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摳門。”葉文茵只是撇撇嘴毫不避諱。
清瑤莞爾一笑,嚐了口翠微,溫度剛好:“夫人這話以後還是少說,小心隔牆有耳。”
葉文茵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坐上桌子仰起頭:“清瑤你看,我臉上的東西都消掉了對吧。”
清瑤愣了愣,低頭看着仰起腦袋的葉文茵,天真無邪的臉,眼神裏有卻藏不住的傲氣,但只是說:“那是極好。”
“夫人下午打算幹什麼?”清瑤問。
“打算去店裏看看。”葉文茵回答。
前些時日,葉文茵讓方載和穹靈把商店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店鋪佈置一番,並給了圖紙,畢竟自己是傅王妃,平凡的出街確實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來到葉家店鋪,旁人開店先有牌匾,葉文茵偏不,門前還是空空的一片,不過店鋪早已耳傳目染了。
東方美學講究對稱,把對稱融入了店鋪,再把相同的傢俱、飾品以對稱的方式擺放,就能營造出純正的東方情調,更能爲空間帶來歷史價值感和墨香的文化氣質。
葉文茵走進店鋪,牆壁渲染成灰色,造就一種古典的感覺,扎眼一看沒有什麼過於色彩的裝飾,只是牆上掛了幾盆綠蘿,添加了視覺感的同時又不顯得過於壓抑。
“怎麼樣怎麼樣?”穹靈跑過來邀功,雖然是葉文茵給的圖紙,“小姐我裝扮的不錯吧?”
中間是收銀臺,左右兩邊分別安插了論人欣賞的櫃檯,減少視覺上的衝擊力,給人們一種協調、舒適的視覺感受
櫃檯上面放着一些古玩,瓷器,牆上掛着中國結,門前特意安置了宮燈。
葉文茵點點頭,省甚是滿意。
“洛泱今日沒有跟着小姐一同前往?”穹靈望了眼四周,此時才發現洛泱沒在。
葉文茵沒有回答,看着櫃子上面放着一個用大紅色渲染的普通碟子:“這不說上次我隨意染的嗎?”
穹靈淺淺一笑:“藝術細胞”
葉文茵點了點穹靈的腦袋:“你也學會了。”
穹靈抱着腦袋嘿嘿一笑,上次葉文茵閒來無事在家染了幾個碟子,嘴上喊着藝術細胞,雖然洛泱白眼翻近,自己倒是覺得挺好看,直接擺到櫃檯上放着了。
“小姐弄這些是打算弄個收藏店?”穹靈問。
“你傻啊,我要是弄個收藏店幹嘛只把東西放在牆邊,中間流出來?”葉文茵目光未離牆面,嘴上卻不饒人。
“那小姐這是幹什麼?”穹靈不解。
“就是簡單的裝飾唄。”葉文茵突然急忙走上前,這個也不錯。
穹靈有些無奈,目光撇向門外,不知何時聚集了不少客人,以爲葉文茵準備開張。
“小姐。”穹靈走上前,“門外站了很多人。”
“讓他們走吧,我們不開張。”葉文茵目不斜視的盯着一個古玩,自己捏的泥人。
“這不好吧。”穹靈看了眼門外,把顧客趕走,是不是有點沒禮貌?
“誒,穹妹。”葉文茵突然叫着穹靈。
穹靈以爲葉文茵想通了,沒想到葉文茵只是盯着自己捏的泥人:“你說這要是保留下來,一種到現代,會不會成爲古典?”
穹靈皺着眉,看着這個一歲小孩都能捏出來的泥人,這要是擱以後,大家纔不信呢。
“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挺好,把我的藝術品放在這展覽,聰明。”葉文茵豎起大拇指。
穹靈慫慫肩:“主要是小姐給的錢不夠。”
“哈哈哈,這就是無限想象啊!”葉文茵一副自豪的樣子,“要不是我摳,沒準還想不到這個好點子。”
說完這些葉文茵便離開,穹靈還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聽聞傅王妃送去皇宮的冰鑑有問題?”一個長相粗壯,鬍子拉碴的男子,不怕死忍不住問了出來。
“兄臺說笑了,如果那冰鑑有問題,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葉文茵淺笑的看向這個木無理數的男子。
“也許是皇帝開恩,看在你是傅王妃的面子,沒有給你定罪。”男子說。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帝言而無信不知其可?”葉文茵反問,“當今聖上,出口成章,說好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就不會出爾反爾。”
“那誰知道呢不是。”男子哈哈一笑,四周也隨聲附和道。
葉文茵定眼一看,大多數都是熟悉的面孔,看來都是自己的顧客。
“冰鑑一事,已經查清楚了,我們這小作坊怎麼趕和朝中作對,而且如若誰家冰鑑一年內壞掉,我們報換。”
“你憑什麼作證?”大家都挺不服氣,到時候不管壞沒壞,東西總會舊媽,只要刻意把冰鑑弄壞就可以換新的豈不美哉。
“這個我能作證,”一個穿着白色尼龍衣,手拿摺扇,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的男子跳了出來。
“我的一個親戚在宮中辦事,親眼看見傅王妃在公主寢宮的花壇裏挖出一堆冰鑑。”摺扇男說的挺神呼。
大家一愣一愣的,看男子穿着不錯,氣質也盛佳,想來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認識宮中的人,沒準就是個當官的:“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男子將摺扇拍在手上,“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這麼一大批冰鑑怎麼莫名其妙出現在公主寢宮?”有人問了。
“害,這還聽不懂?”摺扇男微微一笑,“肯定是公主搞得鬼,你說光天化日之下,誰能莫名其妙的把那麼多冰鑑藏在公主寢宮?”
