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怎麼會有水?
我蹙眉前行,遊走的速度不是很快,上面多多少少會砸下巨石,但水有緩衝力,躲在水裏比岸上更安全。
不一會我就尋到一個出口,雖然門口大部分被巨石阻擋,但對於我這個消瘦的人來說,足夠了。
沒費多少力氣,我就鑽出了那扇門,潛伏在水裏,基本聽不到岸上的聲音,但從現在落石密集的程度來看,一定是天崩地裂。
嗖嗖。
岸上,古殿中不斷有落石砸落,巨大的衝擊力把古殿的地板砸的粉碎,咕嚕嚕,地下還不斷有衝泉冒出,用不了多久,這裏也會被泉水淹沒。
這裏的水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潛伏水中,我發現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兇猛,這好比地球板塊破裂,兩個重力與力衝擊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能量波動。
“得加快速度。”
我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這個古代建築,會沉沒水裏,成爲水中的一座城市。
但事實上,這裏確實如此,因爲剛纔,大山中不斷有鳥獸遷移,足以說明,這裏就有大地震,或許說會有大災難發生。
一般的鳥獸是不會隨便遷移自己的棲居地的,除非它們預知到了危險,但現在不斷有飛鳥鳴叫,成羣結隊,還有一羣野獸奔跑遷移遠方。
要知道,先前就有一羣鳥獸事先逃跑了,現在這些只是最末尾的,因爲這羣鳥獸不是在地震範圍,理所當然不會認爲地震範圍之廣。
可事實上超乎想象,這片山脈地動山搖,令人駭然。
順着水道七彎八拐,我最終找到底了那條密道,可是前面大門被岩石覆蓋,只留一條細小的通道,根本就不夠人通過,而且我還預知到一股不好的預感,背脊好像被什麼東西盯着,有股陰寒之感。
突然河水翻滾,一條龐大的身體從水滴深淵而來,即便我從外呼吸轉爲內呼吸,也一樣能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是一條巨蟒,跟先前我遇到的一模一樣。
原來它沒死。
我不斷遊動向大門方向而去,水裏戰鬥明顯我不佔優勢。
然而,巨蟒速度過猛,霎時間化爲鉅艦猛地向我衝撞而來,要是被這玩樣撞上,那還得了。
但明顯它速度比我快。
咕嚕嚕。
水中一陣鼓動,連水面都濺起一米高的水了,巨蟒血盆大口一張,兩顆牙齒散發盈盈精光,深寒而鋒利。它游過來了。
情急之下,我已劍擋之,不爲別的,因爲我根本沒辦法去擋。
砰。
水中一陣震動,像是一個炮響爆炸,水中岩石都被震開了,而我清晰感覺到骨骼在響,不過由於大蟒蛇這一擊,我身後的門出現了一道不是很大的裂縫,但人游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而且,我剛纔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巨蟒的嘴巴被我刺傷了。
古劍鋒利無比,即便不動用真氣,也能削鐵如泥。總算沒白挨那一擊。
而然,當我將要拔出古劍時,突然不知道發生什麼瘋四處亂竄,攪得四周的水都渾濁了,根本看不清。
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跟這條巨蟒埋在一起。
我咬牙忍痛。
拔劍途中,我有注意到,巨蟒有一片鱗甲被撕裂,露出裏面血腥的場面,剛纔大部分血腥估計就是從它傷口裏面散發出來的。
果然像這樣大的生物,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死去的。
顧不上那麼多,我拔出古劍的一瞬間,就往大門游去,經過剛纔一耽擱,我憋氣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我沒到一晃神的工夫就接近半個小時。
然而,等我臨近大門時,那條巨蟒又衝了過來,它分明是不想讓我離開這裏。
這一次我有了準備,抄起一旁的石頭就往向砸去。
我根本就不考慮砸中巨蟒,只希望砸出石頭能讓它耽誤一兩秒,因爲在戰場上一兩秒鐘也十分重要,甚至還關乎生死。
果然,巨蟒爲了躲避岩石,尾巴一甩,躲了過去,而我的機會也到了,順着石門就游進去。
裏面黑漆漆,一眼無頭。
突然水勢變猛,明顯能感知到水流急速流動,此外水流不斷轉動在黑暗的中心出現一道旋渦。
這就是水流變急速的緣故?
