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的幽香傳入鼻息,頭部一片柔軟,6鴻雖然醒來但卻覺得渾身舒適異常,不想睜開眼睛,於是朦朦朧朧又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意識漸漸清明;痛覺從手臂,胸口傳來,雖然頭部,手臂觸碰到的地方柔軟而又舒適,但那痛覺卻讓他無法入睡。
他忽然察覺什麼,睜開眼,只見自己身處紅羅帷帳之中,鴛鴦錦被之內,竟是少女的閨房纔有的纏綿春色。
而此時,他不僅身在少女的牀上,還躺在少女的腿上。
“6鴻哥哥,你醒啦”,
晏小曼坐在牀上,6鴻的頭正枕在她的柔軟的大腿上,他一睜開眼就看見晏小曼那張含羞帶媚的笑臉;她低下頭時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
“6鴻哥哥,我去給你把藥端來”,
她輕輕將6鴻的腦袋移到枕頭上,下了地走到桌邊端起藥湯,用勺子舀起放在脣邊吹了吹才坐回牀上,將湯勺送向他嘴邊時既溫柔又嬌媚。
她突然對自己這麼好,6鴻大爲不習慣,喝了一口藥道:“晏姑娘,你剛纔叫我什麼?”,
晏小曼櫻脣湊到他耳邊,吹氣如蘭,喫喫笑道:“6鴻哥哥,6鴻哥哥......”,
聲音酥酥麻麻,又甜又膩,連人骨頭都要被融化了。
即便在平日裏6鴻想要在這副媚態下保持定力也少不得要耗費不少靈氣,何況此時重傷初愈,被她這一勾引體內靈氣頓時紊亂;咳嗽一聲捂住嘴,再張開手時掌心又是點點猩紅。
“6鴻...都是我不好,你快躺下”,
晏小曼放下藥碗,小心翼翼地放下他,趴在牀邊靜靜看着他。
6鴻臉色古怪,偏過頭假裝睡去,不去看她那幾乎要將人融化的眼神
過不多久,聽到有輕微的聲音傳來;睜眼一看,只見那隻白毛小狐討好地用小爪子撓了撓她的袖子,又竄到她肩上,親暱地伸出舌頭着她的臉頰。
晏小曼卻哼了一聲不理它,道:“你這不講義氣的小東西,我可再也不要你啦,快去快去”,
靈狐跟她已久,知道她嘴上這麼說,心裏終究是不捨,於是往她身上蹭的更歡;晏小曼被它的小舌頭,小爪子弄得麻麻癢癢的,不一會兒就咯咯嬌笑將它抱在懷裏。
6鴻看着有趣,笑道:“晏姑娘,我昏迷了多久了?”,
“已經五天了”,晏小曼忸怩道:“6鴻哥哥,等你傷好了就不能再叫我晏姑娘了?”,
“啊?”,
6鴻疑惑不解。
晏小曼卻臉色緋紅,也不說話,羞答答地低下頭,嘴角含羞帶笑。
6鴻道:“這五天裏萬劫海有什麼動靜嗎?”,
雖然面對蛟魔王時他竭力保持鎮定,但不管怎麼說那可是萬劫海四大妖王之一,曾單人獨身平定海域八百里內亂,收服惡鼠門,擋住聖火教分壇的一方魁,這“覆海蛟王”的名號都是一顆顆人頭堆出來的。
他只是一絲殘魂,一絲靈力自己便對付不了;若是他真身駕臨只怕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吧。
晏小曼道:“萬劫海暫時還沒有動靜,只是送來了一封信”,
6鴻奇道:“什麼信?”,
晏小曼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6鴻調笑地看着她嬌媚的臉,道:“你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裏她露出忿忿神色道:“那隻九頭蛟讓樓主把你送到萬劫海,交給他處置,還說了一些很是無禮的話”,
見6鴻露出沉思的神色,晏小曼將他額前的劉海撩開,柔聲道:“6鴻哥哥,你別擔心,若是樓主果真要把你交出去,你就和我一起去青丘國;我青丘國雖然不如萬劫海那般勢大,但北有盟友狐族,還有上古蚩尤魔帝舊部的庇護,我決計不會讓他們傷你的”,
6鴻喉嚨動了動,臉色古怪。
自從醒來後晏小曼彷彿變了一個人,對他千般溫柔,萬般體貼;他既覺的心中麻癢難耐又覺古怪。
“你怎麼...突然......”,
似是知道他想問什麼,晏小曼湊近了貼在他耳邊道:“6鴻哥哥,我不是突然纔對你好的,兩年前在塗妖山,你要是對我像對孫瑤一樣,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那捨命救我,我可算知道你的情意啦”,
說着臉色飛紅,抱着白毛小狐小跑了出去。
6鴻不由得愕然,那日只是救你而已,有什麼情意了?
躺在牀上略想了想,雖然萬劫海讓拜劍紅樓將自己交出來,但無論是爲了顏面也好,爲了其他也罷,樓主明面上定然是不會將自己送到萬劫海的。
至於暗中彼此會有什麼動作就不是自己能猜想到的了,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惹得麻煩總歸是不小。
想了想,伸手輕輕拍了拍乾元袋,一隻青鳥冒出頭來。
青鳥圓頭尖喙,絨毛柔軟,靈動的大眼睛看着他,親暱地啄了啄他的手心。
6鴻掙扎着坐起身來,取過紙幣寫了一封信綁在它的腿上,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笑道:“青兒,有勞你了,將這封信送到孫瑤手中”,
青年又在他手心啄了啄,張開翅膀飛出窗外。
傍晚十分,天邊的紅霞將大地染成一片豔紅,杏花村桃花林本就惹火的桃花在這夕陽下更是嬌豔無倫。
幾朵花瓣飄落,恰好落在桃花樹下撫琴女子如瀑的長上,桃花與她身上如火的紅衣連成一色;嫵媚與清冷在這女子身上恰到好處地融爲一體。
身後明眸善睞的侍女看了一眼她如夢似幻的背影,這一襲紅衣,只怕世上沒有哪個女子能出其右吧。
一道青光飛入林中,紅衣女子伸出手,青光在她手背上停留化作一隻鳥兒;紅衣女子解下綁縛在它腿上的信展開略看了一眼,笑道:“這個小子,又給我惹禍”,
身後侍女聽了,好奇道:“師父,6鴻少爺惹了什麼禍了?”,
女子道:“萬劫海,九頭蛟”,
侍女俏臉一變,她也算是半個修界的人,自然知道萬劫海的兇名。
女子道:“惹了一個萬劫海,得了一個青丘國,未必就是壞事,晴兒,研墨”,
“是”,
晴兒蹲下身將墨錠放在硯臺中均勻研墨。
女子鋪開宣紙,捲起袖子,握住毛筆沾了沾墨水,略想了想寫下一張帖子;將之放在信封中封好交給晴兒道:“將這封信送去翠玉山”,
“晴兒,再去請村長邀稻香村沈參合,禪隱葉白馬,與我同去萬劫海”,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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