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被打得奄奄一息,忽然發現女王拋開它,狀似瘋癲地奔出院子。
她似乎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東西,不過那是什麼東西,小鹿晃晃腦袋,它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逃,它只知道它要逃出去。
小鹿踉踉蹌蹌站起來,以走兩步摔一次的頻率向那棵巨大的樹走過去。它之前好像發現那裏有一個出口,它要從那裏逃出去。
至於要逃到哪裏去,它也不知道。
……
夭夭破釜沉舟的決定並沒有讓她立刻找到飛坦,她看着金屬拼圖上新出現的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請等待女*的召見。】
‘女’字和‘的’字之間有一個空格是空白,夭夭猜測那裏應該有一個‘王’字,不知爲何那個字丟失了。
原話應該是:請等待女王的召見。
“這又是在搞什麼幺蛾子?”
“答案很明顯,你血液中的能量太過龐大,它喫撐了。”
骷髏頭不甚在意地說道,它現在對夭夭的舉動仍然不太贊成,甚至認爲那是非常愚蠢的。
但是他也管不了呀?
上輩子管不了,這輩子他都成骷髏了,還只剩個頭,自然更管不了。
聽了骷髏頭的話,夭夭點點頭,從帽子裏出一些蓮藕放到鍋裏煮起來。
她現在真沒有精力去做飯,但又不能讓雪糕也不喫飯,只能用白水煮蓮藕來對付一下了。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也有些難熬。
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壓抑的氣息。雪糕有點受不了,更不敢靠近低氣壓的夭夭。
它俏俏摸到骷髏頭身邊,小聲說道:“骷髏頭,我再去打聽一下,看能能找到飛坦的線索。”
“我不叫骷髏頭,我叫宿儺,曾經有些人也稱我爲兩面宿儺。”
骷髏頭一點都不喜歡‘骷髏頭’這個名字,終於忍不住糾正雪糕。
“兩面宿儺?好奇怪的名字呀。爲什麼是兩面,難道你有兩張臉嗎?或者那只是你的姓?”
“霓虹國的姓總是有點奇怪的,但也沒聽說過‘兩面’這個姓。”
夭夭知道總是愁眉苦臉也沒辦法,她振作一下精神,加入到雪糕和宿儺的談話中去。
“宿儺就是我的名字,姓的話,曾經有個女孩給過我一個姓,後來被剝奪了。”宿儺晃了下腦袋,有些無奈。
擱到以前,夭夭肯定對骷髏頭的過去感興趣,現在情況不同以往,夭夭並沒興趣聽故事。
她只對這個沒聽過的姓升起來點好奇心。
“爲什麼是兩面?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夭夭看到宿儺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忙提醒。
“自然是因爲我有兩張臉。”宿儺看着夭夭,一言難盡,她真的是忘得夠徹底的。
至於他爲什麼丟失了一張臉,變成了如今的骷髏頭樣子,估計她就更不記得了。
雪糕默默從一人一骷髏頭的聊天中走出去,它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興趣也不大。
雪糕沒走太遠,它挪動着小短腿靠近水邊,想看看他的鱷魚朋友有沒有什麼發現。
“你說什麼?你們獵到一隻小鹿,想要獻給魔王?魔王是誰呀?”
雪糕垂着頭,跟水裏的小鱷魚說話。
“哦,你是說我的主人呀?你可千萬不要當面叫她魔王,她會很生氣的。”
“主人最近沒興趣做飯,估計對你的獵物也沒興趣。要不你就把它放了吧?”
“你要當面交給主人呀?算了,我去跟主人說一下吧。”
小鱷魚歡快地在水裏遊了一圈,長長的嘴巴咬住尾巴,像只撒歡的哈士奇。
雪糕跺着小碎步走到夭夭身後,見主人身上的低氣壓散去很多,它纔敢靠過來。
“主人,之前拿來金屬片的那個小鱷魚找你,它說有禮物送給你。”
夭夭和宿儺的聊天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夭夭正檢查蓮藕煮得怎麼樣了。
聽到雪糕這麼說,擡眼看過來,眼睛帶着好奇。
“哦?什麼禮物?”
夭夭擦擦手,跟着雪糕走到水邊,看到一隻小鱷魚爬到岸上,正高高昂着頭往自己這邊看。
“你好呀,我們又見面了。”
夭夭蹲下,用手食輕輕點了點鱷魚的長嘴巴。
小鱷魚發出一聲夭夭聽不懂的叫聲。
“它說,它的同伴想將一個獵物送給主人。”
“好,拿出來看看吧。”
小鱷魚又叫了幾聲,水面開始晃動,像是有什麼大型生物在水下游動。
水面破開,一隻身長兩三米的巨大鱷魚,嘴裏叼着一隻血淋淋的小鹿,游到岸邊,將瀕臨死亡的小東西放到陸地上。
夭夭看到小鹿的瞬間,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在她腦中迴響。
“好像在哪裏見過。”
夭夭輕手輕腳將小鹿抱起來,放到棺材裏,裏面鋪着毯子,躺着應該會舒服一些。
簡單地跟小鱷魚道了謝,夭夭開始想辦法救治這隻小鹿。
她總覺得不救活這隻鹿,以後一定會後悔莫及。
“懷錶小姐出來,找你有事。”夭夭在心裏輕聲喊道。
懷錶小姐這傢伙,總是有事沒事就裝死機。
【什麼事?】
“我記得你有辦法將我的血製成救命的東西,對吧?”
【那只是權宜之計,我並沒有權力動用你的血液。】
夭夭沉默,什麼權宜之計呀,不過就是因爲她當時非常弱,懷錶小姐才能這麼做而已。
【這會造成你實力的退步,你真願意這麼做?就爲了救一隻鹿?你什麼時候這麼聖母了?】
懷錶小姐毒舌道,她倒不是不願意做,僅僅就是想懟夭夭兩句。
“影響不會多大,當時我那麼弱小的時候,一瓶藥也不過讓我退化成了嬰兒狀態,後來很快就恢復了。”
懷錶小姐沉默,夭夭就當她答應了,從浸泡金屬拼圖的血液中取出一部分交給懷錶小姐。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一瓶散發着血液芬芳的藥劑出現在了夭夭面前。
骷髏頭宿儺非常心痛,她的女孩這也太捨己爲人了吧?他有點受不了。
夭夭正要給小鹿喂藥,似有所感地看了骷髏頭一眼。
“你好像是有意見?”
骷髏頭先是點點頭,後又猛地搖起頭。
“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我沒有意見,只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幫你製造藥劑的那個傢伙,私吞了你很多血液。要知道製造這點藥,根本用不到那麼多血。”
夭夭沉默地給小鹿喂完藥,在心裏柔聲喊道:“懷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