大家紛紛議論,當今公主,野蠻無禮,卻深得皇帝寵愛,沒想到真的是寵過頭了。
一人問道:“那傅王妃怎麼懲罰夕陽公主?”
“害,能怎麼懲罰,傅王妃大人大量,沒和那小娃子計較,還爲她求情,只說這事能過去就過去,比較自己當嫂嫂的,都是一家人。”摺扇男的話讓很多人信服,紛紛點頭同意。
“而且最後你們猜怎麼着?”摺扇男又說,“最後傅王妃居然願意無償給皇宮送20個冰鑑,不要錢。”
“而且皇上還送給傅王妃一塊牌匾,賢良淑德!”
大家看葉文茵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
此時有人帶頭喊話:“冰鑑是不可能換的,傅文妃重情重義,非但沒有因爲我們的不信任而怪罪我們,反而願意給我們換冰鑑,傅王妃有這個心就夠了,我的冰鑑,不管什麼原因。”
“我也不會換...”
“我也不會換...”
人羣中紛紛喊了起來。
“傅王妃能有這樣的仁義之心,以後傅王妃載度開業,我絕對開捧場。”
黑暗裏,一帶着面紗的女子丟給兩名男子一人一袋錢:“今日之事,誰敢說出去。”
說着女子做出了個殺的動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兩人點頭哈腰,連連陪笑,“再說我們說出去有什麼用,只會徒添麻煩。”
“況且我們都是逃亡之人,今日待着在,明日待在那,沒準明天就走了。”說話的正是那個長相粗壯,鬍子拉碴的男子。
女子點點頭,冰冷的眼神彷彿透出寒氣:“這樣最好,還請你們辦件事。”
“請說,請說。”長相粗壯,鬍子拉碴的男子搓搓手。
只見女子再度掏出兩袋銀子:“事成之後這兩袋銀子也是你們的。”
男子轉轉眼,兩人上前就想搶,突然那個長相粗壯,鬍子拉碴的男子的身子被反了過去:“疼疼疼,姑奶奶我錯了,我不過是眼饞,沒有動歪心思。”
女子鬆開男子,湊近兩人耳邊竊竊私語:“這事過後,你們離開京城,越遠越好。”
穿着白色尼龍衣,手拿摺扇的男子問:“那我這身衣服?”
女子沒有回覆。
兩人對視嘿嘿一笑:“還便宜了一身衣服。”
回到傅府,不到幾日時間外面居然傳瘋了,說夕陽公主,目無尊長,背信棄義,蠻橫無理,惡毒至極。
甚至有戲臺專門演了這一出,皇帝坐在朝上,看着傳來的周折,拍着桌面:“放肆。”
...
“父皇,父皇,這一定是有人冤枉女兒。”傅夕陽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
皇帝只是冷着眼:“皇室的臉,都被你丟淨了。”
“父皇,這肯定是葉文茵那個賤女人乾的好事。”傅夕陽爬到皇帝腳錢面前,“父皇一定要幫幫我。”
皇帝沒有多說:“關一月禁閉,不得出皇宮,我要你好好反省。”
“是。”傅夕陽沒辦法,只能離開。
蔡公公一如既往,尖着嗓子上前:“皇上你說這是葉文茵傳出去的嗎?”
“這事對她沒有好喫,我猜她沒有那麼蠢。”皇帝皺着眉,看向遠方,況且自己前腳給人家送了牌匾,後腳給人家找茬也不是個辦法。
...
洛泱坐在葉文茵旁邊:“夫人難道不怕皇上懷疑到你頭上?”
葉文茵嚐了口葡萄,只是笑:“清瑤,把牌匾給我掛在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