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真的急着進城罷了。”
吳大人的聲音似乎也是緩和了一點,“既然如此,那麼就按規矩來。”
“自然……”葉千甫說道。
“那就檢查吧,讓車上的人……”
“咳咳,抱歉,因爲車上有老人,所以不知能否不要麻煩他們下車了,可否請你們從車窗一觀……”
“這……”吳大人沉吟了一會。
隨後,他還是點頭道:“罷了,也行。”
雖然於規矩略有不符,但是,他也不是認死理的人。
之前那個魂帝明顯不是領頭之人,像他那樣的還有二十幾個,這樣一來,這一支隊伍的實力實在不容小覷。
強大的魂師,終歸還是擁有一些特權的。
之後,吳大人親自在車窗處探清了裏面的人員。
夜耀也趁此機會看清了吳大人的長相。
面容平平無奇,是個古板的中年男人。
他只是大概的看了夜耀和雪清河一眼,然後便收回了目光。
能夠勞煩魂帝護送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他雖然盡忠職守,但是還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行了,把臉上的麪皮取下來吧。”夜耀說道。
“真是……魂骨易容的基礎上,這一次你還覆上了一張麪皮,我也真是……”夜耀一拍腦袋,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雪清河。
“以防萬一。”雪清河說道。
“雖然我的相貌很少人知道,但是,不排除梁凌斌那個傢伙拿到我的畫像給其他人認識……”
“你在擔心這座亞丁城,已經完全被他滲透了?”夜耀眉頭一皺。
“是有些擔心。”雪清河也不否認。
“當年這裏由梁家管轄,根基極深,哪怕過去了二十年,誰有知道有沒有殘留的勢力……”
“也罷,穩妥一點也好。”
“不過,之前那個魂帝做的差了。”夜耀出聲道。
“嗯,暴露了實力,一個魂帝,在這種時候護送人過來,有心人肯定會因此警戒起來……”雪清河說道。
“不過,這種情況倒也還算是計劃之內吧,覆上這張麪皮本來也沒想隱瞞多久,這一次,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只需要兩三天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那就只能希望一切順利了。”夜耀聳了聳肩。
很快,一行人再沒有遇到阻攔,直接進入了亞丁城。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葉千甫吩咐道。
找地方住下之後,他們還要考慮一下之後的行動。
兩輛馬車以及隨行的二十餘人在亞丁城的街上行進起來。
“你確定亞丁城有動亂?”夜耀不時地看向窗外,然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但是我看到這裏地居民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啊?”
如果真的有動亂髮生,那麼,這裏的不會像看上去的這麼和諧啊。
雪清河沒有答話,而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看樣子,這的確和他之前想象的有些差距。
沒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車隊又發生了狀況。
“嗚嗚嗚嗚嗚嗚嗚……”一道響亮的哭聲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葉千甫立刻上前去詢問起來。
一個客卿有些尷尬的道:“剛纔我一時沒注意,這個孩子從一旁衝了過來,然後摔倒了……”
“嘖,警惕心怎麼能這麼差?”葉千甫呵斥了一聲。
“別忘了,我們這次……算了,你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葉千甫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這些傢伙,是平常養尊處優多了,戰鬥意識各方面都差了很多。
修魂力修傻了嗎?魂師,終歸還是戰力第一。
“那個,小弟弟,你別哭了……“客卿有些尷尬的蹲下身子安慰道。
“我的……我的喫的……”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怎麼有點不像是小孩子的聲音……
但是客卿沒有想太多,只以爲是這個孩子哭的聲音有些變化。
“好了,喫的是嗎,我賠給你,你看一個金魂幣夠不夠……”說着,客卿的右手就往腰間伸去。
“不夠。”
“不夠?那你要多少?”客卿愣了一下。
“我要……你的命……”
“什麼?”客卿愕然的擡起頭,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這個孩子的身上,有着數個閃耀着的魂環。
這竟然是個五環魂王!
而且,這個時候,客卿纔看到了小孩的正臉。
醜陋、蒼老……
這哪是什麼小孩!