能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水流轉動而成,一方面是借住外界,另一方面是自身,但看眼前這種情況多少數是地表下出現一個大坑纔會變成這樣。
我想遊走,結果人力有時窮,直接被旋渦吸了進去。
天邊泛光,這已經是第二天了,紅日朝霞,紅彤彤的太陽普照大地,山林間都鋪上了一層霧濛濛的白紗,純潔而乾淨。
而然,這時,我突然睜開眼睛,因爲我被凍醒了,全身溼漉漉,狼狽不堪,多處皮膚被劃傷,看起來有點猙獰可怖,最要命的是我有幾條肋骨斷了,疼得齜牙咧嘴。
“這是什麼地方?”
山間鳥聲不斷,紅撲撲的太陽晃得眼睛有些睜不開,但適應了一會,我總是恢復過來。
“你醒了。”這道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但說話的方式非常特別。
“是你。”站在我身後的是一頭山魈,它有一隻胳膊直接消失不見,明顯是被我斬去胳膊那一頭。
山魈對我還是相當客氣,它並沒有因爲我的斬去它的手臂而記恨我,而是眼神複雜。
白天的它看來了沒什麼特別,除了少一隻手臂之外,跟平常大山中的山魈沒什麼局別,毛髮錚亮,色彩鮮豔,任誰都想不到,它居然是一頭成了精的山魈,會吐人言。
“是你救了我?”
“我在水中發現了你,那時候你奄奄一息,本以爲你會就此死去,沒想到你活了過來,真是個奇蹟。”山魈唏噓,當時他就不認爲我會活,只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撈上岸,要知道那是百米高的巨洞,一般人砸落下來,輕則重傷,重則直接斃命。
其實它也存有私心,因爲它知道,隱祕人類社會實在太難了,它發誓一定要將禍害它妻兒的人類統統殺點,以解心頭之恨。
然而,那幾個人類有高手守護,它根本無從下手,這才把希望寄託在曾經傷害過的人,它很記仇,但在妻兒面前,它知道輕重,所以它想靠這人的能力,潛入人類社會殺了那幾個人,爲妻兒報仇。
“那,謝了。”我從地上站起來,打量四周。
山間嫋嫋青煙,一條垂直的百米瀑布俯衝而下,霧氣蒸騰,像銀髮披肩,煞是好看。此外,遠方鳥鳴傳來,帶着歡樂與朝氣,沁人心脾。
其外,紅霞灑落,一縷縷紅光,穿透綠葉,映照山間,給這片地方鋪上一層緋紅的色彩。
“不錯的地方。”僅掃一眼,我就感覺清新脫俗,彷彿迴歸原始那種大自然的感覺。而這種地方霧靄環繞,山林橫陳,像極了一處龍脈之地,這地方可是靈氣充足,也難怪會有山魈這種精怪。
我輕輕一笑。
然而,山魈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因爲它確實沒有這個心情,因爲它無時無刻想着死去的妻兒。
“你有心事?”這頭山魈不懂得掩飾,我一眼就看出它心事重重,一聯想到之前的事,我就釋然了,有誰能忍受得了妻兒的死去而優哉遊哉,估計很多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一頭情意深重的山魈。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山魈告知,他想在前面截殺那幾個人爲妻兒報仇,並且許下承諾,要是能成功幫它復仇成功,它願意做牛做馬。
“沒必要。”我笑道。
“你不肯幫我?”山魈狐疑,並且露出失望之色,要知道除了我之外,它醒不過任何人。
“你誤會了。”聽悉一番話後,我知道這頭山魈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畢竟山魈不是人,雖然它能人言,但理解能力還不足人類。
我說道:“我並不需要你報恩,就憑你救我,我就應該幫你。”
因爲這是人情,除非是沒心沒肺,不然誰會記得這份恩情。
“你說你肯幫忙?”
我點頭:“是,什麼時間出發?”
山魈想立刻動身殺過去,但我現在骨骼斷裂,至少也要休息半天出發,而且我肚子也傳來咕咕叫,實在邁不開大腿。
山魈很知趣,知道我肚子餓,便摘來了野果,並且還找來了一些藥草,用石頭磨成漿敷在我傷口上,此外它還想餵我喫,但被我拒絕了,因爲我雙手能動,這只是有些傷而已,比起內傷根本無大礙,而且膈應的是一看見山魈那雙晶瑩的目光,我就有一種異樣的神色,這可是精怪,要是美女還好些,賞心悅目。
休息了大半天,我終於上路了,山魈悄悄在林中穿行,不方便露面,因爲它這副模樣着實會嚇得不少人,所以在商量之後,我決定走官道,山魈走山林。
這一行,我趕回苗家寨,不爲別的,因爲小白還他們手上,而且我的‘非常規身份證明’也在揹包裏面,回去還要坐飛機,這可是旅途必備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