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幾位迴歸的圓桌騎士比之之前,身上更多了幾分血腥之氣,這是他們剛剛結束一場殺戮的表現。
原本光鮮亮麗的甲冑上也沾染上了些許的血污,但是,他們卻並不以爲意。
常年的征戰沙場,別說是身上染血了,就算是在死人堆裏睡覺,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不過這種程度罷了……
“任務完成的怎麼樣?”面容冷硬的阿格規文,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任務完成得情況。
並沒有詢問受損情況,或許是因爲他知道,就這樣得任務,是不足以讓這些經驗豐富、實力強大的騎士們揹負多少的傷勢。
好吧,哪怕是對手強大,他也只會詢問任務完成的結果。
沒辦法,雖然稍顯不近人情,但這,就是他,“鐵之阿格規文“。
“任務完成,目標無一倖免。”圓桌騎士加雷斯低聲說道。
高文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回來的幾位同伴。
雖然任務完成,得勝歸來,但是,罕見的,他們的臉上卻並未有着勝利的喜悅,反倒佈滿着陰霾和淡淡的遲疑。
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莫德雷德,此刻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發生了什麼?“高文皺眉問道。
蘭斯洛特睜開雙眼,掃視了一圈之後,身體微微一震。
“那位女士呢?那位女士去哪了?“蘭斯洛特眼神微微一凝。
高文心下一驚,這才真正發覺,自己心中隱隱的不安來自哪裏。
對啊!拓跋雲葉呢?拓跋雲葉去了哪裏?
“怎麼回事?“阿格規文冷聲喝道。
他對於拓跋雲葉並無多大的觀感,對她的去向其實也並不在乎。
但是,Master希望她活着。
而這些同伴們的表現隱隱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加雷斯的嘴脣微微蠕動,最終卻是未能說出話來。
“說話啊!”高文急切的問道。
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到同伴之時,這些往日裏正直、果敢的同伴們卻紛紛避開了他的視線,默然不語。
“喲呵,看看,咱們的勇敢的‘美掌公’此刻竟然宛如嬌羞的少女一般……”靠在一旁大樹上的凱嘲笑道。
加雷斯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
“夠了,凱!“蘭斯洛特低喝道。
“哼。“凱輕哼一聲,視線從加雷斯身上挪開,就欲對着蘭斯洛特繼續自己的”陰陽怪氣“。
然而,蘭斯洛特已經看向了加雷斯。
“加雷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蘭斯洛特聲音低沉。
“蘭斯洛特卿……“加雷斯目光微動。
衆多騎士當中,加雷斯卻是與蘭斯洛特關係最爲親密,因爲,作爲最晚加入圓桌的一人,曾經的他,做過蘭斯洛特的騎士侍從。
這段情誼,哪怕是地位相當,同爲圓桌的現在,也不曾磨滅。
“那位可敬的女士……已經逝去了。“加雷斯黯然說道。
全部人爲之默然。
雖然已經從同伴的態度中有所猜測,但是當真的聽到確鑿的消息時,他們還是不由得心神微震。
“你是說,Master所交代下來的任務,需要我等守護的對象,就在你們的保護下,死去了!”
“你知道你們自己是在做什麼嗎!”
性格固執,甚至可以說是偏執的阿格規文,他對於自己所侍奉之王,與Master的命令,是近乎絕對的服從,並可以以生命爲代價助其實現的。
在他眼中,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能夠完成王/Master的願望,都是值得的。
反過來說,無論因爲什麼理由,讓他們的願望無法實現的,都必將承受他的怒火!
“既然如此,爲什麼你們還活着!“阿格規文冷厲的上前一步,發出了冷酷的質問。
“爲何還敢如此恬不知恥的回到這裏!”
“你們本應當場謝罪!”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我無法否認,這的確有着我等的失職在內。“加雷斯輕聲道。
“但是,倘若要我等爲此而懦弱的以死謝罪,這有違我等的騎士道。”
“待到面見Master後,我自會像Master請罪。”
“不,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了。“阿格規文淡淡的說道。
“高文、蘭斯洛特……我以輔佐官的名義命令你們……”
“我拒絕。“蘭斯洛特沒等阿格規文說話,就斷然回答。
“蘭斯洛特……”阿格規文眯起了眼睛。
“也罷,那就讓我親自……”說着,阿格規文緩緩拔出了身上的長劍。
“住手吧,阿格規文卿。”一隻手穩穩的摁住了阿格規文正在拔劍的右手,讓阿格規文始終不得拔劍而出。
“高文卿……”阿格規文看着眼前這位太陽的騎士。
“你們這是要謀逆嗎?”
“不,這並非我只所願。”高文微微搖頭。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讓我等現在本就緊張的戰力再度減少,而且……我想,我們可以先聽聽加雷斯卿他們的解釋。”
“而且,有一點,阿格規文,你搞錯了。”說話的是凱。
“雖然說你是輔佐官,有權利代表王發佈命令,但是,‘謀逆’……這樣的罪名,還輪不到你來判定!”
“凱……”阿格規文看了一眼那個玩世不恭的騎士。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停滯之中。
片刻,阿格規文面無表情的收回了長劍。
高文也在確定阿格規文沒有再出手的意圖之後,致歉一聲,也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了,現在,趁着我們的輔佐官閣下暫時冷靜下來了……”凱吹了個口哨。
“說說吧……”
“發生了什麼?“蘭斯洛特嘆息道。
“不可能是被敵人所殺吧?以你們的實力,應該能夠很輕易就護住她纔對。”
儘管力量未達全盛,而且持續戰鬥能力較弱。
但是,他們現在的實力,也完全可以相比這個世界的封號鬥羅。
而聖龍宗眼下最強者不過魂聖。
在五個封號鬥羅的眼皮子底下,哪怕是魂聖,又怎麼能夠做些什麼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