這分明就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臉,這竟然是一個侏儒!
客卿在愣神之餘,這個侏儒咧嘴露出了一絲恐怖的微笑,然後右手猛的探出,轉眼間,他的手上就多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心臟?這是誰的心臟?這是客卿無力的倒在地上之後最後的想法。
“呵呵,第一個,魂王……”侏儒輕聲道。
事情發生的太快,導致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很快,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立刻大喊道:“敵襲!有刺客!”
“呵呵,太晚了,一羣酒囊飯袋……”侏儒不屑的看了衆人一眼。
然後,在衆人的驚駭當中,一口將手中的心臟喫下。
“這……這……”有一個靠得最近的客卿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竟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這些客卿都是經歷過衆多風風雨雨的人,但是,喫人心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見。
隨後,在這一愣神之時,他就錯失了最後得出手機會。
侏儒的身子微微蹲低,隨後,身上的第三、第四、第五魂環相繼亮起。
在一位魂帝客卿額眼前,侏儒的身影化成了一道血色的殘影。
“好……好快……”這個客卿驚駭道。
這樣的速度,已經完全可以媲美沒有使用武魂真身的敏攻系魂聖了。
這個侏儒的目標……
“太子殿下!”葉千甫大喊道,聲音中盡是懊惱。
剛纔事情的發生位置,本就是偏近夜耀他們這輛馬車的一角,之後,因爲種種變故,導致衆人都是有些愣神和鬆懈,再加之侏儒如今的速度,幾乎只是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雪清河的馬車前。
現在,這個距離,哪怕是身爲魂鬥羅的兩位教委都來不及出手了。
“呵呵呵,殺人比打野簡……“侏儒伸出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泛起一片猩紅的雙手,迅速伸向了馬車內。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氣流掠過。
侏儒的心中有着警兆閃過,但是,驟然暴漲的速度讓他收手不急,傾盡全力,只是能讓他略微將雙手位置微微偏移。
一陣血花迸射而出,還有半截手臂的跌落。
侏儒驚駭的看着自己被削去一大塊血肉的右臂,還有地上斷裂的左臂。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目標魂力低微,最多隻有魂宗級別嗎?
魂宗能夠對我造成這樣的傷害。
之後,還沒等他選擇繼續進攻還是退走,又是一道無形的風在低吟。
但是,這一次,有所準備的侏儒憑藉極高的速度,本能的閃身而退。
但是,隨即,他就發現了不妥!
該死,大意了!
他不應該退去的。
他的這一次任務,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是必死的,所以,當時他哪怕是賭一把,也應該把握最後的機會,看能否將目標殺掉。
可是現在……
“混賬!去死吧!”葉千甫暴怒的一掌拍下。
侏儒的臉色灰敗異常。
面對葉千甫的這一掌,以他現在的速度不是躲不掉,但是……
四周,所有的客卿都已經將這裏圍成了一個圈子。
哪怕他躲過了葉千甫的這一掌,他也絕對會在接下來被其他人殺掉。
那麼……
侏儒沒有躲,他只是轉了個身子,讓自己面向夜耀他們的馬車。
葉千甫暴怒的一擊落在他的背後,侏儒一大口血噴出,血液全部濺到了夜耀他們的馬車上,將馬車前染得一片血污。
“你這……”葉千甫驚怒道。
“哈哈哈哈……”侏儒被葉千甫這一擊打得已經瀕死,但是,他猶然大笑。
“哈哈哈,你完了,你完了……”他倒在地上,臉朝着馬車,一直這樣說道。
還沒等他最後一口氣嚥下,葉千甫就又是一腳,徹底讓他無法開口。
“殿下,您沒事吧,……“葉千甫急忙跑到馬車前問道。
馬車內一片寂靜。
夜耀收起武魂,看向面無表情的雪清河。
雪清河一把將剛覆上不久的麪皮撕下。
“不戴了?”
“沒有意義了,他已經知道我來了,再戴不過徒惹笑話。”
“他這是在向我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