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虹萬一綁匪在裏面她們就有危險了。”忻凝雲悄無聲息向我拋了一個眉眼。
她在向我傳達信息,我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費虹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發現沒有推動,她忽然看向一個人。
不是我,而是忻凝雲。
兩人有分歧,對我是一件好事。
“綁匪在裏面?你見過有夜視的綁匪嗎?”費虹指了指門縫,“從我一進來裏面就沒有燈光,你說綁匪在裏面,逗我玩呢,除非這個綁匪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忻凝雲笑了,不過是一臉的冷笑“是誰說,綠容她們在這裏失蹤的,難道是我,好像是你吧,你可別忘了,帶路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要說綁架,我只能算個幫兇。”
兩人爭鋒相對,反而我這個旁人不知道如何面對了。
我乾咳一聲:“按我說,還是先把門打開吧,如果你們的同學真的被綁架,現在正好是機會。”
我笑着出來圓場,明知道這兩人都有問題,不得不繼續裝下去,有時候我挺佩服那些頭腦簡單的人,至少他們不用對面這種爾虞我詐。
兩人十分意外,我會站出來說話。忻凝雲氣的一扭頭,費虹卻把目光看向我。
“麻煩你了,剛纔讓你見笑了。”費虹笑了笑,做出一副無奈的動作。“我們有時候就是這樣,喜歡拌嘴,其實我們的關係一直挺好的。”
忻凝雲一直沒說話,我看了她一眼,她生氣的模樣,感覺不像是作假。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很值得懷疑。”不過我也只是猜猜,真正的身份我不想了解,只要不妨礙我直播就行。
“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即便最好的朋友也難免有分歧的時候,能堅持到現在,說明你們的關係非常好。”我淡淡道,這才注意周圍。
這裏是一個大廳,地上掉着一層厚厚的灰,並沒有其它東西,除了幾張舊四方桌以外,就剩兩條長凳。
此處應該是待客用的大廳,桌子凳子都是用來待客。
九點五十九分,我看了看時間,距離開播越來越近了。
“找機會開始直播。”
我穿過費虹跟忻凝雲,來到了一扇木門。她們倆應該是在氣頭上,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是唯一甩開她們的機會,所以打開這扇門,是我首要的目標。
用手推了推木門,上面並沒有上鎖,但就是打不開。
“裏面應該有什麼東西頂住了木門。”
我用手電光向裏面照了照,突然我在木門的縫隙中看見了一雙眼睛。
血紅血紅的,佈滿了血絲,雙眼充滿了幽怨,應該是豎着頭看向外面的。
眼睛的主人應該一開始,就盯着我們。
不對,應該只是我自己,因爲那條縫隙的間距,只能看到我自己。
“它在盯着我!”
背後涼颼颼的,四周都不怎麼安全了。
“嘶,好安靜。”
這時,四周變得死寂,似乎少了一絲生機。
我扭頭一看,身後少了兩道燈光。孤零零,只有我一個人站在大門前。
這地方挺瘮人的,什麼時候少了兩個人我都不知道。
“不管了。”
我正準備推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傻楞着幹嘛,一起推門啊。”費虹一臉不解的盯着我,剛纔拍打我肩膀的就是她。
而她對面,還站在一個人,忻凝雲。
這時候她也有一些不解的盯着我。
奇怪的舉動,讓我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直立。
“剛纔莫非是出現幻覺了?”
我回神過來,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向後退了幾步,我悄悄關閉了強光,一個前衝,撞向了木門。
長久失修,木門咔的一聲,裏面卡在木門之間的木板硬生而斷。
大門被撞開,我順勢一個打滾,遁入了黑暗。
費虹跟忻凝雲都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兩秒,才追了過來,當她們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消失在一條漆黑的廊道里。
兩人臉色鐵青,似乎被叼去了一塊肥肉。
“都怪你讓他逃跑了。”
“還好意思說我,本來我就沒想過讓他踏進這棟房子。”
“如果不是你向他傳達信息,他會有機會逃跑?”
......
某個房間裏,我悄悄打開了手機。
冷白的光芒從屏幕散發,照着我發白的臉。
剛纔千鈞一髮,幸好跑的快,不然第一次直播就以失敗告終了。
我滑動屏幕,翻找了兩頁,在第三頁找到了那個直播軟件。
手指輕輕觸碰,屏幕閃了一下。
“直播開啓,是否現在直播,提示你距離正真直播還有一個小時五十五分。”
我點擊確定,提前開播
“頻道切換,直播開啓中。”
“三、二、一”
“是否,拉一波關注。”
我輸入了一句,很有內涵的標題。
“你見過最恐怖的是什麼,告訴你,我見過的是一個不存在的女人。”
苗豆豆進入直播間。
乘龍老司機進入直播間。
半夜打死一條狗進入直播間。
電子廠修理工進入直播間。
陸陸續續,直播間從一個人變成兩百個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種族歧視?”苗豆豆發出彈幕。
乘龍老司機:“直播間烏漆嘛黑的,是不是準備拍片子啊。”
半夜打死一條狗:說好的狗呢?說好的喫播呢?”
電子廠修理工:我在看着大片,忽然就到這裏來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苗豆豆:“主播你這是什麼直播間?怪瘮人的。”
乘龍老司機:樓上,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女士,但我同意你的觀點。”
“挺熱鬧啊,這是什麼直播?”
更多的水友進入直播間。人氣從兩百變到了一萬。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主播星麒。”
手機輕微移動,直播間出現一張帥氣的臉。我盯着屏幕跟直播間的水友們打招呼。
“你就是主播?直播間的標題是怎麼回事,解釋一下。”苗豆豆發出一條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