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皺着眉頭思索了半天,的確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嘆着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樣的答案是你想知道的,或許你不應該來找我問這種事的,問問他之前交往過的女孩子,可能會有答案。”

    菲麗莎很確定,尤利西斯的第二人格出現必然與南希有着關係,但是南希自己本身的性格讓她可能會忽視很多細節,導致她現在可以用來分析的資料很少。

    在還沒有摸清楚尤利西斯的第二人格的基本情況之前,菲麗莎也不敢貿然地把尤利西斯第二人格誘發出來,如果第二人格出來以後就佔據了身體不把主導權還給主人格了,他們誰也不知道第二個人格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知道,”菲麗莎傾身靠向南希,拉了她的手,雙眼含着歉意看着南希,“我讓你做這些可能讓你覺得爲難,可是這一切對尤利西斯來說很重要,這可能關乎到尤利西斯的性命。”

    南希向來喫軟不喫硬,菲麗莎這樣的懇求簡直讓南希無法拒絕。

    “我知道了……”南希認命地說道,“乾脆我從頭想一想吧,也許你能有什麼發現呢。”

    這樣最好不過了。

    婚約是尤利西斯提出的,在葬禮結束後兩家很快就達成了共識,然後南希被送到了尤利西斯家裏,由尤利西斯的母親進行照顧。

    主要是當時賽恩斯正值升職的時期,經常忙得好幾天連家都不回,尤利西斯的母親就自告奮勇說把南希和南諾都放到他們家進行照料,只是南諾拒絕了,只把南希送了過去。

    但說實話,南希在那住的差不多半年裏,並不很開心。

    主要原因還是兩家的氛圍差太多了。

    尤利西斯的母親是最典型的貴族家的大小姐出身,魔法學了個馬馬虎虎,混着學分畢業的,生活裏關注的都是當下王城的流行風向,哪家首飾店又出了什麼新的好看的首飾品,哪家裁縫鋪又新推出了新的裙子款式等等,對於孩子的教導也是更關注他們的禮儀以及教養方面,一舉一動都要符合標準規範。

    莎莉更喜歡看到孩子活潑開朗的模樣,至少還小的時候,不應該用規矩把他們束縛起來。

    南希在尤利西斯家過了好一段時間的笑不露齒,走路小碎步的痛苦日子。

    好不容易有一天南希逃過了女僕們的監管,赤着腳跑到了後花園,那裏有一棵將近百年的大樹,長得枝繁葉茂,在地面上投射下了好大一片的陰影。

    好久沒爬樹的南希手癢癢,像一隻靈巧的猴兒,三下五除二躥上了樹,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開心地晃盪着赤裸的腳丫,覺得渾身都放鬆下來。

    尤利西斯的母親對南希的很多行爲習慣很看不順眼,對她的管教的也很嚴厲,南希身邊的女僕也被命令隨時糾正南希一些不好的習慣,但是南希骨子裏大概就流着自由的血液,越多人盯着她她越是覺得難受。

    這次終於沒有人盯着她,提醒她這裏做的不對那裏做得不對,南希只覺得整個人都像脫下了一層盔甲,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輕快。

    人一旦放鬆下來就容易犯困,更何況南希在家裏時,躲在樹上睡午覺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下她就有點昏昏欲睡。

    南希很快就在靠在樹上睡了過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失蹤惹了多大的麻煩。

    女僕發現南希不在臥室以後,瞬間慌了,立即報告給了尤利西斯的母親。

    一個宅邸的人因爲找南希而鬧得人仰馬翻,尤利西斯的母親被嚇得不斷抹眼淚,連女大公都被驚動。

    而南希在樹上呼呼大睡。直到日暮她才悠悠醒來。

    她本來想故技重施悄無聲息溜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假裝無事發生。

    但很不巧的是,她在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和滿世界找她的尤利西斯對上了眼。

    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等她那遲緩的大腦想出個應付的理由,尤利西斯已經冷着臉大步走上前來,拉了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屋子裏走。

    南希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老老實實跟在尤利西斯身後,默默地算着這次又要被罰抄多少遍文章。

    但尤利西斯並沒有把她交給自己的母親,而是徑自的拉着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不太合適吧……”南希想提醒尤利西斯,按照尤利西斯母親的規矩,是不能隨意進出別人,特別是異性的房間,但是卻被尤利西斯涼薄的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要怎麼形容那個眼神呢,南希只能說她當時都被嚇傻了,六神無主地跟着尤利西斯進了房間,然後尤利西斯把她往房間裏一推,就反鎖上了門。

    這操作南希就沒看懂,不罵她不罰她就算了,就這麼關着她一句話也沒有交代?

    南希只能理解爲這是要關她禁閉,但也很奇怪,爲什麼不把她關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關在尤里的房間裏呢。

    總之南希老老實實地面壁站好,乖乖受罰。

    不多時尤利西斯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抱了南希用品的女僕。

    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南希站在角落,奇怪地看了南希一眼:“你做什麼?”

    “面壁。”

    尤利西斯冷嗤一聲,沒有理會她,指揮着女僕把南希的用品放置好,甚至把被子都鋪到牀上:“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否則就把你綁起來,我允許的時候才把你放開。”

    南希深深的震驚了:“你有病?我上洗手間你也要跟?”

    尤利西斯面無表情:“我會讓人跟着你,總之你最好乖乖聽話。”

    這要求聽起來是挺過分的,但是南希想想好像也沒有比她現在的處境好到哪裏去,不過是從一個牢籠換成了另一個牢籠。

    “那……我可以不學禮儀那些東西嗎?還有茶道,插花,繪畫,詩歌。”南希小心翼翼地問道,滿懷希冀地看着尤利西斯,“你肯定不用學這些東西吧,我跟着我是不是也不用學了。”

    南希的小心思太好懂了,全部寫在了臉上,尤利西斯沒有多加思考就同意,反正對此刻的他來說,南希學不學那種東西,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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