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飛坦也算真正見識過夭夭的實力,就算她表現地再無害,他也不敢真把她當成人畜無害的寵物貓來看。
“我發現了這個,想看嗎?”
飛坦拿出金屬片,在手裏掂了幾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夭夭的臉。
夭夭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疑惑,然後是猜疑。
那樣子就好像他是一個拿着棒棒糖,專門騙小孩子的騙子。
“骨頭是雪糕帶上來的,骨頭裏面就藏着這個金屬片,上面還有幾個字,你真的不想看?”
飛坦靠近了一點,攤開手讓夭夭看金屬片上的字。
“許願果?”
夭夭盯着金屬片看了一會,確認無疑,那三個字正是種花家的字體。
“原來這三個字是這個意思呀,多謝!”飛坦一邊嘴角上挑,送給夭夭一個‘你幫了大忙了,小笨蛋’的表情。
緊接着飛坦就把寫着‘許願果’的金屬片收回去,放到了內衣的兜裏。
夭夭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自己真的好笨,飛坦明顯不認識那三個字,她幹嘛要說出來啊?
不然光是好奇那三個字的含義,也能好奇死他!
夭夭惡狠狠地想着。
飛坦見證了夭夭的不開心,心情更加舒暢,轉身就走。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惹她,再惹下去,他可能真要去那泥塘裏洗個澡。
太髒了,他拒絕!
“剛剛把雪糕踢進去,你就不道歉?說不定以後還能找到那種金屬片,你確定不再需要我給你翻譯?”
夭夭一字一頓非常用力的說道。
飛坦停下來。
他確實還需要夭夭的幫忙。
飛坦嘖了一聲,表情臭臭地轉頭看向夭夭。
臭丫頭有點得意呀?
這是喫定了他會有求於她,一定會主動上門道歉?!
“你是不是忘記你來這目的?現在還有時間讓我道歉?就這會功夫,麗蓮那個女人都不知道跑多遠了。”
飛坦不緊不慢的說道,依照他對夭夭的瞭解,這臭丫頭的注意力十有八九會被轉移。
夭夭一聽,心想也是。
她來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了麗蓮,這都已經快成她的執念了。現在麗蓮不知所蹤,她應該趕緊去找那女人才對。
不過……
反正她現在也失去了那女人的蹤跡,想找也沒有方向,夭夭不在意在這裏多耗一會。
“是道歉?還是讓我把你扔到沼澤裏去?”夭夭這次完全沒上當。
飛坦沒想到這臭丫頭性子比驢還犟,她是沒長腦子嗎?
不知道在這裏跟自己鬧僵,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夭夭上強逼近一步,飛坦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腳踩進了一個小水窪裏。
飛坦嫌棄地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嫌棄那泥弄髒了他的鞋,還是嫌棄夭夭這個臭丫頭敢來逼他。
雪糕清洗完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飛了兩圈,正要去找主人。
它飛着嫌太累,想找主人借個光。
可是……主人竟然和惡魔對上了,好恐怖!
它還是離遠點吧。
雪糕正想偷偷摸摸躲起來,就和飛坦的視線對上了。
雪糕暗叫一聲糟糕,就嚮往遠處逃。
“你問一下那頭笨龍,笨龍劃掉,你問一下雪糕,它需不需要我跟它道歉?”
飛坦臉上帶着笑容,眼睛看着雪糕的時候卻帶着十足的殺氣。
“我要你向我道歉?誰管那隻笨龍?費力氣消耗血能把它拉出的可是我?”夭夭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說。
她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飛坦長舒一口氣,忍了又忍。
“蹲母雞”
他轉過頭去,聲音含糊地說道。
‘蹲母雞’是什麼鬼?
難道是‘對不起’的意思?
要不是夭夭知道這個世界裏並沒有種花家,她還以爲飛坦是某東人呢。
算了,她大人大量,飛坦既然道歉了,她就暫時放過他吧。
現在要頭疼的是,她要怎麼去找麗蓮?
還是要靠嗅覺嗎?
夭夭蹙眉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到處都是泥塘,泥塘裏時不是還冒幾個泡,從裏面爬出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
夭夭甚至在泥塘裏還看到了好幾只死老鼠和蛇。
這裏的氣味一定非常難聞,她真的不想打開嗅覺,接受這股臭味的洗禮。
“雪糕,周圍很臭嗎?你見過麗蓮,能聞到她的氣息嗎?”
猶豫了一會,夭夭還是沒有狠下心打開嗅覺。
她語含期待地看着坐在肩膀的雪糕。
雪糕感覺一陣壓力山大。
它要是回答不好,會不會被揍啊?
“快說!”夭夭皺眉催促,心裏想着這隻寵物也不知道像誰,回答個問題都要扭捏半天。
“周圍很臭,我都想把自己的鼻子割了,實在太臭了。”雪糕搖搖頭,像是要把臭味搖走一樣。
“一開始能聞到一點那個壞女人的氣息,現在臭味太濃,什麼也聞不到了。”
夭夭沉默,果然還要靠自己嗎?
飛坦還在前邊不緊不慢地走着,夭夭心想他有沒有辦法找到麗蓮?
可是剛剛她還逼着飛坦道歉呢,現在又去找他幫忙,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方能……”
夭夭默誦勵志名言,給自己打氣。
狠狠心,打開了嗅覺上的封印。
濃重的味道如同龍捲風一樣呼嘯着鑽進夭夭的鼻孔。
有屍體腐爛的臭味,泥土的腥味,各種夭夭從前沒有聞到過的奇怪味道。
一時間夭夭差點被這種味道臭暈過去。
“看來嗅覺太靈敏也不全是好事。”
夭夭忍耐着翻滾的胃液,努力尋找人類的味道。
夭夭只在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在小鎮上見過麗蓮,並不太記得她身上的味道。
想找人,只能聞人類的味道。
聞來聞去,夭夭只聞到飛坦身上可口的血液的香氣,其他人類的氣味,她是一點也沒有聞到。
看來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麗蓮了。
夭夭一時也沒了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能在沼澤深處找到麗蓮的痕跡了。
兩人一龍在沼澤地裏走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周圍的環境慢慢有些變化。
水變得深了些,小水窪漸漸變成了大池塘,最後連成一片。
越往裏走,陸地越少。
最後夭夭和飛坦停在了一塊大概有幾平米溼地上。
此時天色晚了,濃霧有漸漸消散的跡象。
就在這時,夭夭耳尖地聽到有人肚子在咕嚕嚕叫。
“你餓了呀?”
夭夭看看雪糕,盯着它的肚子看了好一會才問。
雪糕嚇得一動不敢動,明明剛剛不是它的肚子在叫呀,主人爲什麼要逮着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