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嬌娘她是幕後大boss >0218 驅鬼看臉人悲哀
    “而且行路艱苦,公主又染上了風寒,再不加快進程,萬一病情加重出點什麼岔子,是你來擔責,還是本將軍來擔責?!”

    將軍竇亥口直心快,平日裏說說笑笑,從不擺將軍的架子,和一衆兵將全都親如手足,是過命的關係。

    但關係處得再好,遇到正經的事情,他也不會因此徇私。

    律法軍紀不嚴明,那帶出來的兵就是一盤散沙,他又憑什麼禦敵無數,保衛高禾幾十年國泰民安,更不可能有資格讓皇帝聽他說話,全心倚重。

    褚嚴腦袋埋低,看來一副已經知錯的樣子,但嘴脣翕動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

    竇亥沒有給他機會,調轉馬頭揮手就讓繼續行進。

    “將軍……”褚嚴望着重新起程的隊伍,剛想着是不是直接表明無悔李安他們凌虛道長徒弟的身份,隊伍側旁,一名宮婢忽然匆匆跑上前來:

    “竇將軍,竇將軍!公主她……她不知怎麼的,說起胡話來了!還鬧着要下車赤腳去雪地裏走!您……您您……您快去看看吧!”

    竇亥聞言,眉間閃過一抹不耐,心說女人不管老少都是麻煩,三天兩頭這樣那樣,不是氣悶就是生病發瘋,這一路都折騰多少回了!還是跟糙老爺們兒處在一堆舒坦,纔不會因爲一點小傷小痛就哼哼唧唧要死要活。

    若不是他自己提議讓送這平安公主來和親,他纔不會攬下這趟苦差事。

    但怨歸怨,爲人臣子該有的態度他還是得拿出來,遂立即跟着宮婢回到了鸞輿鳳駕旁邊。

    看着容顏美麗但此刻顯得駭然不已的女子,他臉上的不耐化作驚詫。

    於是趕緊跳下馬背,道聲”得罪了!”就將赤着腳往雪地裏奔,不停推搡身周因爲顧及她的身份而畏手畏腳,不敢太過上前的宮婢太監侍衛兵卒的金貴女子抗上肩,又塞回車裏。

    “平安公主,您這不是胡鬧嘛!本身風寒就不見好,還赤腳去踩雪,莫不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抗拒和親?”

    讓宮婢們將平安公主李瑩“伺候好”,再讓她有機會奔出去傷了身子,小心她們的腦袋之後,竇亥也不等李瑩回答,就讓繼續趕路。

    但是他自己還沒走到馬兒旁邊,就又聽見車廂裏傳來女子們喫痛驚呼慌張無措的聲音:“公主!公主!您不能去啊!”

    緊接着就見李瑩簪搖歪斜,衣衫凌亂又將身子探出來,呼喊着跳下車東奔西撞。

    竇亥心煩地啐罵一聲,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再上前將人扛起。

    李瑩被他扛在肩上,不停拍打他的後背,但竇亥一點不爲所動。

    重新將人放上車,竇亥這次沒有直接鬆開走遠,看着神情驚駭,手足亂舞的人,他終於偏頭問了問那些個被抓爛了臉頰手臂的宮女:

    “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宮女們面面相覷,噙着淚水搖頭皆道不知。

    正當竇亥心煩意亂想要發脾氣之時,不死心跟着過來的褚嚴上前幾步道:“將軍,公主這突然地失心瘋,莫不是衝撞了什麼邪物?”

    褚嚴曾是長風觀觀主的徒弟,雖然早不做道士許多年,但看公主李瑩的模樣,還是猜了個七七八八,然後他臉上不露痕跡地揚起一抹不合時宜的微笑。

    竇亥皺眉,看看褚嚴,再看看在自己的壓制下仍舊不停撲打、沒有一點理智可言的公主李瑩,

    “你是想說她撞鬼了?”

    這麼多人守着,怎麼會撞鬼?竇亥懷疑地看着褚嚴。

    褚嚴忍住笑意,神情肅重:“不無可能!”

    “然後你是不是想說,你那些朋友恰巧懂得驅鬼之術?不若讓他們來幫忙看看?”

    “將軍,明鑑啊!”褚嚴沒想到會被竇亥直接戳穿,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他很快又恢復過來:

    “將軍您智勇雙全,絕頂聰明,卑職豈敢拿這種小把戲糊弄您!

    又怎麼敢拿公主的玉葉金枝開玩笑,萬一出點問題,卑職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賠罪不起啊!”

    竇亥死死盯了褚嚴一陣,看他的確不像撒謊,又他的誇讚讓自己很受用,方纔緩和語氣讓將人叫過來看看。

    褚嚴領命回到高也他們身邊,將事情說明之後,跟着去爲李瑩驅鬼的,是李安。

    無悔目送着李安他們離開,搖了搖頭嘖嘖嘆道:“連驅個‘鬼’也要看臉了嗎,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讓人覺得悲哀了啊!”

    元岑順着無悔的視線,“無悔道長,在下怎麼覺得,悲哀的好像只有你呢……”

    無悔口舌一噎,嘆口氣,不想多搭理元岑,坐回了車廂。

    高也在一旁捏着嗓子拍了拍元岑的肩膀:“岑哥哥,有些話,知道了也不一定要說出來……”

    元岑沒有聽完高也的話,聽到“岑哥哥”幾個字,再看高也很認真地扮着姑娘,不停地朝自己擠眉弄眼,他實在沒忍住胃中的翻涌,扶着車轅乾嘔起來。

    馮煙煙依偎在黃廷書的懷裏,看着這一幕,也不由搓了搓臂上的雞皮疙瘩……

    很快,李安一臉興奮地回來,還帶回了可以跟着前面的車隊啓程的消息。

    坐回車廂,因爲高也便成了女人,所以趕車的任務便落到了無悔和元岑頭上。

    無悔苦哈哈皺着眉,想要拒絕卻找不到理由,尤其李安一副“我是病人還是功臣而且也不會趕車”的理所應當的模樣,讓他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元岑倒是想得開,將無悔拉出車外坐好,又將馬繮塞到他的手上:“不要跟女人和病人計較,等到了鄄城,讓他們爲你端水洗腳暖牀掖被,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

    ……

    幾個時辰之後,當他們一行終於到得鄄城,已經將盡丑時。

    負責接待他們未來“國母”的禮部尚書、侍郎、員外郎等人早已經困得直不起身,但又不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候,只能一遍一遍地喝濃茶提神。

    實在繃不住就拿涼水洗幾【把】臉,再若不行就直接脫掉裘袍,讓寒冷刺骨的風雪灌滿周身。

    好容易捱到車隊出現,一個個都險被掩在風雪裏凍成了冰柱子。

    遠遠地看到車隊,他們穿上毛裘方纔慢慢緩和過來,後奔着跑着上前接駕。

    迎駕問禮完畢,聽到說公主風寒加重,官員們沒敢再多耽擱,一邊安排隨行的太醫診視,一邊直接在前領路,將一行人請去了鴻臚寺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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