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從衣服裏拽出武器,兩手抓着短刀,擺在胸前。
“夭夭姐是我的族人,我跟着她幹你何事,醜人多作怪!”
“屁的族人。夭夭是吸血鬼,是魔獸,最厲害的魔獸,怎麼可能是你的族人。”
“還說我醜,看我不弄死你!”
糜稽被打了一耳光,腦袋裏那根代表着理智的線已經斷了,有點口不擇言。
酷拉皮卡一愣,理智稍稍回籠。
他第一次見夭夭時也有點奇怪,窟盧塔族人情緒平靜的時候,眼睛並不是火紅色,而夭夭姐的眼睛一直都沒有變過。
奇犽眨巴了大大的眼睛,他那個胖子二哥說什麼?夭夭是魔獸?
魔獸都這麼溫柔好看,實力又這麼強嗎?
好想養一隻!
“來人,把糜稽帶去醫院,查查看他身體裏是不是還遺留着什麼不祥的東西。”
門外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說夭夭是魔獸的話,幸虧沒有被她本人聽到,不然恐怕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解。
席巴推門走進來,後面跟着兩個塊頭高大的管家,也不顧糜稽的反抗,直接將人拖出房間。
“爸爸!”*2
奇犽和柯特立正站好乖乖叫爸爸。
“叔叔好!”酷拉皮卡收起武器,低下頭,腦袋裏還一直反覆播放着糜稽剛剛的話。
夭夭姐不是自己的族人嗎?
夭夭姐是魔獸嗎?
他握緊拳頭,死死抵在自己的胸口,這種酸澀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巴有點頭疼,小二今天是一點好事不幹,他體內是不是還殘留着那個控制他的東西?
先抓起來研究一下吧。
咳咳,這樣夭夭問起來也能給個交代。
“少年,你是叫酷拉皮卡是嗎?”
席巴個頭很高,站在酷拉皮卡面前,就像一座巍峨的山一樣不可跨越。
酷拉皮卡魂不守舍地點點頭,他倒不怎麼怕席巴。
“不要再意小二剛剛的混話,夭夭是人還是魔獸,這一點對你很重要嗎?”
酷拉皮卡茫然地看着席巴,使勁點頭!
很重要。
如果是魔獸那就不可能是自己的族人了,沒人知道他知道夭夭是自己族人時,心裏有多開心。
席巴被酷拉皮卡的反應噎了一下,小少年真是不懂看人臉色呀。
“她對你不好嗎?就算是魔獸,她可是比很多人類更善良呀。”
酷拉皮卡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倒不是因爲魔獸的事情。
既然不是同一族的人,夭夭爲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他?
爲什麼要讓他誤會?
席巴有點苦惱,他也不怎麼善於安慰人呢,自己家裏就沒有一個善於安慰人的。
要不替他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
“爸爸,你怎麼過來了?大哥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好像是小龍出事的緣故。現在他們去找小龍了。”
見席巴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奇犽趕忙用最簡介的話,總結出剛剛發生的事。
席巴就是感覺到異常纔過來的,沒想到問題已經這麼嚴重。
“他們去了哪個方向?”
奇犽搖搖頭,夭夭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當時光顧着驚訝了,回過神時人已經不見。
“對不起,爸爸,我沒有注意到。”
席巴嘆口氣,正準備派家裏的管家去搜山,一個看起來有些頹廢的中年人走過來。
他彈了彈菸灰,耷拉着眼皮,有氣無力開口。
席巴皺眉,這位分家的三哥怎麼過來了?他之前可不贊同把白晶全都送給夭夭,對那玫瑰花果也不感興趣。
席巴甚至能感覺到,這位三哥很不喜歡夭夭。
“我擔心伊爾迷,走啦!”
也不多說,這位渾身上下都透露着頹廢氣息的男人,轉眼間消失在衆人眼前。
席巴蹙起的眉頭非但沒有解開,反而皺得更厲害。
他還要在這裏主持家事,那些不太安分的分家,總要敲打一下,他一時也不方便去山裏找人。
看來只能去拜託父親大人了。
...
夭夭揹着伊爾迷,在山裏轉了兩圈,才找到那個有些隱蔽的山洞。
站在山洞外邊往裏面看,裏面光線有點暗,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奇怪啦,雪糕明明應該就在這裏,怎麼沒有?”
夭夭把伊爾迷放下,讓他扶着自己的胳膊。
“你有什麼發現嗎?”
伊爾迷一開始還有點尷尬,被揹着在山中轉了一會,尷尬感慢慢散去,心中升起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味道對他來說着實有點新鮮。
“啊?你說什麼?”
伊爾迷想得太入神,罕見地放鬆了警惕。
“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夭夭上下打量了下伊爾迷,他閉着眼睛,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猛一看還以爲他心情挺好。
想想他的眼睛,夭夭就覺得伊爾迷這微笑肯定是假裝出來的。
如果是她看不見,一定會變得驚慌失措,臉上根本不可能掛上笑容的。
想到這個,夭夭還有點佩服伊爾迷,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
“應該就是這裏,越靠近這裏,我的眼睛越不舒服。你有發現什麼嗎?”
“一個山洞,裏面有點陰森森的。沒有看到雪糕和小龍。”
夭夭回答地非常簡潔。
“你在這等着,我進去看看。”
夭夭讓伊爾迷扶着樹站好,邁步就準備進山洞,手卻被伊爾迷拉住。
“都已經到這裏了,我也一起吧。”
夭夭不太想同意,怕裏面有危險。帶着個人也不方便她行動。
伊爾迷卻笑了起來,像是看穿了夭夭的想法。
“有哪裏能比你身邊安全嗎?”
夭夭沉默了兩秒,總感覺這話不像是表揚人的。
算了,他想跟着就跟着吧。
夭夭拉着伊爾迷,向洞口走去。
她自己的話,倒是不怕有什麼陷阱,現在伊爾迷跟着,她就不能這麼蠻幹了。
夭夭招出玫瑰花藤,一甩鞭子抽向山洞的空氣。
那裏看起來明明沒有東西,花藤抽過去時,卻蕩起一片漣漪,花藤整個反彈回來。
果然是有點東西。
花藤起不了作用,夭夭就在花藤上加點東西。
她劃破手腕,讓血液裹住花藤,又狠狠地抽向山洞洞口。
漣漪再次蕩起,這次沒能將花藤反彈回來,直接像是薄冰一樣破碎在空中。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夭夭皺了下眉頭。
她喜歡血液不假,但這種佈滿腥臭味的血液卻激不起夭夭一絲的喜歡。
...
雪糕低頭看着手心裏的小龍,它已經昏迷過去,眼角還有一滴滴的血珠滾落下來。
雪糕身後的鱗片被紅霧侵蝕,成片成片的開始脫落,那些紅眼睛蝙蝠像是惡狗一樣飛過來,啃食它的血肉。
它覺得主人再不來,它就真的要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