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給了他一份親子鑑定,他明明接受她製造的“現實”啊,她以爲他會因爲孩子而斷了對那個女人的念念不忘,她以爲她能通過孩子拴住整個粵恆,拴住他的人,甚至是拴住他的心。她步步爲營,心機蓄謀,費盡心思,心力交瘁,到頭來站在懸崖邊上的還是自己。
而她身後,是萬丈深淵和只要謊言一旦被拆穿輕易就粉身碎骨的命格。
秦桑榆,你還是真是陰魂不散啊!
忍,她必須忍,必須冷靜。她哽咽,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直到計從心生,才勾脣詭笑。
*
趙以邦剛乘着電梯下行至公司的停車場。他在駕駛座上繫好安全帶,副駕駛的門就被不知何時等候的李純鈺拉開。
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入座,自然熟稔的也扣起了安全帶。微笑道,“今晚要跟爸媽去參加飯局,我們一路吧。”
眼睛瞥到了後座那束粉白色的厄爾多瓜玫瑰,呵呵,這不是昨天他送給那個女人的野獸派鮮花嗎。那個女人是忘了將這花兒帶走?還是故意不收?
“以邦,這是送給我的玫瑰嗎?”她莞爾一笑,裝作不知情。
“是給秦桑榆的。”他言於此,冰冷。
她捂不熱的冰冷。
“呵呵?”李純鈺感到蒼涼從心裏升起,不明白他爲什麼那麼誠實那麼漠然?爲什麼依然高傲冷情,不肯勉強不肯接受“現實”?
李純鈺悵然道,“趙以邦,你爲何到現在都不肯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孩子僞裝一下你的態度呢?”
孩子?又拿孩子去壓迫他捆綁他?趙以邦冷眼看着她如火純青的演技,感到了厭惡。
趙以邦望向那束玫瑰,若有所思了許久。
終究,他還是選擇了隱忍。
李純鈺就像是驚弓之鳥,她的心思城府,趙以邦早已領受,不敢恭維。
他藏好了親子鑑定書,不就是爲了麻痹敵人、讓她減少防備嗎?
事已至此,李純鈺,就拿萬卷作爲給我的補償吧。
失去自己通過歪門邪道不擇手段投入心血而艱辛重振的萬卷,竹籃打水空付精力的折磨,一定生不如死吧?呵呵。
他要吞併萬卷,他要讓這個一直在算計和利用她的女人把從他身上撈到的所有利益全部吐出來!
他要讓這個女人爲她的謊言欺騙付出慘痛千倍萬倍的代價!
趙以邦的嘴角弧度慢慢上揚,輕聲微笑道,“孩子是我們的孩子,不用你拿孩子來提醒我。今天有秦桑榆,明天也有黃桑榆,李桑榆,我不照樣是你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李純鈺忽然怕了,心底怕得顫抖,一絲寒意從脊背滲出。他的微笑,讓她忽然聯想到了什麼叫他人即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