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好像是這樣——”澪一邊隨意地附和着;一邊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盤子,然後把它們仔細且整齊地放進眼前靠近竈臺斜下方的碗櫃裏,“哥哥,可以麻煩你收一下陽臺上晾着的衣服嗎?”
緊接着又用看起來有些困的聲音問,“知道了——”憂轉身用掛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便轉身穿過客廳與臥室來到陽臺,迅速且熟練地一邊稍稍踮起腳尖;一邊收衣服。
“謝謝,哥哥!”
剎那,背後忽然傳來妹妹的聲音。他愣了一會兒後回過頭去,“沒事,畢竟也不能總是把家務都扔給你吧?”輕描淡寫似的用像是在感慨一般的語調說着,然後又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嘻嘻,還是你最疼我了!”
說完,澪的雙手悄悄繞過憂的後背,輕輕地抱住了他。——“喂......我還在收衣服啊?”瞬間,感覺到背後重量的他,有點兒哭笑不得地說。
表情看上去也彷彿有些生氣的樣子。
“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澪思考了一會兒,一邊竊笑着;一邊用撒嬌般的語調大聲地強調道,“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這邊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啊......”
說着說着,就連憂自己都不由得被這番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地說辭逗笑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再拒絕妹妹,而是任由她像個貓咪似的撒着嬌。
“話說哥哥,關於我的生日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打算了?”
然後,兩人一塊兒肩並肩稍微隔了點兒距離坐在了沙發裏,嚮往常一樣一邊隨意地嗑着瓜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着不久前的話題,“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嗯?老實說我是沒什麼證據。但是總覺得你好像隱約有這樣的想法,非要說的話,算是妹妹的直覺?”
只見澪一邊用手掌輕輕地託着下巴;一邊若有所思似的看着他的臉說。
“直覺?”
聽完她的話,憂不禁笑了起來,“你的直覺什麼時候準過?”
然後,毫不客氣地挖苦她說。“哼......”見狀,澪不由得冷哼一聲,故作生氣似的別過臉去,“哥哥你在這個問題上也沒資格說我吧?明明自己這方面也沒比我好多少,還真夠厚臉皮的——!”
緊接着又毫不留情似的嘲笑他說。
“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沒想到憂馬上輕輕地嘆了口氣,老實道歉了。“不過我有所準備是真的,你就好好期待吧——”不料他剛說完,雙手眨眼間就被妹妹以嚇人的氣勢拽住了,力氣大的不禁讓他嚇了一跳!
“真的嗎?!”
回過神來的瞬間,澪的臉近在眼前。使得憂不得不後退了些,又不由得深呼吸了一會兒纔回答她:“是是是......所以說,別自顧自地靠得那麼近啊——”
他雖然這麼說了,然而澪卻還是毫不客氣地將臉湊了過去。然後雙手冷不防輕輕按住他的肩膀,“所以說......”
可剛想這麼說的他不由得又笑了起來,“澪,感覺你好像很開心?”
說完,只見她笑得更明顯了,“真的謝謝你,哥哥!果然我最最最喜歡你了!”緊接着,便用得意又自豪似的語調斬釘截鐵地又強調了一次,這個瞬間兩人的距離幾乎鼻尖碰鼻尖。
“你啊,這種話別那麼輕易地就說出來啊?”
然後,憂也不由得用勸告般的口吻指出,“不行嗎?”
“不行。”
然後又毫不客氣地強調了一遍,“爲什麼?”
“因爲這聽起來太像是告白了啊——”眨眼間,憂一邊說;一邊拿食指戳了戳妹妹的臉頰,“嗯?那你就把他當成是告白不就好了嗎?”
頓時,澪的這句話不禁讓憂的表情凝固了,眨眼間彷彿呆若木雞的他根本想不出該怎麼迴應,而且甚至還覺得喉嚨裏此時此刻火辣辣地疼。“你說什麼?”
半天,他才從牙縫裏好不容易擠出疑問,“你聽見了吧?”
霎時間,只見憂不禁連眨了好幾次眼睛,用滿是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你認真的?”然而,澪卻搶在他面前說:“我當然是認真的啊?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我們是——?”
“啊?”
頓時,恍然大悟似的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瞬間用一種像是在看着豬一樣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瞪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憂,“真是的!你想哪兒去了,雖然我的確是那麼說的,但是那個和這個完全是兩回事好嗎?”
說完,澪不由得用有些無可奈何似的聲音嘆了口氣。
“那就拜託你別用那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說法啊!”此時此刻,雖然憂的表情非常狼狽、難爲情,然而他還是用毫不留情地語調抗議道。“我倒是想知道爲什麼你會那麼想啊?”
見狀,澪也很不服氣地又嗆了回去。
然後,兩人的說話方式都像是在鬧彆扭似的。然後,經過了一陣賭氣般誰也不理誰的沉默後,憂總算是輕聲說道:“抱歉,我話說得有些重了——”說着只見他轉過頭去,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妹妹的肩膀......
“幹什麼?”
不出所料,澪的口氣仍舊非常冷淡,“別生氣了嘛!”話音剛落,只見她就像是再也憋不住地捂着嘴笑了起來,“我沒在生氣啊——”
說完,又不禁惡作劇似的用自己的肩膀輕輕地頂了頂憂的肩膀,“不過,只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地不高興罷了。”說着又用挑釁似的語氣補充道。
頓時,憂也忍不住悄悄嘆息了一聲,“真是服了你了——”
然後,只見他雙手扶着膝蓋站起身來,“哥哥?”
澪擡頭看着他的臉,不解地問。“總覺得有點兒累了,我先去睡了——”說完他不由得伸了個懶腰。“是嗎?那,晚安......”然後,這麼說着的澪的目光便一直緊跟着憂的背影。直到,他回到房間。
然而,憂剛把房門關上的剎那,靠右手邊牆壁上的電話就有些急促地響了起來,“喂,請問是哪位——?”所以他只得又嘆了口氣,緊接着順手將房間的燈打開,然後脫下外套扔在牀上。緊接着來到電話前拿起聽筒......
“是我。”
不一會兒,聽筒裏就傳來一個格外熟悉的聲音,“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