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像是煮沸的水一樣,開始吵鬧叫起來。
“喵喵的,這是哪裏來的美人?”
“美人怎麼了,美人就不可能是壞人了?快點賠錢呀,小妞。”
話仍然不是什麼好話,戾氣卻沒之前那麼重了。
夭夭鬆口氣,她雖然不怕這些人,卻也不太想以武力欺負人。
“別胡說八道,夭夭來之前就有野獸下山的事,別胡亂賴人。”米特舉着刀護在夭夭身前,大着嗓門說道。
村裏都是熟人,大家平常處得也不錯,一見米特出來護着那女孩,又考慮到第一天見面時那女孩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大家悻悻然收起手裏的武器。
“既然米特這麼說了,我們就相信吧。收拾收拾房子,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海上捕魚呢。”
“也是奇怪了,山上的動物怎麼突然都跑下來了?不會還會下來吧。”
“沒事沒事,不是還有那姑娘在嗎?她說不定像金一樣,是一位很厲害的獵人呢。”
“言之有理。有沒有人能聯繫到金呀?”
“他都多少年沒回家了?想聯繫到他估計難得很。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們誰看到歐文了嗎?這麼大動靜,睡得再死也該醒了。他家裏連燈都沒亮。”
“怕是躲在家裏瑟瑟發抖呢吧,哈哈哈...”
村子裏的人慢慢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周公。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夭夭之前就覺得那歐文有點問題,去山上時卻沒什麼發現異常。
“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夭夭俏俏摸到歐文家,她靜靜站在門外,並沒有敲門。就算這樣她也能感覺出來,這個簡陋的房子裏並沒有人。
歐文不在家,就連他的妻子也不在。
夭夭蹙起眉,擡頭看着高懸的月亮。離得很遠她也能聽到山上野獸的叫聲。那些聲音裏可不帶任何愉悅。
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它們才集體從山上衝下來的,她必須得進去看看。
歐文的事情,只能等到這件事解決後纔去探查。
夭夭正欲離開,衣襬猛地被米特抓住,接着就聽到米特陰森森的聲音。
“你還想去哪裏?大半夜不回家睡覺,還想被別人誤會?!”
夭夭無奈地回過頭來,直視着米特的眼睛,聲音輕柔地說道:“山裏估計出事了,我要過去看看。不然那些野獸還可能再回來。”
“那...那你去就沒危險嗎?”米特避開夭夭的眼睛,被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總有點莫名其妙的害羞,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沒事,我很厲害!”夭夭舉着手保證,然後才無奈地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米特瞪了夭夭一眼,哼了一聲。
“走就走,問我幹嘛!”
說完這句話,米特鬆開手,拎着菜刀回了小酒館。
夭夭撓撓頭髮,有點搞不清楚她是喜歡自己,還是討厭自己?
要不回來再問?
沒走出兩步,夭夭看到酒館的門打開一道縫,米特的臉又從裏面露出一點。
“等回來好好交代你晚上都出去幹嘛啦!”
說完門又啪的一聲關上了。
“夭夭姐,我會留在這裏給你開門……米特阿姨,不要拉我,我不要去睡覺,我要在這裏等着夭夭姐回來。”
門又又打開一條逢,小杰十分想從小逢裏擠出來,親口跟夭夭道別。奈何他的力氣抵不過米特阿姨。
夭夭摸摸鼻子,也來不及尷尬,急衝衝向着山上飛奔而去。
...
當村子裏的人大都陷入睡夢中的時候,歐文慌慌張張從山上跑下來,手裏抓着一個小包,小包裏放着他僅有的積蓄。
“只要過了今晚上,我就會收到5000萬。有了錢,我就離開這個窮鄉僻壤,到大城市裏去買個房子,好好生活。”
歐文找到藏在草叢裏的船,跳上去,在滿月的光輝下划向最近的港口。
一上岸,歐文把小船一扔,跑向最近的一家旅店。
“現在沒有出去的船,得等到明天。”
“明天就好了,明天就能收到錢了。”
歐文抱着包,嘴裏絮絮叨叨像只老鼠,眼神不安地四處打量。
忽然他的視線被一個人的身影吸引。
“巴託……他不是被送進去了嗎?怎麼出來了?腿也好了?他身邊那些人是誰?看起來好凶啊。”
也許是歐文的視線太灼熱,被他盯着看的巴託突然轉頭看了過來。
歐文轉身進了旁邊的一間旅館,膽戰心驚了等了一會,發現巴託沒有跟過來,才長舒一口氣。
“這位先生,你住不住房呀?不住別在門口擋着。”
旅館裏的前臺撇撇嘴,言語間難掩瞧不起的神彩。
“住,當然住!”7K妏斆
歐文在心裏使勁罵了幾句喵喵,纔在前臺鄙視的目光下辦完手續。
“201,明天中午之前退房,否則押金不退。”
歐文縮着脖子,走上樓梯,嘴裏不乾不淨罵着前臺。
剛開門走進房間,他就聽到樓下傳來巴託的聲音,明顯是在找他。
“這個人是不是來過?住哪個房間?”
“我喵喵喵……怎麼辦,怎麼辦?從樓梯上走肯定走不了。”
歐文進房間後反鎖上門,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伸着頭去看牀地上,又打開衣櫃鑽進去試了一下。
“不行,都太容易被找到了。”
歐文急得把胳膊都扣出了血,最後心一狠看向窗戶。
“這裏是二樓,跳下去應該沒事。”
歐文跑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快速爬到窗戶上。
當他蹲在上面,居高臨下看着地面時,心裏又開始打顫。
“這,這掉下去不會摔斷腿吧?!”
就在這時,他聽到有聲音漸漸靠近他的房門。
“201就是這裏。”
沒辦法了!
歐文閉上眼睛,心一狠,猛地從窗戶上跳下去。
“沒事,沒事,太好了!”歐文欣喜地跺跺腳,他剛剛感覺一陣風吹在自己身上,落地時竟然沒有一點疼痛。
“喵喵的,那傢伙跳樓了。”
歐文聽到樓上傳來不甘心的叫嚷聲,心裏隱約升起一股大難不死的慶幸感。
就在這時,他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你擋我路了,想死嗎?!”
歐文顫巍巍地回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人。他穿着藍色有骷髏圖案的斗篷,眼神十分不善,嘴脣卻白得很不正常。
歐文趕忙往旁邊躲了躲,這男人身上有着濃重的血腥味,好像受了重傷。
巴託眼看着就要追過來,歐文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