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隊的動作很快,十來天便把菲麗莎的要求做到了,傷兵集中營改造成了菲麗莎想要的醫院,

    進門是一個大廳,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個接待桌,主要是登記病人簡單的信息以及收掛號費,掛號費是一個銅幣,低廉的掛號費讓儘可能多的人都能看得起病。

    左手是藥櫃櫃檯,只有拿着藥師的藥單纔可以在這裏拿到藥材,這是怕有人惡意收購大量藥物,導致醫院沒有藥可以用。

    右手邊則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那是每個藥師的單獨診室,雖然目前只有一間診室對外開放,但是菲麗莎相信在未來這些診室都會有屬於他們的主人。

    二樓則是病房,需要留院觀察會被轉移到這裏,目前這裏住着的,是還不能出院的傷兵。

    雖然在菲麗莎看來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一間醫院的雛形到底是有了,菲麗莎認爲這依然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邀請了克里夫子爵、奧利維亞、南諾來參觀醫院。

    這三位是目前克里夫城地位最高的,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關注,菲麗莎要的就是這樣的關注度。

    南諾擡手拍了拍接待臺的桌面,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感覺有些新奇:“看來以後我來換藥,也要按照規定流程來是嗎?”

    “嗯……不用……吧?”菲麗莎猶豫地道,畢竟南諾並不是新病人,而是隻需要換藥而已,再加上他的身份,如果只是這次受傷換藥,好像並不需要再一次掛號。

    “要的。”奧利維亞和南諾異口同聲回答道,說完後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泛起淡淡的笑。

    然後是南諾開口解釋:“既然已經定下了規則,那麼每一個人都應該遵循這樣的規則,我也不應該例外。”

    既然南諾願意,菲麗莎當然也不會拒絕,她親自走到接待臺後爲南諾服務。

    “姓名?”

    “南諾·貝利科爾。”

    “哪裏不舒服?”

    “傷口需要換藥。”

    “01號診室,請往右拐,通道第一間就是,掛號費一個銅幣。”

    南諾掏出一個銅幣遞給菲麗莎,而菲麗莎把一張紙條交給了南諾。

    就在菲麗莎把紙條遞給南諾的時候,馬克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引領南諾往診室走去。

    藥師在診室中等着,南諾進來後他倒也是真的公事公辦:“把衣服撩起來我看一下傷口。”

    南諾頓了一下,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去,藥師一頭霧水地看着他的行爲,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結果南諾拉着奧利維亞進來了。

    奧利維亞有些無語:“讓我進來做什麼,不是你看病嗎?”

    “讓親友陪着也好,”藥師打圓場道,“有什麼缺漏也可以補充。”

    這一聽就是瞎話,她又不清楚南諾的傷口情況,不過……她確實也應該關心一下,不然她這個未婚妻未免也太不稱職。

    其實也就是走一個流程,前天藥師才上門爲南諾複診過,南諾解開上衣給藥師看了一眼,然後又穿了回去。

    藥師刷刷地寫藥單:“傷口恢復的不錯,接下來就是補充氣血,我再給你開點祛疤的藥。”

    “祛疤?”南諾皺眉,“一定要嗎?”

    所謂傷疤是戰士的功勳章,每一個戰士都以身上的傷疤爲榮,所以南諾並不是很想要祛疤。

    這種心態藥師見得多了,他擡眼瞥了奧利維亞一眼:“你不如問問奧利維亞小姐介不介意。”

    畢竟以後要跟南諾一起過的是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突然被點名,略帶茫然地看過來,然後視線落在那如蜈蚣一般蜿蜒的疤痕,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介意。”

    南諾迅速地改口:“那就開吧。”

    藥單很快開好,畢竟就是把之前的藥又寫一遍,再加上祛疤的外用藥。

    南諾便拿着藥單去了大廳的藥櫃,站在藥櫃後的是傑森,因爲他是目前認字最多的人,認識大部分的藥材的名字。

    他們這樣的底層士兵,從來沒有機會單獨面對南諾,此刻看到南諾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把藥單放在桌上,一言不發地看着傑森。

    南諾的氣場或許比不上克里夫子爵,但也不是傑森這樣的無名小卒能抗壓得住的,傑森覺得小腿肚在隱隱打顫,他匆忙低頭,假裝去看藥單,避開和南諾的對視。

    從藥櫃中對應的抽屜中取出藥物,然後放在秤上稱量出體重,然後按照天數,每一天的藥用一片大葉子包裹好,用麻繩繫上,再用一根繩子串起來,恭敬地雙手遞給南諾。

    “這一共是三天的藥,您請收好,按照醫囑,您應該在三天後複診。”

    南諾挑了挑眉,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錯。”然後從傑森手中接過這包藥物,走到了奧利維亞身邊。

    奧利維亞則轉頭對她帶來的人交代道:“幫南諾閣下把藥送回去。”

    南諾便順手藥交給了奧利維亞的人。

    菲麗莎問道:“學長還需要看一下二樓嗎?二樓是住院的病房。”

    南諾搖頭:“不必了,這就夠了,原本我只是想幫你看看還有哪裏需要改進的,現在看來是不需要我了。”

    菲麗莎客套道:“怎麼會,學長要是之後有什麼建議還請一定要提出來,我也很擔心我有做得不足的地方。”

    這種話南諾聽過就算,畢竟這種經營管理的事並不是他的專長,所以他也懶得去廢這個腦子去想,他自己手上就還有不少的工作要做。

    既然南諾沒有意見發表,菲麗莎便把視線轉向了克里夫子爵:“子爵閣下認爲呢?”

    “我沒有什麼好認爲的,”克里夫子爵雙手環胸聳肩,“我只要結果。”

    她既然批准了菲麗莎做這件事,代表着她就是完全的放責給了菲麗莎,做得好就給予獎勵,做不好就懲罰。

    而且醫院是一個全新的東西,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這樣的機構存在過,她也沒有辦法給出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調整。

    與菲麗莎關係最爲親近的奧利維亞是最後一個被菲麗莎用眼光注視着詢問的,但與克里夫子爵同樣,奧利維亞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都幫不了你什麼,”奧利維亞歉然道,“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當然,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告訴我我也肯定會幫你的。”

    “我明白的。”菲麗莎並不介意,她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相比較起來已經能夠走不少的彎路,就算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參照另一個世界的醫院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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