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趴在軟和的牀上,盯着手機屏幕在發呆。她在回想與福澤之前的談話。對方並不建議她去購買鮮血,橫濱這個城市太小,她只要稍有動作,立刻會引來很多人的注意。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港口MAFIA、異能特務課,甚至是獵犬。這些組織幾乎涵蓋了一個城市所有的勢力。
夭夭現在正處在虛弱期,實力被削弱了大半,這時候要是被這些組織敵對,處境會變得異常艱難。
“唉,實在沒辦法,只能用動物的血來代替了,可這量需求也太大了。”夭夭翻身躺在牀上,心裏還在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海里一趟。咬人不行,她去海里吸點魚血應該沒人反對吧?
好像也不行,海里瀕危物種很多,萬一她給人家弄絕種了就不好了吧?!
這件事有點麻煩!
算了,先不想了。明天開始把那兩顆紅寶石做成空間耳釘,她得儘快去海底取一點寶藏出來。
一是爲了應急,她總不好在人家家裏白喫白住;另一方面她也可以用拿到寶藏讓大家安心,證明海里確實有寶貝,不是她瞎說的。
“再看一會手機,就睡吧。”夭夭看着外邊已經亮起來的天空,心安理得地想,反正吸血鬼都是夜晚活動嘛,她這叫遵循自然規律。
“看看有沒有吸血鬼的新聞。”夭夭拿着太宰先生友情支助的手機,在搜索框裏輸入【吸血鬼】的字樣,點擊搜索。
不一會手機上就出現很多搜索結果,排除掉各式各樣的廣告,夭夭注意到一條關於吸血鬼的影訊,上面用黑色大字標註着:根據真人事件改變,致敬人類英雄福地櫻癡。
夭夭抿着嘴,心裏滑過成排的......
她快速掃完影訊的內容,記下電影的上線時間,準備第一時間去瞻仰一下自己同類的死法。立刻打開網站搜索頁面,開始搜索福地的英雄事蹟。
看完搜出來的內容,夭夭徹底陷入沉思。按道理來說,大英雄福地殺死吸血鬼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身上沾染的吸血鬼味道早就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可能會保留到現在纔對。
那麼......
其實自己那個同族並沒有死,很可能只是被軟禁在了什麼地方嗎?
拇指抵着嘴脣,夭夭陷入了沉思,會不會他的英雄事蹟其實都是演戲?!自己那個同族非但不是他的敵人,反而是他的同伴?
想像不到,除了自己外,還有喜歡和人類做好朋友的同類。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監護人。”
夭夭自言自語着,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監護人本來只會出現在第一個世界,是爲了照顧他們這些試煉者,讓他們適應任務世界而特意準備的。按理說這個世界夭夭只能單打獨鬥纔對。
可誰叫她上個世界任務完成的太好,抽任務獎勵時手氣也很好,就又抽到一個監護人。可惜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抽到跟沒抽到差不多。
夭夭這邊陷入沉睡,書房裏坐着的兩人卻根本睡不着。
與謝野暴躁地看着福澤先生,很不禮貌地想要給自家社長開個顱,看看他腦子裏是不是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會想着讓她給他抽血,然後拿去給那個紅眼睛的小姑娘加餐?!
他一定是被蠱惑了吧!
“與謝與君,你坐下來好好聽我說。我並沒有受什麼蠱惑,也不是腦袋抽筋變成了傻缺,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以爲陶夭夭的實力就如你現在所看到的?也許我動一下真格的,都能夠打得敗她?”福澤先生聲音溫和的問道,聽起來只是談心,並不帶有質問。
與謝野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社長的實力如何,他們整個偵探社都非常清楚。打敗那個女孩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福澤微微搖頭,事情並不是這樣的,他見過夭夭和芥川的那一戰,他看得出來芥川完全被壓制。那時他就在猜測,這女孩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自己恐怕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現在呢?
她變弱了很多,不用想也知道她在使用後悔藥後付出了多少代價。就連突然出現的嗜血癥狀,福澤猜測也與上次那枚後悔藥有關。
亂步和國木田都回來了,他的親人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中,他享受了後悔藥帶來的福利,沒有道理什麼也不付出啊?!
就算脫離這些因素,他也不認爲夭夭是個冷血無情,只知道捕食人類的怪物。
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吧。
福澤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與謝野一時陷入了沉默,她還是很相信福澤先生的眼光的。
“好吧,好吧,即然您都這樣說了,我就不當這個壞人了。醫療工具都在偵探社,等回到那裏我再替你抽血。”
與謝野站起身,舒展了下身體,走出書房。天已經大亮,她也不想將就着在這裏睡,乾脆回偵探社吧,也省得其他人擔心。
還得準備抽血的工具,儲存血漿的袋子。
乾脆組織一場偵探社內部的獻血活動吧,總不能讓那隻小吸血鬼逮着社長一個人的血喝吧?!本來社長年紀就大了,失血過多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早衰!
真擔心!
夭夭是被餓醒的,她扒拉了一下睡成了草窩狀的頭髮,捂着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躺在牀上彎成了一隻蝦米。
她現在不光餓,頭還很疼,夭夭感覺她現正處在被吸血鬼本能控制的邊界線上,一個搞不好,她就會變成一個只知道獵食毫無人類同情心的怪物。
沒想到懲罰會這麼嚴重!
咬破食指,夭夭用力吸【吮】着上面自己的血液,漸臨崩潰的精神總算稍好了那麼一點。但這樣不行,自已喫自己和飲鴆止渴差不多,只能暫時穩定精神,下次再餓起來,她可能直接跨過那道邊界。
夭夭通過窗戶看到外邊,陽光普照,她現在要是犯病,不管不顧地跑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太陽曬成渣。
得想個辦法,一定得想個辦法纔行。
“陶小姐,醒了嗎?醒了過來喫早飯。”
夭夭剛收起的獠牙又露了出來,福澤先生怎麼這時候來了?他是想當她的早飯嗎?!
夭夭抱着頭咣咣地撞着牆,外面的味道好香,她有點受不住那股人類血液的香味。
不如就咬一口吧?只要她控制得好,應該能給福澤先生留條命在。
“陶小姐?你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福澤先生大概是聽到了裏面撞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但心夭夭的頭撞壞,還是害怕牆被撞壞,敲門的聲音更大了。
“你要是願意讓我咬你一口的話,可以選擇進來。”夭夭從牀上爬下來,一點點向着門口靠近,就像一隻正準捕食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