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沉默地接過報告文件,視線落到手中白紙黑字的報告書上。眼前朦朧一片,上面的字他一個也看不見。
伊爾迷不動聲色將報告交給糜稽。
“一字一句讀出來!”
糜稽捂着嘴正偷笑,看着那長相清秀戴着眼鏡的漂亮女醫生時,遞給對方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傢伙不知道他哥的眼睛看不見嗎?還把書面資料拿給他看,這會肯定該捱揍了。
終於有陪他一起捱揍的小夥伴了。
他正樂不可支的時候,就見他哥把書面資料放到他胖胖的手裏。
糜稽沒看到大哥出醜,有點遺憾地扁扁嘴,手上卻麻利地接過報告書讀了起來。
大哥生理期呢,還是別惹他比較好。
嘴角好疼!
大哥下手真是沒輕沒重,他估計都要破相了。
好在夭夭不在,沒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經檢查糜稽少爺身體各項指標良好。”
撿着重要的事項讀完,糜稽翻到最後一頁,上面赫然寫着他身體倍棒的結論。
這是搞什麼?不是說在他身體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光點嗎?
這臭女人是故意要嚇自己是吧?!
糜稽冷着臉擡手把東西砸到漂亮女醫生的臉上。
“看什麼看?再看,我哥也看不上你!醜八怪!”
“說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我身體很好,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嚇唬我呢?”
女醫生垂着頭看着乖巧,那視線卻不老實,時不時就飄到伊爾迷那張小白臉臉上,然後露出癡迷的表情。
哼哼!
就知道看臉,膚淺的女人,完全跟夭夭沒法比。
女醫生忙收回不老實的視線,低頭看手裏還握着的一張紙,忙不迭地遞給糜稽。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糜稽的胖手,收回的時候悄悄在衣服上擦了下。好像是那油膩的感覺讓她有點受不了。
糜稽冷眼將這些瞧在眼裏,一個分家的吊車尾還敢嫌棄自己?
他感覺更噁心好不好?
沒有他的允許,竟然敢碰他的手!不給她點教訓,他就不叫糜稽。
“來人,來人,來人!我的手髒了快給我洗洗。”
年輕女醫生猛地擡頭,對上糜稽不懷好意的笑臉。
“糜稽,你在搞什麼?”伊爾迷不悅的聲音響起,年輕女醫生驚恐的視線一秒鐘變成迷妹的星星眼,她感激地看着伊爾迷,抿抿想說什麼又沒說。
“這個女人剛剛碰到我的手了,你聞聞臭死了!”
糜稽把手遞過去讓伊爾迷聞聞,還沒靠近對方的臉,就見伊爾迷嫌棄地扭開頭。
“把你的豬手拿開,難聞死了!”
年輕女醫生的臉迅速變紅,瞪大的雙眼像個死不瞑目的惡鬼,不可置信地看着伊爾迷。
“大少爺,我真沒有碰到糜稽少爺,那不是我手上的味道。”
“就是你身上的味道,薰死人了,快滾!”
伊爾迷倒是沒聞到什麼臭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水味飄進了鼻間,是他喜歡的香水味。
這麼瞭解自己的喜好,不會是想算計自己吧?
女醫生差點被糜稽氣得想暴起殺人,想到要在伊爾迷跟着保持淑女形像,她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暴怒。
這個該死的小胖子,活該身體里長奇怪的光點,死了纔好。
“大少爺你相信我,我身上真沒什麼臭味,不信你聞聞!”
女醫生急於證明自己身上並不臭,靠得伊爾迷有點近,差點被伊爾迷的釘子插到眼睛裏。
“醫院裏什麼時候可以用香水了?滾出去,換個醫生過來。”
女醫生捂着臉跑出病房,跑出好遠她還能聽到糜稽捶着病牀大笑的聲音。
丟人真是丟到家了。
咚咚咚,她敲響了犬二醫生的房門。
糜稽大笑了好一會,在自家大哥關愛智障的眼神下終於停了下來。
“笑夠了吧,把你手裏的報告讀給我聽吧。”
“哦...”
糜稽抓起那張紙,上面字跡娟秀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糜稽少爺身體內接近心臟的部位有一不明光源,經觀察會吸收身體少量的生氣,作用不名,危害不名。落筆是犬二醫生。”
讀完報告上的內容,糜稽胖胖的身體哆嗦了下。
那什麼不明光源,不會就是控制着他詛咒夭夭的東西吧?
他還以爲那東西消失了呢。
怎麼辦呀?夭夭要是知道他身體裏還有這種奇怪的東西,會不會嫌棄他呀?!
伊爾迷沉默了一會,他並不知道自家醫院裏什麼時候來了個犬二醫生,看這診斷,他確實有必要見見這位醫生。
病房門被人敲了兩下,一個像是沒骨頭的年輕男人斜靠着房門,向裏面看了進來。他頭髮有點長,在腦袋後邊紮成馬尾,半長的劉海下無框眼鏡反射着白光。
“聽說兩位少爺找我?”
伊爾迷眼皮都沒見擡,輕輕地嗯了一聲,身體向着糜稽靠近了些。
他雖看不到來人的長相,這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足可以威脅到這個腦子裏缺根弦的弟弟。
“不用那麼警惕呀,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醫生,受到席巴先生的要求來坐診的。”
犬二靠在門框上,靠了好久都不見主人邀請他進去,就自作主張走進病房,並隨手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翹着二郎腿斜着身子看向伊爾迷。
“剛纔那小姑娘哭得可是真傷心,如果我不是隻喜歡蘿莉的話,看到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時都要心動了。虧得你們能把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弄哭。”
伊爾迷聽着犬二的話,全程面無表情。倒是糜稽聽了沒幾句就聽不下去了。
“剛剛那女的叫漂亮?跟夭夭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還當醫生呢,你眼睛不會有問題吧?”
犬二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一聽說有一個比剛剛那醫生小姑娘漂亮的人時,立馬兩眼冒光。
“哦?是蘿莉嗎?我不相信!除非你讓我見見。”
“見個...”
糜稽的話沒說完就被伊爾迷出聲打斷。
“說正事!糜稽身上的光點是怎麼回事?”
犬二又恢復懶洋洋的狀態,語調懶懶地回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光點有沒有問題,有什麼問題我也不清楚,得研究研究纔行。”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光點用物理手段是沒辦法清除的。嗯……在不殺死患者的前提下,用任何手段都沒辦法去掉這個不明光源。”.七
“這還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伊爾迷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思索了一會又問道:“這光點的產生是否和白晶有關?”
“案例太少,不予置評。”
“什麼不予置評呀!你就說你沒本事就行了唄,你治不好可不代表別人治不了。”
糜稽特別看不慣這人不把人放眼裏的樣子,見伊爾迷沒阻止,毫不留情張口就開噴。
“這麼沒本事你就別在我們家尸位素餐,趕緊滾蛋。”
犬二掏掏耳朵,意味深長地看着糜稽。
“看來糜稽少爺是有辦法嘍,那務必讓我旁觀學習一下。”
糜稽瞪大眼睛,挑挑眉毛,還真以爲他是信口雌黃瞎扯呢。
“行啊,要是我贏了,你就跪下來叫我爸爸。”
“行!不過管你叫爸爸有什麼意思。誰治好你,我就叫誰爸爸,怎麼樣?”犬二打了個哈欠,又補充一句。
“要是二少爺輸了,你給我點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