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嬌娘她是幕後大boss >0128 除邪避祟無所辭
    對於高也所問,凌虛無可回答。

    不僅因爲他常年遊歷在外,對喬林洙入觀的事所知甚少,他甚至不知道,喬林洙究竟從何處得知的真相;更因爲,他身爲局外之人,不便也不願參與朝堂紛爭。

    這也是爲何,他自收留李安入觀之後,便不再只爲皇家之人做法事,或以百姓的名義辦大醮,而是時常遊歷在外,以更具體的形式,更切實的行動,在爲萬民祈福消災。

    李安之所以恨他怨他,也是因爲此事。

    對外,李安是凌虛之子,系凌虛失德,一時難以自持造下的“惡果”。

    而女人生下李安之後,他竟因爲膽怵,害怕壞了自己的聲名,不肯與李安父子相認,時時躲避。

    女人數尋無果,又因暗結珠胎,早在懷上李安不久被發現之後,就被逐出家門,又被鄉鄰唾罵不止,且李安出世之後,生活更是艱苦拮据不已。

    無可奈何之下,女人只能將孩子擱在長風觀外,留下一封信說明情況,旋即便下山尋了一片無人的湖泊,投身死了。

    那之後,凌虛方纔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幡然醒悟。

    所以爲了贖罪,便爲了萬家百姓四處遊歷。

    李安被養在觀中,難得見到凌虛一次,哪怕見到,也沒有一點父子溫情可言。

    對此,李安本就心有怨怒,再得知自己生母死亡的真相,知道凌虛雖然聲名在外,但說到底不過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孬懦之人,對他就更多怨恨,久而久之,兩人相見,竟形同陌路,甚至像是積了血海深仇的世敵。

    如今二十餘年過去了,李安除了幼時無知,會拉着黏着觀主,要尋爹爹見孃親,之後,再未喚過凌虛一聲爹爹,哪怕身爲徒弟,也不曾喚過一聲“師父”。

    而他所以願意自毀清白,承下世人的罵名,爲恭親王養大李安,不過不忍看到無辜之人倍受殘害。

    恭親王自己無辜被監禁,王府衆人,幾乎全被處死,已是莫大的冤屈,若他僅存的剛出世的孩子,也不能逃脫魔掌,未免太過可憐不公!

    但這些事,除了觀主,凌虛並未告知過任何人。

    曾經與他交好的高也也沒有例外。

    “道長?”

    見凌虛久久沒有應話,只看着下山的小路靜佇沉思,高也試探地喊了兩聲。

    “哦,咱們說到哪兒了?”凌虛神情有些恍惚,重新邁步顯得更加心不在焉。

    將先前的問題重新說一遍,得到凌虛搖頭不知的迴應,高也沒有強求,再問過蘇滬死後被葬在何處,便同凌虛匆匆告了辭往尋那方墳地。

    望着高也離去的背影,凌虛又沉默數息,方纔斂去所有旁雜的想法,默默下山往劉府去。

    ……

    ……

    凌虛師徒幾人前後到得劉府之時,天已經黑盡,將至二更。

    讓門房入內通稟方纔得知,他們的老爺不久前匆匆乘了轎離去,往何處行無人知道,不過有留下吩咐,如果凌虛他們到府,便直接請進去,有任何需求,都要極力辦成之類。

    “道長,道場我們已經準備好的!您幾位直接入內就成!”

    門房說話時,凌虛正神情肅然地擡眼望着劉府大門,因感知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不待門房說完,便直接邁步往裏。

    門房見狀趕緊上前引路,準備將他們帶入道場,好爲整個劉府做一場驅邪避祟的大法事。

    而師徒幾人剛剛跟着門房入府,便有一道四下探望的身影朝着他們急匆匆奔來。

    因爲來人的不注意,還與凌虛的大徒弟無因撞了個滿懷。

    無因身形高大,那人撞上他結實的胸膛,捂着額頭眼睛連連呼痛。

    “史家娘子,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往何處去吶?”來人正是被歲禾迷亂了神智入府接近劉少均,恢復過來後搜刮了一些珠寶銀錢,想要趕快奔逃回自己一直以來藏身的地方、好躲避官府追查的中年婦人史雲楚。

    看史雲楚背個鼓囊的包袱,神色慌慌張張,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門房一臉疑惑,又因未看到她的女兒小云,更是探了腦袋前後張望。

    “咦,小云姑娘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見過劉家人許多齷齪事的門房,看熱鬧不嫌事大,對於不守婦道、同時懷上劉少均孩子的母女沒有厭惡唾棄,因見她們面容都姣好無雙,還多了幾分憐憫與喜歡。

    聽到小云,史雲楚身體驟僵,聲音變得顫顫:“她……她……”支支吾吾想了想,“均少爺回來了,只想娶她入府,我還留在此處做甚!雖不情願,也只能成全了他們二人……”

    一邊說,史雲楚爲顯情真,還故意拿帕子揩了揩沒有淚珠的眼角,門房聞言長長唉了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均少爺也很難做,總不能將你們母女都娶回家,那不成個樣子,老爺自然不可能同意。

    那你這會兒走了,往何處去吶?腹中的骨肉又如何……”

    話多愛管閒事的門房說着話往史雲楚的肚子上看了看,“咦?!你這肚子……”

    史雲楚趕忙將自己的肚子捂住,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

    一旁聽着她們說話的無因、無常、無悔三位師兄弟,在感覺到各自身上羅盤的晃動後,不解地互望了一眼。

    大徒弟無因不安地低聲喚了聲“師父”。

    凌虛早在入府之前,就意識到了問題,點點頭,走到史雲楚跟前,伸手在她額間探了探氣息,“這位娘子,近來可有遇着什麼怪事?或去過什麼偏地,或接觸過什麼可疑之人?”

    雖然史雲楚體內殘存的氣息已然淡薄,但凌虛仍舊感知除了留氣之人,或者說邪物的力量不同尋常,而這道氣,正是來自他之前同劉孟齊講過的,無可避免、難以強行扭破的既定命數。

    他本來沒想插手,可如今正面遇上,自然無法再袖手旁觀。

    至少,不能讓其枉傷無辜。

    史雲楚聽到凌虛的問話,面露微怔,當看清對方身着道袍,又恍然明白過來,因怕再被鬼怪邪物無端驅使,後被官府發現蹤跡,雖然明知道眼下趕緊逃命要緊,但她還是跪到了凌虛的腳邊,拽着他的道袍,渴求憐憫庇護。

    “道長道長,您能看出我身周圍有不乾淨的東西?那您可能想辦法,爲我驅驅邪?我……我被纏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近來在做什麼事!好像得了迷症!我好害怕……好害怕……”

    凌虛將人扶起,神情堅定:“娘子你大可放心!貧道責之所在,自然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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