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馮妖妖掌心的烏刺,秦陽心中一驚,急忙手掌回身,但那毒絲卻一根根,一道道穿行而來,剎那間便繞過他的手臂,腰身,密密匝匝交織成網。
秦陽武技精湛,但這等古怪的技法卻是第一次見,倉促之下只來得及伸出雙手勾住兩根毒絲,如同踩踏在虛空中,身子一個踉蹌,馮妖妖的手掌“呼”地拍來,他幾乎是本能地仰頭避過。
雙腳上傳來“嘶嘶”的聲響,低頭一看,之間一隻只線絲蠱蟲攀附在絲線之上,這種長着黑色軀殼,柔軟腹部,尖利口器的蟲子一眼看去格外猙獰,它們腹下那密集的腿尤爲讓人膽寒,當無數只線絲蠱蟲攀爬在絲線上時出那悉悉索索的聲音縱然是秦陽也覺得頭皮麻。
線絲蠱蟲張口咬住毒絲,長滿了褶皺的腹部先是一陣鼓脹,然後快癟了下去,肚中的毒液盡數灌注在絲線之上,黑色快向前蔓延,只片刻間整張網便都被度上了黑色。
秦陽腳上的靴子便是被這毒液腐蝕,鹿皮以肉眼可見的度融化。
他只覺心中一寒,雙臂力,赤色火焰“呼”地一聲急竄而起,運勁在身“啪啪”兩聲崩斷身外的絲線,借力一彈躍向後方;忌憚地看着眼前這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心有餘悸地道:“這是什麼功夫?”,
馮妖妖嫵媚一笑,手指勾曲,絲線一圈圈環繞在她纖細的指尖,道:“千絲爲囚,萬劫無情,是爲千絲萬劫”,
靈氣一動自絲線上滑了下來,右手一拂蠱王錐“嗖”地一聲甩來,當初甩出之際憑空出“啪”地一聲,彷彿空氣破裂的巨響,然而緊接着便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力量拉扯着她,身形一變間蠱王錐也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幾是擦着秦陽的頭皮飛過。
“恩?”,
眉頭一蹙,只見周顛手指猶自勾纏着那根連接着自己左手的蠱血絲,縱然這根絲線已經飽舔毒液對他也毫無影響;他十根手指都變成淡青色,一眼看去如同玉石一般。
方纔就是他驟然力才使得自己的蠱王錐方向偏離。
秦陽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周師弟快來助我”,
似是覺得他一個人還不夠,秦陽轉頭道:“諸位師弟,和我一起上”,
身後諸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有的臉上表情古怪,肌肉抽搐。
這個大師兄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纔好,剛纔判斷失誤,以爲子午神兵唾手可得時就讓諸位師弟退後,這時落了下風就讓衆師弟和他一起上。
可眼下這個情形羅網密佈,衆人一擁而上只會添亂而已,哪能成爲什麼助力?
他們猶豫,周顛卻行事果斷,略一點頭便反拉蠱血絲後退兩步,隨即猛然一鬆,身體“嗖”地一聲借蠱血絲的彈力高高飛起,當空一滯便長身直落,如從天而降的一道流星,勁風呼嘯,氣勢如虹。
“鏘”,
然而他尚未來得及落下一聲劍鳴便波盪開來,一道劍氣倏然而至,“當”地一聲正擊在他肩頭,劍氣與他的肉身相撞出的竟是烈烈金屬之音,靈氣迴盪間將他擊飛數丈。
6鴻微微一笑,卻不再攻向他,轉過頭,五指一張靈氣吞吐,腳下的殘刀斷劍陡然一顫,一柄柄刀劍在他的牽引下俱都衝飛而起,鏘然之聲不絕於耳,兩柄利劍“嗖”地一聲化作流光向易麟疾射而去。
他自然不願意馮妖妖贏過秦陽,卻也不想她輸的太快,小武癡周顛才方初露崢嶸,但看他的武技竟好像比秦陽更爲精湛,且他對敵時步步爲營,十分沉穩,一旦與秦陽聯手恐怕馮妖妖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若是她敗得太快,自己恐怕就無法在那之前擊敗易麟了。
“”,
兩聲輕響傳來,那兩柄斷劍以疾風驟雨之勢猛地刺在易麟身外三尺處,卻也硬生生停在這裏,易麟身外的玄力如同波濤起伏,兩柄斷劍方一觸碰到這股玄力便被吸附在上面。
手掌一揮,兩柄斷劍呼嘯一聲倒飛回來,星羅萬象功法借力打力的手法盡展無虞。
“飛鳥未盡,狡兔未死,6兄這便急着對付易某了嗎?”,
“當”,
那兩截斷劍還沒能靠近6鴻就被道道劍氣當空截斷,碎成六段,在6鴻劍氣的牽引之下不斷有刀兵飛起在空中,刀,槍,劍,戟,棍......廢鏽的兵器在鏘然的聲響中匯聚成一片洪流,兵器震動,出一種自心底深處的悸動與渴望。
這裏的兵器被鍛造而出的全部意義便是爲子午神兵做嫁衣裳,它們一出冶兵爐便被子午神兵吸收全部的靈氣,成爲廢鏽殘兵,被丟在山腳,堆疊成山,由始至終它們都不曾綻放過哪怕一次。
而在6鴻靈氣的牽引之下,它們好像被澆灌的花草,在春水的哺育下起死回生,帶着遺憾,帶着不甘,還帶着......最後的璀璨。
“鏘鏘鏘”,
萬千殘兵成陣,在激烈的嘯聲中飛舞盤旋,6鴻和易麟兩人俱都置身於這兵器風暴之中,下方的兵器圍牆不斷顫動,6鴻昂然笑道:“神兵當空,羣英俱至,各展神通,端看鹿死誰手,你也不能藏着掖着”,
“痛快一戰吧”,
五指一張,頓時漫天劍梟,厲風狂卷,萬千刀兵同時沖天而起勾勒出一副愁雲慘淡,靈氣撕扯的可怕圖景,易麟當其衝,殘兵斷劍不斷劈砍而來,身外玄力巨震,道道靈紋波盪開來,好像傾盆大雨灑落在湖面上激起漣漪源源不絕,他運轉星羅萬象功彈出的刀兵剛一飛出就被後來的刀兵洪流再次帶起,這種宏大的攻勢縱然是星羅萬象功也無法化解。
身外的玄力飛消散,而那刀兵所化的洪流卻是絲毫不見衰減之像,易麟目中一動,手中純金摺扇一展掀起一道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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