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兄什麼時候崩人設[穿書] >第 69 章 重逢(四)
    皇宮內,泰安公主在宮人的引領下,繞過彎彎曲曲的水上長廊,終於在臨湖小築二樓見到退朝的皇帝。

    陳知朔仗着障眼法,選了處開闊的假山山頂,不遠不近地瞧着。

    皇帝器宇軒昂,看上去四十歲出頭,與泰安公主坐在一塊,不像父女,更像兄妹。

    泰安見皇帝身後站着兩排修士,收起嬌媚,恭敬地對皇帝行禮。

    皇帝對這個女兒多有疼愛,她才彎腰,就說:“我兒免禮。”

    泰安公主開心地坐在皇帝身邊:“父皇今日急着召見兒臣,是要賞賜什麼寶貝麼?”

    皇帝被她哄得哈哈大笑:“自然是有寶貝給你的,只不過鳳兒,你得先見見幾位仙長。”

    泰安登時變臉:“上次學府那羣廢物不是說兒臣無事麼?這次又是哪裏來的修士?”

    左邊站着的正是永安學府的人,臉色難看,卻又不能發作。

    “自從上一任校長仙逝,永安學府的確是不如往昔了。”皇帝並不在意她話中對永安學府的不敬,安撫道,“這回是玉墟門內峯的修士,本領高強。”

    泰安眼眶一紅:“我不過就是喜歡美男子,爲何要如此對我?難道父皇也覺得,我是中了邪麼?”

    皇帝不忍看女兒落淚:“喜歡美人是人之常情,可鳳兒啊,你這喜歡的也太多了吧。”

    泰安嗔怪道:“兒臣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可以三宮六院,兒臣爲何不能多收幾個呢?”

    皇帝臉色微變:“朕的事情,容不得你置喙。”

    泰安並不怕他,低頭抹淚:“十五年前,兒臣本可以覓得佳婿,父皇卻聽信修士的話,讓兒臣入永安學府修行,生生錯過了好姻緣。”

    因當年永安學府校長鐵口直斷,若泰安公主留在皇室,可保國祚綿長,結果就是已交換庚帖的戶部尚書二兒子突發“惡疾”,爲了不影響公主的後半輩子,“不得不”退婚。

    皇帝曾在永安學府呆過兩年,被立爲太子後,又重返宮廷。他爲了彌補女兒,便請永安學府的校長親自教授泰安,試圖以美貌常駐來抵消泰安心中的憤懣。

    如今泰安公主舊事重提,皇帝心中對她頗有虧欠,退了一步:“好,就算你收了那麼多男人,總該讓他們回家看看吧?你選的人裏還有兩家官員的兒子,這一個多月來奏摺不斷,上峯還天天到我面前哭。鳳兒,你也該替朕着想些吧。”

    “也不見宮妃可以隨意出宮呀。”泰安滿不在乎地玩弄着新護甲,眼角餘光瞥見右邊站着的思齊,眼前一亮,“這位小道友長得真是好看,尤其是脖子。”

    “胡鬧!”皇帝呵斥,“你聽聽你說的這話,像什麼樣子!”

    泰安撅起嘴巴:“兒臣說的都是實話嘛。”

    說着,她乾脆直接起身,走到思齊面前,笑臉盈盈地湊上去:“小仙長,可願意隨我回公主府呀?”

    思齊下山歷練多次,雖然紅着臉,卻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公主,請自重。”

    “真沒意思。”泰安公主終於在皇帝發火前重新坐下,“父皇,要是沒有別的事,就把寶貝賞賜給兒臣吧。”

    “不着急。”皇帝眼裏沒了笑意,冷冰冰地說,“朕已經派人去公主府,幫你把各位青年才俊請到宮裏。”

    泰安眼中閃過怒意,卻依舊笑着問:“父皇爲何要這麼做呀?”

    皇帝看着她:“既然你想效仿朕,就該給他們封號品階,朕也好派內監去各家傳旨,讓他們的家人享沐天恩。”

    泰安公主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小指護甲直接磕在桌上,斷成兩截。

    不等皇帝有反應,泰安受了驚嚇般跳起,草草行禮:“父皇,兒臣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了。”

    “站住!”皇帝叫住她,“朕允許你走了麼?”

    泰安扭頭,雙眸欲泣:“父皇,兒臣真的好難受。”

    “難受就請太醫,”皇帝這次沒有被她的眼淚打動,“玉墟門的仙長也在。正好,讓他們替你看看。”

    泰安跑到欄杆前,威脅皇帝:“父皇,您要是不讓兒臣走,兒臣就從這兒跳下去!”

    皇帝端坐在椅子上:“你也是個修士,跳下去死不了。”

    “父皇!”泰安公主沙啞地嘶吼着,“您真的連這麼點樂趣都不給兒臣留着了麼!”

    皇帝皺起眉頭:“泰安,朕的忍耐力有限,你與國家孰輕孰重,清楚麼?”

    泰安無力地扶着欄杆,咬牙切齒:“我只是想要喜歡的人常伴我身邊,我有何錯?”

    齊國地位最高的一對父女爭執,偌大的臨水花園靜得可怕。

    就在陳知朔快受不了這又臭又長的家庭紛爭劇情時,身着盔甲的金吾衛疾步趕來,單膝跪在臨湖小築前,高呼萬歲。

    皇帝見只有他一人,連忙問:“人呢?”

    金吾衛高聲回答:“稟陛下,在公主府上並沒有任何外男。”

    皇帝大驚,看向泰安公主:“怎麼回事?你把人藏哪裏了?”

    泰安卻無心回答,轉身從二樓跳到金吾衛面前:“怎麼會沒有外男?小郎君呢?”

    金吾衛老實回答:“臣到的時候,公主府上下所有人都陷入的幻覺,至於公主說的小郎君,臣並沒有找到。”

    “不可能!”泰安公主憤怒之下,右手卡住金吾衛的脖子,竟單手就把八尺男兒拎了起來,“小郎君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金吾衛雙腳離地,只能痛苦地發出咔咔聲。

    泰安雙眸由黑轉紅,直接把金吾衛扔到假山上,憤憤擡起頭,看向二樓的皇帝:“父皇,是你派人把小郎君帶走的麼?”

    皇帝皺起眉頭:“你在譴責朕?”

    泰安高高躍起,跳回二樓,無數血絲從眼中蔓延,將姣好的面容割得四分五裂。

    思齊抽劍,攔在皇帝面前:“公主止步!”

    泰安公主恍若未聞,步步緊逼:“父皇,你把小郎君藏在哪了?”

    “朕沒有藏你的小郎君,”皇帝意識到泰安身上的不對勁,擡手一招,衆多修士圍了上來,以人牆隔開他與公主。

    “騙子!那小郎君會去哪裏!”泰安公主血絲由紅轉黑,精心修建的指甲倏地拉長,直接刺向前方!

    思齊提劍砍去,只聽得一聲金鳴,泰安的指甲毫髮無傷,反而是思齊的佩劍豁開一個口子。

    “小小修士,也敢試探我?”泰安勾起嘴角,發出不屑的冷哼。

    她的指甲猶如遊蛇,在空中來回穿梭,不過眨眼的功夫,洞穿了數個來不及反應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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