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賬目做的夠漂亮,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但如果陳依依真心想要追查到底,絕對能夠查出一些足夠將他們所有人送進大牢的東西出來!
“劉峯,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說我們挪用過公司的公款?商業犯罪了?!”
陳志勇忍無可忍,怒聲質問起來,“你若有證據,就拿出證據說話,如果沒有,就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這話一出,在場的陳家衆人,個個怒目直視着劉峯!
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相信劉峯此刻已經被他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
在他們的眼中看來,劉峯的表現實在太過囂張,也欺人太甚!
之前各種欺負他們也就算了,畢竟當時他們沒有主心骨,也沒有人可以幫他們出頭。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老太君的親哥哥苗人豐都坐在這裏呢,劉峯還敢這樣作爲,簡直沒有把苗家的人放在眼裏!
“喲,你這麼激動,是不是破防了呀?”劉峯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你真以爲我手中沒有證據嗎?!”
“有本事你就拿出來,否則小心我告你誹謗!”陳志勇死死的盯着劉峯,“按照華夏律法,惡意誹謗他人可是要受到刑法追責的,我現在隨時都可以去告你!”
劉峯剛想說點什麼,陳山河突然拍桌而起,“有完沒完?全都給我閉嘴!”
“你們的舅舅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把大家喊來坐在一起是爲了接風洗塵,喫個家宴!”
“你們現在卻互相針對,有意思嗎?到底要鬧到哪種程度你們才肯罷休?簡直沒大沒小!”
陳山河突然發火,陳遠橋和陳志勇兩兄弟頓時閉上嘴巴,縱使心中再怎麼不甘,也只能壓下怒火,不敢吭聲,裝起了鴕鳥。
陳山河這時將目光落在劉峯身上,花白的眉頭皺成一團。
“劉峯,你怎麼回事?自從你進門之後就跟吃了槍藥一樣,誰惹你了?在場的各位好像都沒有招惹你吧?”
“可你是逮誰咬誰,誰開口就懟誰,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想把我們所有人全部懟一個遍,將我們全部氣走,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大喫大喝嗎?!”
陳山河當然知道劉峯剛纔說的那些全都是實話,可畢竟還有外人在場呢,就不能收斂一點,顧及一點嗎?
並且話又說回來,就算陳遠橋、陳志勇等人再怎麼廢物,可畢竟都是陳山河生出來的種。
他們就算是一個廢物點心,在這種場合下,多多少少也得顧及一點,不爲別的,總要給他這個老頭留一點臉面吧?
可劉峯並沒有,根本沒有任何顧忌,張口就是懟天懟地懟空氣,這讓陳山河心裏也很是不悅。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說這樣的話,劉峯立馬會笑着點頭稱是。
不錯,老子就是要把你們所有人全部氣走,然後坐在這裏大喫大喝,你能怎樣?
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陳山河,是陳家爲數不多的好人,更是一直對自己和陳依依非常友好的一個老頭子。
劉峯當然不能怎樣,於是訕訕一笑,“老爺子,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您剛纔也不是沒聽到。”
“我和依依剛一推門走進,他們便開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起來了!”
話音落地,劉峯滿臉不爽的輕哼一聲,“要知道,我和我老婆剛下班,就馬不停蹄的跑來了,非常重視這個宴會!”
“如果我們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大人物,那我們豈會一下班就跑到這裏,來參加這個所謂的家宴?”
“我們直接不來不就行了,你們又不能將我們怎樣,畢竟我們可是大人物啊!”
“大人物做事還需要顧及其他人說三道四嗎?完全不用,您說對不對?!”
面對劉峯這一番巧舌如簧的連珠炮語般的反問,陳山河一時間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爲劉峯說的都是不爭的事實。
確實是苗方瑩他們找事在先,如果劉峯和陳依依到來,他們不說笑臉相迎了,也不說表現的客客氣氣。
就算什麼話都不說,不理會劉峯和陳依依二人,陳山河相信劉峯絕不會這樣做!
可偏偏劉峯和陳依依剛剛到來,苗方瑩便率先發難,陳子豪緊隨其後,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擱誰誰心裏會舒服?誰會爽?!
想到這些,陳山河頓感無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坐在一旁一直裝聾作啞的周鳳霞,這時覺得劉峯竟然出奇的順眼。
當然,周鳳霞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只是因爲劉峯將現場的陳家衆人幾乎全部都罵了一遍。
而這些人之前對周鳳霞也不怎麼友好,所以現在看到他們喫癟生氣,周鳳霞心裏頗有一種解恨的感覺,只覺臉上倍有光彩。
“好了,都少說兩句吧,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的難堪不是?”苗人豐突然笑呵呵的打起圓場來,“並且我今天剛剛回來,爸大家叫來是想喫頓飯,順便認識我一下。”
“所以接下來咱們大家都不要說不高興的事了,聊點令人高興的,邊喫邊聊好不好?”
陳山河這時滿臉歉意的無奈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哥,讓您見笑了!”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苗人豐說的很是客氣,可那一張緊繃的臉,讓人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高興。
“好了,快坐下吧,咱們邊喫邊聊!”
苗人豐這一開口,現場的氣氛立馬有所緩和。
畢竟苗人豐是現場輩分最大的人,現在充當和事佬的角色,衆人自然要給他一個面子。
劉峯也沒再多說什麼,拉着陳依依在一旁坐下。
整個宴席的過程,雖然大家都在喫飯,聊一些家常,可是這頓飯從頭到尾沒有哪一個人喫的高興。
當然,劉峯除外。
因爲飯前劉峯已經開啓了嘴炮模式,將現場的陳家人幾乎全部罵了一個遍,縱使他們心中再怎麼不爽,也沒敢再生什麼事。
畢竟他們嘴巴上的功夫不如劉峯,武力值也鬥不過劉峯,只能忍讓下來。
兩個小時後,宴席總算結束了,衆人陸續離開。
但曹苗方瑩並沒有起身離去,而是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候着什麼。
等所有人全部走後,苗方瑩這才轉頭看向苗人豐,滿是皺褶的老臉浮現出極爲苦澀的神情。
“哥,你剛纔也看到了,陳家的上門廢婿劉峯簡直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並且不會有任何顧忌!”
哪知苗人豐卻搖頭一笑,“講真的,我倒是挺欣賞這小子的!”
這話一出,苗方瑩頓時呆愣當場,“哥,你……你沒在開玩笑吧?!”
苗人豐答非所問,“年輕人不氣盛,就不能叫年輕人了!”
“先不說你的那些後輩們,你就看看現如今的年輕人,有幾個能夠如劉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