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她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幾乎沒有什麼糟心的事情,現在陡然被這麼一嚇唬,有些懵逼。
懷裏軟軟的小獅子正渾身緊繃,她不停的安撫他:“乖,別怕,他們不是壞人!”
“嗷嗚?”
小獅子懵懂的回頭看她,渾身被她身上溫和熟悉的氣息包裹着,他也沒那麼緊張了。
凌薇薇見此,抿脣笑笑,試探的往前走。
看這樣子,怎麼像是失去了理智?
她往前走,卻見那幾個形態各異的野獸都目光炯炯的瞪着她,彷彿銅鈴一般的雙眼像是在看着即將到來的敵人。
事實上,凌薇薇只是一個看着就沒有什麼攻擊力的雌性而已。
蓬貝的目光中帶了悲憤和生氣,他是鳥族獸人,以速度聞名於世,做什麼都喜歡打頭陣。
這次帶着大佬回來,他也習慣性的先一步查看。
結果就發現他們說的大嫂懷裏抱着一個叫她媽媽的幼崽。
這可怎了得,他立馬第一時間回去勸說老大和其他獸人不要過去,就算老大精神力暴動,他們大不了多給找一點雌性,總能有第二個他們精神力適合的雌性出現。
只是沒想到老大最初帶來的那些獸人都堅持要過來,跟他一起沒見過那所謂大嫂的獸人則非不讓,於是兩相爭執,老大跑了。
他們趕緊追過來,就發現老大去的地方,正是那個所謂大嫂待的地方。
真是愛的深沉!
蓬貝氣鼓鼓的,但兩人都已經見面了,他們也不敢說,關鍵是老大此時精神力正狂躁着,見了誰都揍,要不是因爲身體原因,他的攻擊力大大下降,他們肯定扛不住。
到底是個雌性,即使心中不管怎麼不滿,蓬貝都忍着,還在老大暴動可能會傷害她的時候,過來幫忙壓制,只是這心怎麼如此酸呢?
老大真的太可憐了!
在外面拼搏這麼久,居然被一個獅族獸人截胡了!
還提前生下了幼崽!
其實不止蓬貝一個獸人這麼想,其他沒見過凌薇薇的獸人也是這樣悲憤的,只是兩個見過她的獸人,要淡定許多。
他們認識凌薇薇,也相處過幾天,便覺得她不會真的做這種事。
隨着一步步的靠近,凌薇薇呼吸緊了緊。
還是怕的。
這麼猙獰的蛇腦袋,那瞪圓的大眼睛,還有那吐蛇信子的傻樣。
他要是昏睡中,沒準凌薇薇不會這麼怕的。
只是她必須過去。
之前就一直覺得不安心,凌薇薇還摸不着頭腦,畢竟還聯繫不上墨曄,但是現在兩人捱得這麼近,她可以感覺到,此時墨曄很難受。
兩人本來相隔老遠,只是等凌薇薇走進一些了,就感覺到一股狂躁尖銳的精神力衝着她過來。
她本能的也將精神力全都施展出來,下一秒便被這股狂躁的精神力給包裹着,原本以爲會很疼,卻不想那尖銳的地方,在觸及到她的精神力後,就自動軟化,收起來。
熟悉的感覺來陣陣顫慄,凌薇薇手抖了抖,捧着那小獅子的手都有些不穩。
忽然小獅子凌空而起。
那獸人一臉彆扭的接着,就在小獅子試圖嗷叫的時候,還獸牙咬着他的後脖子軟肉壓制着。
小獅子掙扎無果,又察覺到這羣獸人沒有惡意,只能焉嗒嗒的低下頭。
“嗷嗚嗚嗚……”
凌薇薇扶額,這不是她兒子啊,可不能這麼欺負,當下她深吸一口氣,往前跑了兩步,雙手觸碰到大黑蛇冰涼的鱗片。
腦袋處那蛇頭猙獰,恐怖的大眼睛越發看着她,凌薇薇只能不停的在心中說服自己淡定,然後兩手覆蓋在他身上,精純的靈力涌入他的身體。
墨曄那精神力中傳達出來的難受感立馬開始減少,慢慢的,那還在不停掙扎的蛇身都平靜了許多。
“吼——”身邊一個獸人察覺到老大不掙扎了,看着眼睛都快閉上了,有些擔心的吼了一句。
凌薇薇只顧着閉着眼睛,不停的傳輸靈力。
她看不見,她什麼都看不見!
不止過了多久,凌薇薇精神有些疲憊了,站不住了,身子還是搖晃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後她被抱入一個熟悉而冰涼的懷抱裏。
“薇薇,我回來了!”
*****
“什麼?這不是你兒子?!”星主府裏,陡然響起一聲尖利而又震驚的聲音。
聲音有些大了,偶爾路過星主府附近的人都能聽見。
有個獸人嗤笑一聲:“哎呀,誰這麼傻,難道不知道星主老公都不在家嗎?”
當然這話,裏面的人是聽不見的,此時蓬貝正瞪目看着凌薇薇,彷彿三觀受到了衝擊,指着被她抱在懷裏擼毛的小獅子,問:“怎麼可能!我清楚的聽見他叫你.媽媽!”
凌薇薇自己靠在墨曄懷裏,此時他已經恢復正常的人形,身上穿着這三年她隨手給買的衣服,俊美的容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那輪廓,像是多了許多冷硬和鋒利。
“對呀,我給他接生的,他第一個認的人是我,自然叫我媽媽。”凌薇薇淡淡道。
蓬貝臉色變幻不停,然後看着身邊的獸人,質問:“你們也知道?”
其他人搖頭:“不知道。”
“那你們爲什麼不問?”
“這是老大和大嫂的事情,我們參和做什麼。”
蓬貝:“……”他無話可說
蓬貝有些沮喪的低頭,對着凌薇薇彎腰:“對不起大嫂。”
凌薇薇笑笑:“沒事,這裏有旅館,你們隨便住,我已經跟人打好招呼了,只要出示你們的身份編碼就可以。”
“好勒!”
“謝謝大嫂!”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這句話一出來,瞬間獸人們都來精神了,一個個立馬站起來告別,然後拉着還在傻眼中的蓬貝飛快離開星主府。
出去的時候,還將凌薇薇懷裏的小獅子給抱走了。
屋子裏,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凌薇薇轉身抱着墨曄,有些感嘆,眼眶再次熱了,低聲道:“我差點都以爲你不回來了。”
腰際的手臂收緊,耳邊低沉熟悉的聲音說:“你在這裏,就是死,我也會爬回來的。”