走了?

    還是就沒有停過車?

    陸容淵擡頭看了眼上方,發現這是一個監控死角,就算想知道之前這裏停着的是什麼車也很困難。

    與此同時。

    走廊另一頭。

    一個腳穿紅色高跟鞋,穿着婚紗的女人,推着一輛小推車往休息室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在走廊裏迴盪,聽得有些瘮人。

    推車上放着的正是汽油,一塊白布蓋着。

    幾桶汽油滿滿的。

    而這時,突然窗外一聲巨響,能將人耳朵都震聾了。

    原本趴在貓眼盯着走廊動靜的樓縈,注意力被轉移。

    “飛飛,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樓縈一邊快步走到窗前去看,一邊通過耳麥詢問白飛飛情況。

    樓上的白飛飛也聽到了巨響聲,目光往樓下看。

    就在這個空隙時間,紅色高跟鞋女人走到了休息室門口,拿門卡打開了休息室的門,推着汽油進去了。

    樓下是一輛車撞到了牆上,整個車頭都報廢了。

    白飛飛通過耳麥說:“好像是誰喝醉了,撞牆上了。”

    耳麥裏也傳來萬揚的聲音。

    “母夜叉,你那邊什麼情況。”

    “糟糕。”樓縈大驚一聲。

    樓縈反應過來,連忙打開門,蘇卿所待的休息室,房門緊閉,擰不開了。

    “姐。”

    樓縈急着去撞門。

    樓縈也通過耳麥呼叫陸容淵:“姐夫,姐這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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