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景就好像要吸盡天地靈氣,爲她一人或頂多一方獨有!此乃本人親眼所見,絕無虛言!”有人言之鑿鑿。
他乃凡人,斷不敢信口開河,誣衊仙門。
雖然白帝城人口稀少,可境內住的幾乎都是修士,更有諸大仙門的弟子護法,稱得上一方修仙大宗門。
“她怎能這麼霸道自私?天地靈氣乃衆生所有,她憑什麼獨佔?天理何在啊!”旁聽的弱小修士激動站起,在人羣裏發出疲軟無力的抗議,“大家說是吧?”
“區區一名女修,就無人敢去阻止?”修爲略高的人氣憤拍桌,“四大仙門呢?還有天下衆多正道之士,就無人敢抗議她的胡作非爲?”
“唉,別提了,四大仙門去了三家,都是給她護法的……”
果然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身爲仙門正統,得知大荒山有靈氣匯聚,便連正義感都拋棄了。罔顧天下蒼生的利益,一味只顧討好那位女君。
就像以前對鳳笛仙子那樣,成親前,各大仙門哪個不視她爲座上賓?後來得知她與聖域少主郎情妾意,徹底投向聖域的懷抱,這才熱情減退,漸化於無。
如今歷史重演,不知能持續多久。
儘管民間輿論四起,在以實力爲尊的修真界,掀不起半點波瀾。於是,天下各地紛紛出現消極悲觀的言論:
“靈丘要完了,這個世界要完了……”
……
有三大仙門保駕護航,大荒山的異象遲遲不散,亦無人敢置喙什麼。直到有一天,雲集於境外的修士們突然發現周遭的靈氣在往境內跑,不禁大驚失色。
這些人都是小仙門的弟子,以及一些藝高人膽大的散修,聚集於此靜觀其變。
據聞,這位元君是從仙雲宗出來的,是她令仙雲宗最先終止天罰,復煥生機。萬一白帝城亦能復甦,他們正好處於最佳的喫瓜位置,能更快地搶到好處。
至於爲何逗留在境外,當然是怕她表裏不一,刻意宣揚她能復甦靈脈引天下修士趨之若鶩,然後趁機奪取靈力。
莫忘了,白帝城的境內皆是吸靈大陣的作用範圍。
本以爲待在境外便能安全無虞,沒想到人家技高一着,竟施邪術搶到外邊來了!
這如何使得?!
天下的靈氣本來就稀薄,再被她任意妄爲,讓其他修士以後怎麼活?!
一時間,蹲守境外準備喫瓜的修士們嚇得面無人色,趁自己功力未失趕緊走人。並一狀告到碧海聖域,請這唯一置身事外的大仙門主持公道,爲民除害。
受天下修士、修仙門派與世族的所託,碧海聖域不負衆望,命在白帝城的分舵舵主前往大荒山一探究竟。
“外界靈氣流失?”
駐守大荒山的三大仙門長老接到消息,趕往赭百里的武英殿。聽罷聖域使者的話,面面相覷。大家一時拿不準這是聖域無的放矢故意找碴,還是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廣嵐真君坦承道,“清塵子、瑤君與赭統領的人已到境外親自驗證過……”
白帝城境內是沒有靈氣的,近日,外界的靈氣如河流般涌向大荒山的上空。
“那那那,這……”無極宮的雲心長老爲難了,“這如何是好?廣嵐,你不是說此功法乃二氣歸元,化生有萬嗎?”
若是相反,莫說護法了,簡直人人得而誅之。
“大家親眼所見,它確實二氣歸元。”廣嵐真君臨危不亂,不慌不忙道,“外邊與大荒山同在一片天空下,豈能避免?”
至於從無到有,化生有萬,總需要時間的吧?東姁又不是天生就什麼都懂。
凡事總有過程,豈有一蹴而就之理?
話雖如此,無極宮諸賢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這麼說,真君是絕對相信東姁元君所練功法並非邪功了?”聖域使者看出無極宮的信心動搖,掃在座的尊長們一眼,有意神色凝重地問,“仙雲宗是鐵了心維護這位元君咯?”
“哎,你這人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清塵子聽出他的語氣不對,立馬反駁,“怎麼,你們聖域有證據證明元君練的邪功?莫非你聖域的人練功從不吸取天地靈氣?”
如果是的話,他二話不說就跪服。
“天下修士,皆以吸取天地靈氣爲基礎,踏上大道。”清塵子義正辭嚴道,“就算元君這功法只能吸取靈氣,那又怎樣?這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們也來一個!
哪怕是你們碧海聖域施此術法,我仙雲宗除了羨慕和自愧不如,絕無怨言!”
就好像當年,聖域強佔極寒之境,仙雲宗可有吱過一聲?沒有!甚至從未到那兒取過冰!除了廣嵐真君偶爾心有所感去一趟,也是老老實實交費入場的!
唔?這話也有道理,無極宮諸賢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一齊望向聖域使者期待他的答辯。
聖域使者:“……”你們這幫見風使舵的老東西!
赭百里:“……”
無極宮果然是一羣牆頭草,但願他們不要壞女君的事。
阿滌侍者等人闔目,一語不發端坐着,脣微動,彷彿在默唸什麼。譬如: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心在西境靈山,山中有位聖君命他護元君!事不關己,己不勞心……。
世間萬象,難勘真相。聖君慧眼如炬,自有盤算。他只需聽命行事,別的一概不聞不問不理。
就在聖域使者與仙雲宗的人扯皮時,驀然聽到外邊一道震天憾地的咆哮:
“高手在哪兒?出來與本神一戰——”
臥槽!瘋子神王皋天?!
殿內衆人一聽這道聲音,霍然而起,神色大變,瞬即光遁從大殿飈出去。剛到殿外,就被一道由能量相撞產生的衝擊波劈頭蓋臉地撲了一身。
待衆人定神一瞧,果然是皋天那瘋子!正與四大護法纏鬥。
“他不是被聖君封印了嗎?”衆人大喫一驚,隨後頭疼萬分,“怎麼又出來了?!”
又見神王,靈嶽宮弟子一個個神色嚴峻。尤其是阿滌侍者,沉靜無波的眼裏不自覺地殺意涌現: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聖君說過,有人試圖利用神王攪亂靈丘……”
至於是誰,連聖君也不清楚。下界之事,聖君儘量置身事外,除非有邪魔作祟。
衆人聞言,心頭驚悚。
這意思是,放出神王的人與邪魔有關?但眼下無暇多想。人多力量大,趁四位護法未曾受傷與力竭,衆人奮身一躍,迅速加入戰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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