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耀,你真的不再考慮……”
“戴老大,我相信你。”夜耀沒有絲毫遲疑。
“但是我實在是……”
“沒事的,戴老大,這種事你經驗多,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看到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戴沐白嘆了口氣,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瑪修,不由有些頭疼。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戴老大,你看我這徒弟怎麼樣?”夜耀舉起酒杯和戴沐白碰了一下杯。
當然,是啤酒……
“感覺是不是內向了一點?”戴沐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瑪修,給出了這麼一個評價。
說是內向,其實已經是戴沐白委婉的說法了。
雖然跟在夜耀身邊快要一年了,瑪修的性子逐漸開朗起來,沒有了最開始見誰都不敢說話的程度,不過,她那可能是天生就有的,外加前幾年生活所養成的怯懦始終根深蒂固。
哪怕在夜耀的磨練下,現在在戰鬥中已經能夠保持坦然。
但是,在戴沐白這樣身經百戰、閱歷無數的人眼中,還是能夠一眼看穿瑪修的本質。
“這一點必須要想辦法改變一下,否則以後很有可能會喫大虧。“戴沐白喝了一大口酒,隨手用手抹了一把嘴巴。
“這隻能靠她自己了,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幫不了她什麼。“夜耀看着正喫着開心的瑪修,輕聲說道。
戰勝自己的弱點,克服長久以來的怯懦,沒有人能夠幫助她。
“戴老大,有沒有興趣指點一下你師侄實戰?”夜耀突然問道。
“實戰?”戴沐白愣了一下。
“瑪修現在纔多大?七歲?還是七歲不到?這個年齡,專心提升魂力纔是第一要緊的事吧?提高實戰能力怎麼也得她獲得魂環,在長大一點以後吧?”
夜耀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而是說道:“在不知道怯懦這個性格缺陷能否改善的當下,我這個師父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爲她提高實戰能力,這樣一來,今後在對戰上也能儘可能降低風險。”
“我們幾個當中,可就屬你和趙老師他們上的實戰課最多,經驗最爲豐富。”
“所以,你這個做師伯的,可不能藏私啊!”
戴沐白雖然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不過轉念一想,不過是指導一個六七歲的小師侄罷了,能有什麼大問題呢?
於是,戴沐白大手一揮:“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戴老大不愧是戴老大!果然豪氣!“夜耀笑眯眯的鼓起掌來。
戴沐白沒有注意到,有一雙漂亮的眼眸正憐憫的看着他。
“怎麼了嗎?”朱竹清注意到了葉泠泠的眼神,不由有些困惑的問道。
“沒事。”葉泠泠的面色有些古怪。
和夜耀這傢伙做兄弟,可真是……
於是乎……
“唉,我怎麼就答應了呢?”戴沐白看着那麼小一隻瑪修,不由有些後悔。
這麼小的孩子,恐怕連第一魂環都還沒有,只能憑藉體內魂力的加持,本能的運用武魂戰鬥。
他都不知道該用多少力合適。
後悔,現在就是後悔。
他也沒少喫菜啊,怎麼就醉成這樣,胡亂答應。
而且問題是,他喝的還是啤酒啊!
喝啤酒都能喝醉的嗎!
不過,事已至此,好像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咳咳,瑪修啊,你準備好了嗎?”戴沐白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喊道。
“師伯,我準備好了!”瑪修點了點頭,然後揮手召喚出了她的武魂。
看到瑪修整個人都被那張盾牌給完全遮擋了,戴沐白不由一陣沉默。
這麼大的武魂,重量應該也不低吧。
瑪修這麼小一個孩子,別說揮動了,就算是拿穩它都費力吧。
他不由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場外興致勃勃觀戰的夜耀。
這樣你還讓我指導她實戰?
你這不是胡鬧嗎!
結果,看到戴沐白責怪的眼神,夜耀竟然還微笑着點了點頭。
戴沐白收回目光,憐惜的看了瑪修一眼,同時下了決定。
待會自己就別用力了,走過去把那盾牌連帶瑪修推倒就算了。
總不能真的下手攻擊啊。
那成什麼事了!
就當陪師侄玩了。
抱着這樣的心思,戴沐白甚至沒有武魂附體,就叫道:“那我過去了。”
然後,戴沐白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一進入戰鬥狀態,瑪修的臉上也沒有了平時的靦腆,經過這近一年的訓練,她的臉上都出了幾分沉着。
看到戴沐白沒有釋放武魂,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防備,只是像正常走路一樣走過來,她並沒有感到什麼屈辱或是奇怪。
因爲,在她想來,師伯是師父的大哥,那麼,實力可能不比師父要弱,甚至還要更強。
師父打她需要武魂嗎?
不需要。
爲戴沐白此刻隨意的舉動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瑪修已經凝神做好了接下雷霆一擊的準備。
近了!近了!更近了!
戴沐白伸出大手,覆上了厚重的盾牌。
然後,發力……
再然後……
“沐白在幹嘛?”場外,朱竹清皺着眉頭說道。
“他在撫摸盾牌?”葉泠泠沉默了一下,說道。
“誰知道呢?”夜耀微微眯起了眼睛,愉悅的吹起了口哨。
在他們的眼中,戴沐白走了過去後,就把手貼在了盾牌上,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嗯?”戴沐白有些愕然。
怎麼回事?
爲什麼盾牌會紋絲不動?
戴沐白對自己的力度控制很有信心。
他這一下的力量,大概已經是一般一環戰魂師的力量,絕對足夠將瑪修推倒纔對啊。
可是,他手上傳來的是怎麼樣的觸感啊……
他並沒有感覺到應有的那一種,孩子手握巨大盾牌的脆弱。
而像是在觸碰一座假山一般。
那樣的巍峨,那樣的穩固。
戴沐白的精神恍惚了一瞬,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手上的“假山”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