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與弗雷德還算有一些親戚關係,他的妻子是弗雷德祖父的姐姐,從親緣關係上來說,弗雷德應該喊校長“姑祖父”。
勇者學院是培養王國人才的地方,王室歷來都十分重視,每屆校長都或多或少跟王室有一些關係,這也是爲了把學院掌控在王室的手掌心。
私底下弗雷德稱呼校長的確是“姑祖父”,用來表示親近,只是他敢這麼喊,校長卻也不敢在他面前拿出正兒八經的長輩派頭,每次都客氣地稱呼他爲“殿下”。
弗雷德是來找校長談論新的魔法實驗的研究經費的事情,這是國王派遣給他的政務,弗雷德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國王放心讓他全權負責是因爲跟他對接的人是自己家的親戚,就算弗雷德出現了什麼錯誤,校長也不會跟他計較。
但出乎校長預料的是,弗雷德處理的很好,可以說,就算是國王,也沒辦法做的比他更好了。
“殿下很優秀,國王殿下想來也會很欣慰。”校長帶着慈愛的目光看着弗雷德,由於天天和學生打交道的緣故,他對優秀的年輕人一直抱有特別高的好感,更別提這還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
弗雷德笑了笑:“哪裏,其實尤里也很優秀。”
他口中的“尤里”是大名是尤利西斯,是校長的小孫子,和弗雷德一起長大,算是弗雷德的表哥。
提起尤利西斯,校長的臉色立即變了:“別跟我提那個混賬小子,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親孫子的份上,我一定把他打死。”
尤利西斯又做什麼了?弗雷德好笑地心想,校長和校長一家都是溫文儒雅的學士派,偏偏出了一個玩世不恭的尤利西斯,最喜歡就是和漂亮的女孩子交往。
“尤利西斯的治癒術是我們同輩之中最優秀的,”弗雷德笑着安慰氣沖沖的老人,“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說起這個,校長的臉色纔好看幾分:“哼,那小子也就這點本事拿得出手了。”雖然他說着嫌棄的話,但誰都能從他話語之中聽出自豪感,顯然尤利西斯雖然生活作風讓校長看不慣,但是他的能力卻讓校長又愛又恨。
說曹操曹操到,尤利西斯象徵意義地敲了敲門,便推門進來了:“爺爺你在和殿下說我什麼壞話呢?”
尤利西斯的確是一個美少年,半長的銀髮搭在肩上,顯得放蕩不羈,一雙褐色的眼瞳隨時隨地地都在放電,襯衫釦子被他自上而下解開了三顆,露出了好看的鎖骨與小半邊的胸膛,領口與袖口都繡着精緻的蕾絲,每一處都像是精心打理過,往外釋放着荷爾蒙。
校長看到尤利西斯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罵道:“把衣服扣上,看你像什麼樣子,給我滾出去!”
如果菲麗莎在這裏,就會認出尤利西斯也是原遊戲中,可攻略的角色之一。
對於自家爺爺三天兩頭的叱罵尤利西斯已經習以爲常,敷衍地應了兩聲便勾着弗雷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滾了出去。
弗雷德無奈地跟着尤利西斯出了門,他看見尤利西斯在進門的時候就給他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是他們從小約定好的手勢,意思是“有話要說”,於是他也就不反抗跟着尤利西斯出來了。
“說吧,”弗雷德在沙發上坐下,看向尤利西斯,“找我什麼事?”
尤利西斯笑嘻嘻地在弗雷德面前坐下,一臉的八卦:“我聽說你今早和薩菲在校門口來了一場生離死別?”
弗雷德和薩菲分別以後就一直在校長室,哪裏知道學院裏流言已經被傳成什麼樣了,聞言一愣:“什麼生離死別?”
尤利西斯本來也就是調侃弗雷德,見他一臉茫然,便問道:“你今天和薩菲一起來的學校?怎麼,終於開竅了?”
弗雷德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過臉:“什麼開竅了。”
“要我說,”尤利西斯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欣賞着全國聞名的王太子殿下的窘迫表情,“我早就說過你了,你什麼都好,就是太端着了,一點都不主動,青梅竹馬有什麼用,你這張臉我都看了十幾年了,膩都膩味了。”
弗雷德略帶警告地看着他:“薩菲跟你不一樣。”
尤利西斯很有自知之明:“她要是跟我一樣你就等着哭吧。”
這句話弗雷德自然是同意的,但是他還是警告地瞥了尤利西斯一眼:“口無遮攔也給我收斂一點。”
尤利西斯擡高雙手錶示知道,到底是這麼多年的兄弟,尤利西斯還是很瞭解弗雷德的,所以對於弗雷德突然的改變很是好奇:“你到底受了誰的建議,這個人我有認識嗎?”能提出這樣建議的想來是同道中人,尤利西斯還真的挺想見一見。
弗雷德皺眉,菲麗莎只是一個男爵家的女兒,和頂級權貴牽扯太深對她並不好,特別是尤利西斯還花名在外,萬一涉世不深的女孩真被尤利西斯這張臉給騙了,他要怎麼跟薩菲交代,畢竟薩菲從小就看尤利西斯不順眼,總是多看一眼都嫌髒的態度。
“你別去招惹她。”弗雷德警告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眼睛一亮:“還是個女孩?”
弗雷德瞬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眼眸微眯,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尤利西斯立即識趣地表示自己不會再問了。
會審時度勢一向都是尤利西斯最大的優點,不然他早就被他的爺爺奶奶親爸親媽給打死了。
但正如尤利西斯瞭解弗雷德一樣,弗雷德也同樣瞭解尤利西斯,尤利西斯唯一的原則就是不撩有主的,主要還是怕麻煩,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死對頭。
弗雷德淡淡地提醒他道:“她最近和南希走得很近,南希身邊要是出現了你不認識的女孩,大概就是她了。”
是的,尤利西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死對頭,就是騎士團團長之女,南希。
“我懂了,我懂了,多謝兄弟提醒,”尤利西斯倒抽一口涼氣,心有餘悸,恨恨地道,“和那個母猩猩走在一起的,除了男人和另一隻母猩猩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物種?我的天,兩隻母猩猩,太可怕,太可怕了。”
弗雷德忍了忍,決定還是不要解釋了,就讓他這麼以爲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