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嬌娘她是幕後大boss >0006 好心的不速之客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問詢,歲禾沒有回頭,顫抖着聲音讓阿香儘快將她帶走,誰承想,那人看她們不迴應,竟快跑幾步追了上來,其後還跟着幾個各有配刀的衙役。

    “發生了何事?可要幫忙?”

    奉命來尋找趙德所遺白布包裹的高也一行四人,看阿香哭得梨花帶雨,另罩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身體虛浮,似要消淡在天地之間,遂疾步上前關切詢問。

    歲禾聽若未聞,強忍着渾身火辣的疼痛,咬牙擠出一個“走”字,便竄倒着改向前行。

    見其換道,阿香微微愣了一瞬,但歲禾的狀態讓她沒有心思多想,急忙伸手去扶。

    但無論有多煎熬,歲禾始終不肯阿香攙扶自己。

    因爲除了烈焰焚身的痛楚,她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的,還有體內陽氣的流失……

    想起昨天的幕幕場景,歲禾腳上的步子不由更加快幾分。

    阿香含歉地同高也頷首,後舉傘緊緊跟上。

    看着母女二人漸行漸遠,高也身後幾人,望望天,不解問道:“這日頭……有那麼毒?還打傘!”

    “看穿着,也不是甚麼富貴人家,竟也這般講究?”

    “或許得了什麼不能見光的病,也不一定?!”“不能見光?鬼嗎?莫非是那聽說回來要殺光所有負心人的喬今秋的惡靈?”

    “……”

    聽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無不嘲諷,高也皺着眉頭,沒有附和,也沒有呵斥,靜靜再看兩人一眼,便領着幾人往另一條山路走去。

    今晨前來報案發現趙德屍體的農戶,是城東荒山下五里地內的行知村人,而歲禾阿香去的,是城東郊海岸的小漁村,兩個村落,雖然方向不同,但相隔並不太遠。

    之後一路,高也腦中,兩道身影總也揮之不去。

    “你們先行,我去去就來!”

    話一說完,高也便匆匆退回,又去追歲禾阿香,衙差幾個連連呼喚欲隨,眨眼間,便連高也的影子也見不着了,無奈之下,只得硬着頭皮先行。

    高也追上母女倆的時候,歲禾已經被焚灼得不省人事,阿香舉着傘在一旁痛哭流涕,手足無措,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搖晃她的身體,欲背而走,卻不敢放下手中的黑傘,生怕再有一點陽光灑落其身。

    高也衝過去,沒有開口問任何話,直接將歲禾背起,阿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眼裏滿是感激,急忙起身繼續爲二人撐傘。

    高也擡眼看了看幾乎壓在額頂的傘面,心裏雖有疑惑,但他仍舊沒有表露,只沉聲問道:“可是直走?”

    ……

    ……

    回到小漁村,已至午時,務農的村民村婦們紛紛收工回家,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高也揹着歲禾,身邊跟着阿香,放聲開路:“讓一讓,讓一讓!”

    婦人們聞聲退閃,扛着鋤頭的男人們因差點被撞翻,放下農具指着三人開口欲罵,待看清急匆匆過去的竟是村裏最美的阿香,便收了手換做擔憂的神色。

    旁邊對面的婦人們見狀,皆不悅怒瞪,男人們神情訕訕,立即轉移話題問:“阿香娘這是怎的了?那般火急火燎!”

    其中一個和阿香住得最近的村婦望着幾人遠去的背影,煞有介事地解釋:“還能怎麼了,今兒個一大早就眉開眼笑,回來還帶個男人……”

    “小魚他娘,東西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啊!我看不是,那男人身上,不是還背了一個嗎?”

    “會不會是歲禾那小丫頭?”

    最開始說酸諷話的婦人搖頭咂嘴,表示不同意,“那丫頭,病得厲害,得有一年沒出過門了吧?不能夠是她!”

    “倒也是,阿香又是個啞巴,這一年來,除了偶爾能看到阿香的身影,幾乎都沒再走動了……”

    “走動啥呀,那屋子,臭氣熏天,跟死了人似的,誰願意靠近?我好幾次都跟我家那口子商量,想要搬遠些,要不是……”

    婦人的話沒有說完,一年過半百,鬚髮銀花的老婦出現在幾人身前。

    老婦面色慍怒,明顯聽見了婦人先前的話,她瞪了婦人一眼,視若不見地往村口走。

    “娘,這時候了,你往哪邊去啊?”

    老婦是婦人的家婆,平時因爲嘴碎,沒少被說道,尤其對於阿香她們母女,每提一次,都會挨一頓罵,可今日老婦竟沒有支聲,婦人深感不解的同時,暗暗鬆一口氣。

    老婦沒有搭理,繼續邁着微顫的步子前行。

    婦人本想跟上去看看情況,卻被老婦喝罵止住:“你小姑一家不多時便要過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張羅一桌好菜!”

    婦人更是不解,“娘,您怎麼知道她們要來?還有小姑她不是……”

    想這母女倆因爲舊年一些小事,鬧急了眼,小姑子便發狠說再也不會回來,一走好幾年,果然沒有一點音訊,今日怎會突然回村?

    估摸是婦人老了,頭腦本就不太靈光,又思念成疾,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婦人便沒再多問,敷衍地應幾聲好就同其餘鄉民告別,匆匆回了家去。

    婦人的家距阿香她們的茅屋,不足五十步距離。

    因着先前那一茬,她回去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到家後沒有直接進屋,而是忍着讓人作嘔的腥臭,偷偷地挪了過去。

    彼時高也將將把歲禾放回牀榻,阿香確認門窗都閉緊,沒有一絲光線可以照進,才摸黑將油燈點燃。

    拿水在桌上書寫一陣,示意高也看後,便準備不顧歲禾一直以來的叮囑,匆忙去側邊的小房打水來爲歲禾擦拭身體。

    高也就着微弱的燭光,看清桌上感激以及不便招待、他日必降報答、慢走不送的話,揚嘴一笑,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細細地打量屋裏的每個角落,對滿屋的腐腥難以適應,看到密閉窗旁懸垂着的醃魚,他臉上的神情,驟然陰沉幾分。

    牀榻對面的神龕下方,有一裝滿了未燃盡紙灰的盆。

    兩邊角落各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櫃,其中一個開着,裏面放了好些紮緊了口的麻袋。

    高也正準備走近細看時,阿香端了銅盆從側房進來。

    她的眼睛通紅水盈,明顯又哭過,看到高也沒走,微微有些發愣,待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將側旁的櫃門放下。

    高也倒是坦然,指着牀上仍舊昏迷的歲禾問,“她,不用請大夫?”

    聽到大夫二字,阿香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中的銅盆,一邊搖頭,一邊要搡高也出去。

    “我看她似乎病得很重,若不及時醫治……”說着話,人已經被搡到門邊,高也手抵住門板,回身想再說些什麼,卻與阿香撞了個滿懷。

    便在此時,門鎖忽動,嘭地一聲響後,由遠及近地傳來了男人的詰問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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